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芊芊道:“我这身子中毒已深,无非是在捱时间罢了。此生能够有你这一个朋友,又恰好能帮上你,我是于愿足矣。”
曲江默然,“可是……如果我把他那些罪状公布于前,他必然会……”
段芊芊似是能够预料一般,她仿佛能感知到段志昌的未来。她忽然跪了下来,“曲江,我只愿无论如何你也求太子保他一命。即便要死,我甘愿代他而死。”
曲江一惊,此女真是心思剔透,她是如何得知我是太子安排的人?段芊芊像是看出疑问,便道:“普天之下想要掌握爹爹罪状的人只有一个,只能是太子。为了巩固他的势力,只有除去爹爹。”她略有些哽咽道:“芊芊不懂政事却也知道通敌卖国密谋造反是死罪!也是不该犯下的罪责。正因为这样,我不能看着爹爹就这样去了。所以这也是我帮助你的原因之一,至于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你自己。”
曲江忙把段芊芊扶了起来,二人对视之时。他目光流露出一丝难得的平静和坚定,时而如水流过,时而坚定如山。好半晌他才重重道:“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和你爹。”
“我相信你。”段芊芊也给出了肯定,她又道:“你先走吧,我怕会被别人发现。”
曲江重重点头,正要出去时却迎门撞见两个嬷嬷。二人都是老辣子了,看的出情形,见段芊芊有些慌张便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拦住了曲江的去路,另一人迅速走到段芊芊跟前。
“小姐,这大夫的医术还高明吗?怎么连张方子都没有呢?”
段芊芊道:“因为大夫说我这是老毛病,照常吃药就好。就不用嬷嬷关心了。”
嬷嬷的指尖滑过桌面,笑盈盈道:“是吗?”可是突然,她画风一变,惊道:“抓住他,有刺客!”
“咻!”
只一眨眼的功夫曲江就已将二人打晕了过去。与此同时,那帮侍卫已快步聚集门口。二人对视一眼,段芊芊作“嘘”状,和曲江一起将两个嬷嬷拖到了屏风后面。
“小姐,您还好吗?”
段芊芊微微喘了口气,平静道:“我很好,这里没事,你们退下吧。”
“可是方才不是有人呼救么?”
段芊芊道:“刚才看到一只老鼠从床底钻出来,把林嬷嬷吓了一跳,误说成了刺客。”
侍卫半信半疑,“真的?”
段芊芊坐在了凳子上,“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大哥,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咱们还是撤吧。”
“那好吧小姐,我们就在门口有事大声喊我们便是。”
段芊芊已惊出一身冷汗,曲江眼底流露出一丝柔情。他道:“幸好有你。”
“曲江,你快走吧。”段芊芊虽然不舍,可是该走的始终要走。
曲江点点头,门口两个丫鬟朝段芊芊福身行礼。段芊芊道:“送曲大夫出府吧,记得走后门,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丫鬟会意过来,又作了个请的手势,“曲大夫这边请。”
临别依依,段芊芊眼底包含了太多柔情,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就要匆匆离别。曲江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段小姐,保重。”
段芊芊竭力克制住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回到屋子里便将房门紧闭。至于这两个老女人,便等他们醒来再说吧。
眼下地图到手了,诸葛恪也到手了,看来这任务是要提早完成了。至于这十万两黄金。难道段志昌的人头不值十万黄金么?当然,他也答应过段芊芊会想办法保住段志昌的性命。只是他真的有这个把握吗?
已是十二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京都街上的雪堆积的很厚了,可是到处都有鞭炮声。孩童们似是浑然不知冷意,仍然在大街小巷里你追我赶,人手一串冰糖葫芦。
至于皇宫里常年被悲伤笼罩,可现下却已好了许多。期间张婉萱曾去看过丽嫔。她身子越发的虚弱了,足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实在是形如枯槁。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她便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张婉萱能明白她的感受,自己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呢?可同时她也开始担心。若是自己有了孩子,会否也像丽嫔一样,眼睁睁看着孩子去了,却无能为力?
她左思右想着往慎刑司走去,这里相比那些天牢地牢要明显好了太多。凌司正仍然板着一张脸孔,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不过言语上确要恭敬了几分。
凌司正道:“孝清妃,霖司衣就在这里了。”
说着便有几个宫人将牢门打开,经过十来天的折磨霖司衣已经饱受了折磨。几乎是皮包骨头不成人样。当她看到张婉萱时,连滚带爬的爬到她的脚边。
“张良娣,帮帮忙,救救我……”
凌司正搬了一张椅子给张婉萱,在宫人的伺候下她就着而坐。杜若道:“霖司衣该改口了吧,张良娣已晋升为孝清妃了。”
霖香惊道:“孝清妃了吗?孝清妃你帮奴婢给皇后娘娘说,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已经快待不下去了……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不是正常的,她们都是失心疯啊!”
张婉萱道:“本宫这次来就是搞清楚这件事。那个哑巴宫女根本就不存在,要嘛你是幕后主谋,要嘛彩依在说谎。但是眼下还有三天就必须破案,否则无论是不是你,你都将会死。”
霖香闻言,面露惊色,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仍然有着强烈的求生。“不,孝清妃,真的不是我……你要救救我!奴婢不想死啊……”
杜若道:“你既然不想死就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不然别说孝清妃了,就连王皇后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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