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p>
二人说法不一，众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觑。闪舞杜若暗暗责怪灵梦怎么看不懂自己的眼神。而灵梦也暗暗责怪杜若为何要接话。尽管如此，二人还是挡在寝殿门口，不愿退让。</p>
沈太医想进去，却被杜若的气势给吓到了。他只好朝云忠贤求助，云忠贤咳嗽两声，道：“看病还是要望闻关切才好，二位姑娘还是让沈太医替良娣把把脉。”</p>
杜若道：“不行，你不能进去。”</p>
田福笑着道：“素闻杜若姑娘胆大过人，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为何姑娘要百般阻拦？还是说良娣这个时候并没有在宫中？”</p>
杜若双手环抱，“反正有我在这，谁也不能进去。”</p>
云忠贤道：“杜若姑娘，得罪了！”不由分说，他一手禽住杜若的肩膀。谁知杜若却如同鱼儿狡猾，二人过了好几招也未分出谁输谁赢。田福见状，忙道：“灵梦姑娘，你快去劝劝啊。”</p>
灵梦道：“田总管你怎么不去？万一他们殃及池鱼怎么办？”</p>
“难道就这么干看着？”</p>
杜若见落了下风，立马拿起一个花瓶掷了过去。云忠贤收紧瞳孔，飞身一闪，虽躲过了袭击却并没有接住花瓶，只听见破碎的声音在大殿彻响。</p>
“放肆！居然敢在本宫临华殿大打出手，云大人，果然好威风！”</p>
众人齐齐看去，灵梦忙迎了上去，握了握张婉萱的手，“良娣，您的头不疼了吗？您看，田总管和云大人多关心您，还特意请了沈太医过来为您瞧病呢！”</p>
张婉萱微微喘息着，幸好回来的及时，不然这姓云的可就真闯到自己寝殿去了。他和太子关系这么好，顶多就是被训斥一顿。而如果自己被发现夜晚竟不在寝宫的话，那李幼清会怎么想自己？不过这个姓云的为何总盯着自己不放？试想入了东宫快一年的时间，也没有得罪过他啊！</p>
不过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喘了了几口气，目光落在那些布匹上面。每一匹的颜色她可都十分喜欢。想着这深秋了，还没来得及做几身好衣裳。这不，就有人送来锦缎了。</p>
田福躬身施礼道：“张良娣，这些可都是外邦进贡的布匹，价格昂贵且十分难得。殿下可是都惦记着您呢。这不，碧云殿那位也才有两匹而已。您这里，却送来了十几匹。殿下的心意，想必张良娣应是再清楚不过了。”</p>
张婉萱抚上这些布匹，果然质地柔软，丝滑至极，确实是难得的佳品布料。只是听田福这么一说，她却觉得有些烦躁。眼下正是要对付端妃的好时机，可是这个布匹的消息传到张乐怡耳朵里，她免不了又要挑事了！</p>
不过表面上她自然不能将自己烦躁的心情表达出来。她笑眯眯的看着田福，“辛苦田总管大老远跑一趟。平日里本宫也是深居简出，再加上田总管您贵人事忙。是以照面的机会并不多，每一次都是匆匆见过。还没来得及好好与您说说话。”</p>
田福毕恭毕敬道：“良娣严重了，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老奴也不过是仗着自幼照顾太子，熟知一些太子的习性罢了。也亏得太子仁厚，才让老奴继续打理上下。可是说到底啊，始终还是个奴才，所以为主子办事都是应该的。”</p>
张婉萱笑眯眯道：“没想到田总管如此平易近人，倒让本宫好生欢喜。”她取下一块上好的美玉。这块天然的紫玉还是上次万贵妃赏给她的，一直没有舍得用。也就近来所有的首饰都送去清洗了，没什么可佩戴的，这才拿出来用。</p>
“本宫觉得和你很投缘，所以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希望田总管万勿推辞才好。”</p>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玉是极品，田福虽是东宫总管，可是哪里收过如此贵重的东西？他当然是不敢收。急道：“良娣，不可，万万不可。这东西实在贵重至极，老奴断然不可以收下啊。”</p>
张婉萱无非也只是试探一下他而已，现在觉得此人倒也知进退，懂分寸。不是个是恃主而骄的主儿。她一脸为难的看着这块紫玉，“田总管既不肯收下这玉佩，那本宫也不会勉强你。可是本宫总要谢谢总管大老远跑这一趟才是。”</p>
她搜遍全身也没有什么可以方便赠送的东西。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灵梦烤的大白鹅。虽然把鹅肉烤来吃了，可是那羽毛却还留着。她立马差人去取。</p>
雨蝶特意寻了一个精致的锦盒将鹅毛装进去。她走到张婉萱跟前，“良娣，给。”</p>
张婉萱道：“田总管，本宫听宫里人说田总管是个两袖清风的人，方才本宫送你玉佩之事，有些唐突。为表达本宫的歉意，故此将此物赠予你，还希望田总管能明白本宫一片苦心。”</p>
田福笑着接过锦盒，却也没有立马打开。二人又寒暄了一阵，田福才退下。云忠贤临走时瞟了一眼张婉萱，目光极其犀利。“太子今日没曾来找过良娣么？”</p>
