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怡不耐道:“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p>
流芳轻轻道:“奴婢不敢了……”</p>
张乐怡道:“反正我不管,你今天要是请不到太子来,我就要你好看!”</p>
流芳连连点头:“那奴婢这就去打听。”</p>
说着她便打门走了出去,守门的宫女略带嘲讽的看着流芳。她礼貌的问道:“二位姐姐,这宴席可散了?”</p>
其中一人淡淡道:“早就散了。”</p>
“啊?”流芳又道:“那这太子为何还过啊?今日可是他与太子妃的洞房花烛夜。”</p>
另一人道:“我怎么知道,有本事自己去问太子去。”</p>
流芳闻言,心想着这张乐怡那里无法回去交差,定要被好好修理的。倒不如真的去找找太子,想他温文儒雅的样子也不该是个脾气差的主。</p>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在东宫转来转去,因实在太大,一时找不着门路。最后还是碰到田福,这才知道原来太子从席间散去之后出去了书房。</p>
见灯还亮着,她不敢敲门,只好静静等在院子里。李幼清低头读着奏折,云忠贤则在立在一旁。像是个石雕一样,动也不动。田福进来添了灯,那烛火就更加亮堂起来。和月光相互辉映,洒在地毯上,也映在李幼清的脸上,这样看去,他的睫毛浓密纤长。闪舞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睫毛?</p>
田福道:“恕老奴多嘴,心想着郎君也累了,太子妃也在房里等着。不如……”</p>
李幼清放下奏折,因李修远下了诏书之后他便开始名正言顺的批阅奏折。所以每天会有一部分送到东宫,一部分送到乾清宫或者上书房去。他看着满桌的奏折,又抬眼看了看天色,因醉心公事倒把张乐怡给冷落了。想到此处,他放下文书就准备走出去。</p>
一直沉默许久的云忠贤忽然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p>
李幼清回头道:“有话就直说吧。”</p>
云忠贤低声道:“属下与那黑衣人交手前听到太子妃与那人的谈话。”</p>
李幼清闻言,心中一激灵,道:“是什么话?快说。”</p>
云忠贤道:“属下听的并不真确,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好像太子妃与那黑衣人关系密切。而且其中还提及一个叫做张婉萱的人。”</p>
“张婉萱?”李幼清喃喃道:“难道是那个宫女?可是那个宫女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莫非那个宫女也是黑衣人的人?或者说是万氏的人?”</p>
云忠贤见李幼清冥思苦想,也不便打扰。田福却皱眉道:“郎君,万贵妃的势力颇大根基稳固,想要扳倒她并非一朝一夕。这太子妃怎么说也是她同意下来的,如果把太子妃晾在一边,会不会不太好?”</p>
李幼清点了点头:“田福说的也不错,孤这就去看看她。闪舞”他心底终究是放不下她的,毕竟她曾救过自己,即便她是万贵妃的心腹又或者是别的……但不管是什么,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是不能忘却的。</p>
流芳见太子出来,喜上眉梢,“太子殿下,奴婢拜见太子殿下。”</p>
“你是哪宫的宫女?这么晚还在这里等孤,莫不是有什么要事?”李幼清淡淡问着,声音却很是温和好听。</p>
流芳福了福身道:“回太子的话,奴婢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是太子妃差奴婢来的……”</p>
李幼清恍然大悟:“既是如此那便与孤一道回长秋殿去吧。”</p>
流芳微微福身唱是。二人一前一后往长秋殿走去。而云忠贤自然也默默跟在身后,他如同鬼魅一般与夜色融为一体,不声不响不知不觉的躲在房檐上。他的职责便是保护太子,寸步不离。</p>
只是在银色的月光下,整座东宫尽收眼底,看上去一片静谧却又暗藏波涛。而他也不自觉的拿出了那条蓝色的手绢。上面还有着专属那个姑娘的香气。只可惜不知她姓甚名谁,就算要还回去,也不知还给谁。</p>
张乐怡听到脚步声,又将盖头搭在头上,端庄的坐在了床边。李幼清轻轻推门而入。月下的他看上去更加安静。他微笑着走到张乐怡身边,那笑容干净纯粹,足以令人迷失其中。</p>
“太子,是你来了吗?”张乐怡大着胆子问道。</p>
李幼清揭开她的盖头,只见她眼珠黑的像漆,与之对视一眼,精光四射。仿佛有一种致命的魔力,能让所有男人为之臣服。只可惜李幼清并不是一个十分的人。</p>
他始终坚信‘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然他喜欢初见时的张乐怡,可是现在却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薄情的人,因而总觉得一定是自己对她不够了解。所以他此刻已经全无心思去想男女之间的事。</p>
张乐怡见李幼清只坐在自己身边,沉默许久不再有下一个动作。她开始不安起来,一只手笨拙的在李幼清身上游走。没有哪个男人真正能够抵挡住美色的。</p>
李幼清轻轻握住张乐怡的手,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可是心里却在盘算着张乐怡当初救自己到底是苦肉计还是出自于真心?如果她真的是万贵妃的人,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做?就算她是万贵妃的人那倒也罢,只怕她幕后的操控者另有其人。那可真是敌暗我明,防不胜防。</p>
张乐怡呆了片刻,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半晌后仍没有动作,她只好睁开眼。却见李幼清已拿起一床棉被睡在午睡时的小榻上了。</p>
“太子你……”</p>
李幼清道:“孤觉得身体不适,便先自己睡下了。”</p>
张乐怡闻言,哭笑不得,她当然知道李幼清身子骨弱。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不能行人道之事?如果真是这样,她又怎能生下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细想片刻没有结果。</p>
她走到李幼清身边,“太子,您身子既然不好就更应该睡。这春寒露重,还是让乐儿睡榻上吧。”</p>
李幼清抬了抬眼睛,见她说的真切。他抿嘴一笑:“去睡吧。”说罢他便翻身过去不再看她。</p>
张乐怡自然是又无奈又不甘心,在反复难眠。后半夜自然也是支撑不住,倒头睡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李幼清已在云忠贤的伺候下穿上了朝服。张乐怡惊讶的看着此幕,难不成这个太子居然是个断袖?</p>
云忠贤瞄了张乐怡一眼,拱手道:“太子妃有礼。”</p>
张乐怡惊讶归惊讶,仍然不忘礼节,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可是想着他与李幼清出双入对,总觉得关系非比寻常。她又作揖道:“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大人了。”</p>
云忠贤冷冷道:“区区带刀三品侍卫,不足挂齿。”</p>
三品?</p>
张乐怡又是一惊,看来这俩人之间果真有奸情。可若是如此那自己该怎么办呢?</p>
“太子,太子妃,该去朝见了。”</p>
宫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张乐怡也忙忙慌慌的穿戴好了衣服。云忠贤自然回避出去。李幼清无意瞥到的白色绢帕是一片雪白,千尘不染。他沉吟片刻,拿起长剑于手上划破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涌出,滴在了那绢帕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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