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见王诩提到墨九时吞吞吐吐的,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他笑着对王诩说道:“诩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娜塔亚家的那个小姑娘啊?”
王诩老脸一红低声的答道:“是,我……我很喜欢她,她也对我很好!”
“哈哈,想不到老夫一生豪气干云,居然会有你这样的扭捏的后辈。”
王诩心道:“扭捏算不上,只是跟您老还不是很熟悉,放不开。”
王阳明道:“那你们是两情相悦喽?怪不得你小子急冲冲的赶路,原来是去救你那未来的小媳妇啊!”
王诩坚定的说道:“嗯!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救出虎口,我不能没有她!”
“好好好!这点不错,像我!可是就凭着你小子这点微末的功夫能敌得过那个阿尔塞斯么?”
王诩摇了摇头道:“我远远的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也决不能不去救灵灵!”
“那你这么去了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是打不过他呀,可是你老不是醒了嘛!您打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凭您学贯天地,本事通天,打一个小小的阿尔塞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等我到了黑水城,您三下五除二把他解决了,我不就能把灵灵救出来了么?”说完王诩赶忙拿过一坛子好酒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王阳明接过酒坛先喝了两口才嘿嘿一笑道:“拍马屁也没用!别忘了我现在是以灵体状态存在的,你当我还是当初的那个阳明真人么?别看我吃肉喝酒不耽误,打架嘛却不成喽!”
王诩一听先祖帮不上自己,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的往地下一蹲。
王阳明笑道:“臭小子,别装了,就算我不醒过来你难道就不去黑水城了么?来跟我说说的你计划,我帮你好好参谋参谋。”
王诩道:“我当初在无意中得到一块黑暗特使的令牌,我想拿着这块令牌假扮黑暗使者,悄悄的混进黑水城,然后找机会救出灵灵!”
“你想混进黑水城?别说那里有阿尔塞斯那样的高手,就是实力跟娜塔亚差不多的人在那里,你一靠近就会被人发现,你是不知道那个级别的人感知能力会有多恐怖。”
王诩一听顿时急了,他霍地站起问道:“这是个问题,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老祖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说呀!你得想办法混进黑水城,要不怎么救你那小媳妇啊!”
王诩一听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怎么我说进去,你就说容易被人发现。现在反过来你还是这个办法,这不是玩人吗?他赌气的说道:“老祖啊!你不是刚刚说我一进去便会被阿尔塞斯发现么?明知道这样你还让我去送死啊?我这辈咱们家就我老哥一个,那您可真的断子绝孙喽!”
王阳明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皱起眉头道:“混进去的办法倒是有,只是……”
王诩一听有办法,立刻精神头来了,他赶忙问道:“只是什么?”
王阳明猛地将头一扬,呸的一声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然后才对王诩道:“只是你给我的这酒太难喝,味道淡的像水一样!感觉你就像糊弄我老人家一样!”
“得,您甭说了,我明白了您是啥意思了。我这还有两坛冰仙玉露,本来想给我师父和疯道长一人一坛的,要不您老先品尝一下?”说完王诩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两坛冰仙玉露。王诩捧在手上,却发现不对,其中一坛已经空空如也了!王诩心道:“我藏在储物空间的东西,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这个老妖精啊!不用问,肯定是他已经喝了一坛,剩下的我要是不给他,估计也是剩不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吧!至于师父老头和疯道长只好等遇到大哥再问他要两坛吧。到时候我就不放这里面了,免得又被这老家伙捷足先登了。”
王阳明见王诩递过来冰仙玉露,也不客气,拍开泥封狠狠的喝了几口才对王诩说道:“哦,这酒不错,有点意思!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我便帮你一帮。现在我虽然不能帮你打架,但是可以帮你抵消来自阿尔塞斯的威压,同时隐匿你的气息,让他感受不到你的到来,你看怎么样?”
王诩皱眉道:“好是好,只是我现在本事太差劲了,出去跟人动手要是输了岂不是丢了先祖你的脸面嘛?”
“臭小子,你这是拐弯抹角的向讨点好处啊!也是,老祖我把你的酒喝了,要是不传给你点东西也确实说不过去!”
“这就对了嘛!毕竟你吃我的嘴短了,你还不让我拿你点啥手短呐!”
“臭小子少贫嘴!实话跟你说,我们家传的功夫就是从乾卦中演化出来的,乾卦就是先天功的根基,而且乾卦的祖符便在我的手里。只是你现在还无法驾驭,所以暂时还不能给你。”
王诩听到乾卦在老祖手中,心中顿时大喜。八枚祖符中那七枚都有线索,可是唯独被称为祖符之首的乾卦一直下落不明,这让王诩十分的头疼。今天听先祖的口气,只要自己实力够了那就会把祖符交给自己,那就相当于乾卦祖符已经落在自己的口袋里一样。可是王诩多坏啊!他明明十分高兴,可是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老祖,既然你不能把乾卦祖符给我,那总得给点啥或者指点我两手才好吧?”
王阳明明知道王诩是装可怜,可是见到王诩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心中甚喜,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一样,于是对王诩说道:“行啦,别装啦!那我就指点你两手吧!”
王诩一听生怕他反悔,赶忙道:“老祖那咱们还等什么?马上就开始吧!”
王阳明正色的说道:“王诩,你对于乾卦已经领悟到了九五飞龙在天,所以我不再多讲,今天我就指点你一下乾卦武功中最厉害的上九亢龙有悔。我问你,亢龙有悔最重要的是那个字?”
王诩想也不想的答道:“那自然是亢了!”
