何筱琉捂住心口,眉头紧皱,神色痛苦。
脑中一直在回荡着这样一个问题……
“他是谁……是谁……”
欧阳逸轩也皱皱眉,眼中有些不忍。
他在心中念了咒语,便有光从他手中流出,化入何筱琉的身体。
慢慢地,何筱琉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便沉沉地睡去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见何筱琉在欧阳逸轩怀中睡着了,风卿书不悦地开口,语气中带了些怒气,又有对何筱琉的关心。
欧阳逸轩看了他一眼,挑挑眉,挑衅一笑,横抱起了何筱琉往别墅里走去。
…………
欧阳逸轩将何筱琉抱到她的房间里,轻轻地将何筱琉放到床上,把被子盖好。
此时天也快亮了。
风卿书一路跟着他,忧郁的眼神中平添怒意,阴冷阴冷的,倒有些可怕又可爱。
欧阳逸轩安置好何筱琉后,转向他。
两人眼神交锋,仿佛有刀光剑影闪现,在半空中较量!
楼上气氛如此紧张,相比之下,楼下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但是却有些诡异……
家里的几只鬼再加上林队和小赵,或坐或站在一边沙发旁。
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并排坐着风季羽和余芊芊。
鬼们讨论了开来。
“他们是谁啊?”
“是不是前几天晚上那个魂?”
“没准是!”
“什么叫没准?!这种不确定的词怎么可以出现在一个刑警的嘴里!”林队转向说这话的那只鬼,严肃道,“谁带的你?!”
那鬼被他犀利的眼神弄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底气不足道:“我……又不是刑警!”
“哦……”林队也反应了过来。
他回过头,看向风季羽好人余芊芊,摆好架势,就跟审犯人似的!
小赵也犯起了职业病,认真地准备做记录。
“名字。”
林队例行发问。
身后几只鬼忍不住笑出声来。
余芊芊看着他,一脸茫然,风季羽淡淡扫了他一眼,眼中若有似无的鄙视。
“你们这是妨碍公务知道不?!”
小赵板着脸,一脸正义而不可侵犯!
身后几只鬼更是大笑了起来!
笑声太大,掩盖住了欧阳逸轩和风卿书下楼的脚步声。
所以,当欧阳逸轩不正经又似乎隐含了警告的声音从他们身边传来时,他们纷纷在一秒钟之内消失在了房间里。
“要是小菜鸟被吵醒了……呵呵呵……”欧阳逸轩的声音刚一落,几只鬼瞬间消失了!
林队和小赵转头看看他们,思考了一下,也随大流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此时此刻,晨曦已经破晓,阳光洒满了客厅。风季羽和余芊芊也随着阳光的出现消失在了沙发上。
见他们消失后,风卿书转身看向欧阳逸轩,目光排斥。
欧阳逸轩笑笑,念了个咒语,消失在了屋子里,消失前还留下了一句话,“我晚上还会来的。”
风卿书冷哼了一声,转个身想要上楼,却无意间瞥见了沙发上有一本簿子。
那簿子看起来年代久远,和沙发的现代气息格格不入,那么突兀。
可正是这份突兀,对风卿书极具吸引力。
他忍不住拿起那簿子,满怀好奇地翻开簿子。
翻开簿子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用毛笔描绘的字——一世之情劫。
他皱起眉,眼中带上深深的不解,他莫名地感觉到那字体特别熟悉。
他不会想到,当他打开簿子的那一刻,无虚境中的风铃齐齐晃动,发出急促的响声。
无虚公子收了笔,掐指一算,眼眉深锁,很是疑惑。
鱼儿也在同时,感应到了别墅里发生的事。
“公子!不好了!星君拿到了他第一世的簿子!”鱼儿将她刚刚看到的告诉了无虚公子。
无虚公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眉头却皱的更紧。
幽暗的阎王殿中,阎王坐在宝座上,轻轻皱了皱眉头,对着黑暗中道:“昨天,簿子送到了哪里?”
一个黑影出现,跪伏在地上,身形有些颤抖,带着颤音,战战兢兢回答到,“回大王,小的去了却没见人,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阎王阴沉下脸,眼中深藏怒气,只轻轻问了一句,“昨天可有报告?”
那黑影更紧张了,久久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阎王于是一甩衣袖,淡淡道:“把这事解决好,然后去七层地狱报到。”
“谢大王恩典!谢大王恩典!”那黑影如释重负,万分感激道。
他动作麻利地消失在了阎王面前。
阎王扶扶额头,有些头痛,自言自语道:“唉!想给你行个方便,却不想出了这么个事!”
那黑影鬼差以他最快的速度来到别墅,可是似乎还是有点迟了!
风卿书靠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翻看着那本簿子,等那鬼差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翻到了倒数几页。
鬼差的出现他有所感知,抬起头,便和鬼差对上了。
鬼差来不及思考,将簿子收了回来,布了个迷幻阵,让风卿书昏睡了过去,并趁机将风卿书的记忆扭曲。
悲剧的是,无论他怎么扭曲,风卿书已经牢牢记住了簿子里前半部分的记载……
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外面越升越高的太阳,摇身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只留下昏睡在沙发上的风卿书,悄悄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化身一个看客,经历了簿子上记载的前半部分。
他首先来到了一个格局讲究,建筑设计别致的富豪人家的豪宅里。
在这豪宅里,却有一个院子特别简陋,甚至可以说是破旧!
那破院子里住的是家里最下等的下人。
这天,这个院子里诞生了一个孩子——一个相貌不凡的男孩。
他出生在主家老爷升迁之日,又逢主母有孕,所以得到了特别恩惠——可以姓父亲本姓。
他父亲本姓风,主家老爷高兴,赐了他名,名唤季羽。
他慢慢长大,相貌出众,音律方面极具天赋。然,他性情冷淡,从不与人交谈,身上自带一份孤傲气质。
主家老爷喜欢听他弹琴,于是命他每日午后便去到花园中的凉亭弹琴,直到月光铺满花园的小径。
而老爷和夫人就坐在与花园仅一墙之隔的偏院中欣赏。
这样的日子直到一个女孩的到来才结束。
主家的表亲余家有一千金名为芊芊,生得花容月貌,性情又极为温柔,从小便许配给了当今福隆亲王家的小王爷。
眼看大婚在即,余家想请这个表亲家请个教习,教授余芊芊贵妇的生活方式。
为了不麻烦,主母便将余芊芊接来了府中,安排在了花园旁边那个偏院中。
从那以后,老爷便不许他再去亭子里弹琴。
可是,他已经养成了每日去花园凉亭里弹琴的习惯。
他不太与人交流,眼中常常带着些悲天悯人的忧伤。弹琴是他唯一的发泄。
所以,过了几天后,他忍不住抱起他的琴,踏着美丽的夕阳向花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