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轩气愤地看了一眼何筱琉然后随手在这房子里布下了一个结界。
“逸前辈?你干嘛?”何筱琉问他。
“那可是两块镀金功德牌!当然得谨慎点!”欧阳逸轩道,最后将他的血注入结界里,完成这个结界。
“但是,这里好像是我的辖区……”何筱琉提醒道。
“见钱眼开听过没?”他眨眨眼,不正派,但这次,何筱琉却觉得他话里有话。
他说完就又消失了,也不去解释一下他刚刚的话。
何筱琉于是也只能带着疑惑继续吃她的早饭。
此时的餐厅只剩下她一个人,没被用上的餐桌另一端随意摆着几瓶花瓶,花瓶里插了几只新鲜的玫瑰,阳光正好从何筱琉这一端的窗户洒进来,洒在花上,让人看了舒服极了。
若此刻在来上一杯饮料,那该有多享受啊!
还没等她享受几分钟,女鬼从楼上飘来,对何筱琉道:“渡灵使,快上楼去风卿书房间看看!有好戏!”
何筱琉放下餐具,站起身就往楼上去。
什么好戏?她猜不出来,心里的好奇便又加重了几分,步伐也快了些许。
等靠近风卿书房门时,她脚步却放轻了,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挪向没有关紧的房门。
她将门小心地打开了一个足够偷窥的缝儿,将眼睛凑进那缝儿看进去。
门里,风卿书刚刚洗好澡,随意地传了件灰色的睡袍,一边用浴巾擦着没干的头发,一边打量着他眼前的那部相机。
睡袍的带子没有系紧,导致他整个前胸都裸露在了外面——平滑的小腹,上去是精致的锁骨,再上去是性感的喉结。
看到这,何筱琉不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呼吸也不觉急促了起来。
风卿书丢下浴巾,双手捧起了那相机,打开镜头盖,转身面向他房间的落地窗,举起相机,调试着镜头,但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像一个新手。
不过,他的背影修长,很好看。
嗯,这好戏挺好看!
何筱琉甩甩头,这好像不是重点啊!重点好像是他旁边那个一直想要撞进他身体却死活撞不进去的付庄生啊!
付庄生想要附身,可是他却从风卿书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不信,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试了很多次以后,他最后接受了现实,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呆滞,他变成了普通的鬼魂!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接受不了!
何筱琉便在这时敲了敲风卿书的门,走了进去。
风卿书转过头,笑看着她,虽然笑得不明显,但在阳光的侧照之下,显得很温暖。
何筱琉摇摇头,赶紧回过神,然后对着付庄生摇响了一个小铃铛。
付庄生便暂时被收进了铃铛里。
风卿书看着她,等着她解释,但她没有,只转身走人,到门口的时候,她才回头快速道:“下次洗澡的时候,衣服要穿好!不然……不然要感冒的!”
风卿书一愣,随后才恍悟,对着何筱琉的背影笑了笑。
此时,无虚境中。
无虚公子已经回来了,眉头微微锁着,忧心忡忡。
“公子?怎么了?”鱼儿迎上前,关心道。
“阎王下令捉拿名单上的鬼魂,一只鬼魂千年功勋。很多阴间渡灵使悬赏两块镀金功德牌让他们的阳间渡灵使控制住那鬼魂。”无虚公子道。
“没有区域限制?”鱼儿问。
无虚公子摇摇头,“我们的阳间渡灵使有可能会被欺负啊……”
说着,他走到了桌案前,坐下来抬头看看桌上,鱼儿不自觉地低垂下眼帘,做心虚状。
无虚公子勾勾唇角,没说别的,只道:“你去听听人间的情况。”
鱼儿道了声是,似乎松了口气。
无虚公子嘴角的笑意更甚,心想:“这个不会做坏事的丫头。”
人间凌晨十二点。
风卿书已经睡下,何筱琉……想睡下,可是,窗前一只似幽怨似呆滞的鬼正对月长叹!你叫她怎么睡?!
从他冲破铃铛的封印的那一刻,也就是晚上七点钟开始,到现在,没一刻消停过!
“够了!”何筱琉翻了好几个身仍然无法从他时不时的叹息声中摆脱,她忍无可忍便坐起身怒道。
付庄生转过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故意似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我……”何筱琉抽出枕头,想要拍过去,耳边却传来了若有似无的人声。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只听到了那一秒钟,便又没有了声音。
为了保险起见,她安静地躺下了。
难道来贼了?何筱琉心想,细细想来还是有些恐怖的,她于是强迫自己睡觉。
见何筱琉不再有任何异议,付庄生便对着月亮放肆地长叹了起来。
殊不知,门前那贼,实则是为他而来。
别墅门前确有一人,他穿着唐装,梳了一头黑亮的头发,四五十岁左右。
他停在别墅门前,抬头感受了一下别墅里的气息,拿出一张小卡片,低声念了出来,“付庄生,九百年前消失的鬼魂,价值两块镀金功德牌。”
念着念着,他嘴角咧开了一个贪婪的笑容。
收起了那张卡片,他迈脚想要进到屋子里,却被一道强大的气流给拦住了。
他略微思索了会儿,疑惑道:“阻隔结界,欧阳家的?”
无奈,他只能转身走回去,他三步两回头,脸上带着阴森笑容,心里道:“他总会出来的。”
付庄生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盯上了,身为一只鬼,竟然在月光下睡着了。
不仅如此,他还做梦了。
他梦到一间破旧的茅屋,茅屋前有一个小院子,院子有篱笆隔着,屋里屋外没有什么值钱的,最值钱的大概要数一张旧而不破的书桌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在院子里吃饭,尽管没有什么好东西,但他却笑得很开心,眼中还有期待。
风卿书与他做了同一个梦,风卿书的梦中也有一间一模一样的茅屋,只是,在风卿书梦中,梦的结局模糊不清,而付庄生却清晰的看见,梦中那男人在一个月夜,手舞足蹈,口中呢喃着:“付子西,子西,子西……”
月色凄凉,衬着人影独舞,舞却不成舞,歌也不成歌,更像是绝望中疯魔的乱舞。
画面定格在这里,他们各自醒来。
付庄生微愣过后,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风卿书心中划过淡淡的忧伤,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