“为什么?”
“《象》中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时对乾卦最好的阐述,所以咱们乾卦讲究的便是刚健勃发,那最重要的一定是亢字。”
王阳明摇头道:“不对!你说的总纲不错,但是你没有理解透彻,其实亢龙有悔最重要的不是亢而是悔。”
王诩被老祖的话差点颠覆人生观,他不解的问道:“老祖,乾卦明明是自强不息之像,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悔最重要而不是亢呢?”
“亢有亢进勃发之意,亢龙便是飞到极致的龙,换句话说就是飞到了最高的龙,既然到了最高,速度最快那以后呢?那自然是便开始下落、减慢。正所谓天道循环阴阳变换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跟月满则亏是一样的,这便叫做阳极而阴生。所以这句话的正确理解便是极度的刚强便会出现相反的一面,也就是盈不可久。试想一下,你最强的招式全力施展出来,你能坚持多久?”
王诩听到这里觉得十分有道理,他若有所思进而想到:“是呀!老祖说的没错,我使用飞龙在天或者真气炸弹的时候每一次都会耗尽自己的全身真气。要是使出马维娜传给自己的毁灭之枪,发出爆裂一击的话不仅仅是耗尽真气而且会震伤自己的经脉,甚至会跟敌人同归于尽,难道这就是先祖说的有悔么?”
王阳明接着说道:“我们道家有一种说法是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便是阐述的这个道理,所以功夫不是最求一味的刚猛也不是一味的阴柔,刚柔并济才是王道。等你悟透了这个悔字,你才真正踏进了高手的行列!”
“先祖你的意思是每次出招的时候要留有余力对么?”
“不是要留有余力,而是打出十分的力道,留给自己十二分的力道才行!”
王诩听得糊涂了,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做到王阳明说的那个境界。他问道:“老祖,我以前就听说高手炼神返虚收发自如,似乎跟你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阳明道:“那只是下乘的说法,以你现在的实力其实已经到了那个境界!你现在好好的体会一下我说的话,等有一天你想通了,这亢龙有悔便是成了。”
王诩盘膝坐在地上,苦苦的思索其中的奥妙所在。开始时他思绪混乱不得其法,后来他想到既然老祖说这是乾卦里的武功,我便从乾卦中寻找灵感或许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他潜心沉浸在牵挂之中,不一时灵台就一片清明,乾卦的卦爻、卦辞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过了良久他仿佛看到卦爻幻化成一条小龙,夏龙从幼小蛰伏到慢慢的长大,不久便开始驰骋在田野,最后通过它的勤勉努力终于一飞冲天。这是他早先领悟的前五卦,他已经理解的异常深刻,对巨龙各个时期的变化了如指掌,所以这些根本没有让他费神。
忽然王诩感觉到自己变成了那条巨龙,用最快的速度在天空翱翔,当他全力飞到极致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身上瞬间腾起了一股烈焰。王诩心下害怕,赶忙想分出力量将火焰熄灭可是偏偏又怕一旦分出力量自己飞的不够高,不够快。王诩想到:“要是能同时兼顾多好?一边保持着原有的状态,一边能留下足够的力量护身那就完美了!可是时不我待,怎么才能兼顾得了呢?”
就在王诩发愁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我们家传的武功能够神游于外分心二用,我在不使用等待何时?”想到这里王诩运起先天功硬生生的分开心神,王诩惊骇的发现,分开心神后,自己的功力也随着心神变成两份,每一份都跟原来一样,就像有两个王诩一样。他来不及想其中的道理,一边全力飞行保持着极致的高度和速度;一边潜运神力轻而易举的将自己身上的火焰熄灭。这时王诩自然而然的悟到王阳明说的要留有余力和收发自如的区别,也终于体会了到了悔字的真正含义含义,而那条巨龙也跟着王诩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王诩一下子从入定中醒转,知道自己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是功力却陡然的提高了一倍。只见王阳明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么快就领悟了亢龙有悔的真谛,不亏是我王阳明的玄孙。哈哈,现在知道了吧,亢龙有悔是一种境界而不是具体招式,你的一切武功都可以在这个境界下施展出来。当你达到了这个境界之后,不仅攻击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而且施展那些强悍招式的真气消耗和反噬效果便会大大的降低。”
王诩喜道:“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随意使用毁灭之枪的爆裂一击秒杀强敌了么?哈哈,我这是要无敌了!”
王阳明嘴巴一撇道:“你小子别得意的太早了,能降低反噬,不代表能免疫!尤其像毁灭之枪这样的技能,你三倍输出的话即使有亢龙有悔护身,也是还会受到反噬的,至于具体能抵消多少,那就看你修为的深浅了。”
王诩嘿嘿额笑道:“三倍不行,两倍行不行?只要比以前厉害就行,以前空有这招绝技不敢用,就跟没有一样啊!再说了,我不用爆裂一击,我还可以使用飞龙在天呢!”
“那倒是可以!唉!你本身背负着先天功,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了马维娜的绝技,这本来老天是不允许这两种功夫集于一身的,你却偏偏实现了,这便有伤天和啊!诩儿,如果有一线之机能不使用还是别用为好,因为用的太多杀戮就重,伤了天和便会受到天谴!”
王诩拱手施礼道:“玄孙牢记老祖的教诲!一定不会乱杀好人,免得遭来报应!”
王阳明伸了伸懒腰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去办你的事儿吧!”
王诩道:“别忘了帮我隐匿气息啊!”
“放心吧!我现在的能力也就能帮你这些了,忘不了!”
王诩拜谢老祖后,才把神识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