张婉萱没好气道：“云大人不是一向和太子形影不离吗？你都不知太子的行踪，本宫又岂会知道？”</p>
云忠贤冷漠的看着她，淡淡道：“不知就算了。”他刚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你的鞋面有许多泥，看起来很新鲜。”</p>
张婉萱下意识的摆弄下裙子，见他离去之后她才瘫坐在上。杜若等人也全无刚才的气势。灵梦道：“怎么办？婉萱姐，他会不会说给太子听？”</p>
“他应该不是个喜欢乱嚼舌根的人，倒不必担心。”</p>
杜若道：“对了小姐，你送给田福的是什么东西？”</p>
张婉萱微微一笑：“好东西，他一定会明白的。”</p>
云忠贤出去的时候田福尚未走远，二人很快走到了一起。云忠贤道：“田总管，这礼物还没有拆开吗？”</p>
田福道：“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的好。”</p>
云忠贤露出极其难得的笑容，“可有时候若不知道一些东西，便会失去一些机会。”</p>
田福顿住脚步，“也许你说的对。”他拆开了盒子，里面只躺着一根羽毛。二人互视一一眼，几乎已明白张婉萱的用意。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p>
田福与张乐怡有些过节。眼下东宫内也只有张婉萱算是个清醒的明白人。如果真要择一人的话，自是选择张婉萱。田福小心翼翼收下鹅毛，哼着小调快步离去。</p>
杜若已换好了夜行衣，趁入夜色之中将献玉姑姑从床上掳到了临华殿。在一行人严刑逼问之下她才松口。原来曾几何时端妃曾救过她一家老小的性命。即便知道是错的，却还是一直在做。这绝嗣散大概放了也有小半年了。</p>
以前这么多年也只是传递一下太子的情报和消息。她觉得这些倒是无关紧要。反正是受人恩惠，总该报答一下的。至于为何会放绝嗣散进李幼清的饮食，一切源于她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端妃手里握着。</p>
明白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张婉萱便要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这一次力求要端妃无力反击。杜若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宜春宫，来到了李幼元的房间。从屋顶上看下去，他还正睡的香甜。杜若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把一包粉末投进了床旁边的花瓶之中。事了拂衣去，用在此景怕是最合适不过。</p>
杜若回到临华殿后急忙去了西暖阁，推门而入。张婉萱等人忙迎了上去，急道：“怎么样？还顺利吗？”</p>
杜若扯下面罩，“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说着她又瞟了一眼被绑着的献玉姑姑。她嘴里被塞着布条，坐在冰冷的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众人。</p>
杜若走到她跟前，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来，“我告诉你，你如果乖乖配合我们，保你以及你家人平安无事。若是你不听话，下场就只有……”说话间，杜若用匕首假意往脖子那样一抹，足以将献玉吓得丢了魂魄。她无法说话，只能支支吾吾的点头。</p>
张婉萱道：“杜若，先把衣服换了吧。”</p>
杜若应声称好，便退了下去。灵梦伺候张婉萱宽衣。只是尚不能习惯小右子不在的日子。说来也奇怪，这小右子最近总是躲着自己。而且灵梦伤好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小右子。可是好几次又明明见他在厨房里做事。张婉萱觉得有几分失落，一种没来由的失落。</p>
灵梦道：“婉萱姐，就寝吧。”</p>
张婉萱“嗯”了一声便爬上了床。灵梦替她盖好被子，又吹灭了四盏灯，只留下两盏，这才乖乖的到门口守夜。</p>
“灵梦，灵梦……”</p>
灵梦闻言，急急道：“怎么了婉萱姐？灵梦在这里。”</p>
张婉萱见她如此紧张关心自己，不由一笑，支起半个身子，道：“我只是让你回房里睡而已，你伤势未愈还是需要注意休息的。”</p>
灵梦温和一笑：“放心啦，我不累，要是累了会跟您说的。有你这样的好主子也多亏了我命好。”</p>
张婉萱握了握她的手，又道：“对了，白天那个雨蝶是谁派来的？”</p>
灵梦道：“是林尚宫推荐的，说她老实沉稳，应该可以帮到你。”</p>
林尚宫？</p>
</p>
想看更多更劲爆的内容，请用微信搜索公众号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