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乌龙事件发生后,我以为很快就能够翻篇。万万没想到,还有其他人组团来看望我这个“死里逃生”之人。
当然我并不介意香喷喷的女子接近我,她们总是带着香气,举止很有少女风,这正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可……为什么粗壮的大汉也组团来参观?看、看什么看,难道不收门票就这么放肆吗!下次我是不是要在身边放一个“收费”的牌子,也许还能养活自己。
“小妹妹,你的皮肤有些干燥呢,平时都没有怎么护理吧?”
香谷的女弟子,在我看来,完全就是护理达人。和她们相处之中,我真的体会当一个女孩子需要多么的精致。原本我以为在华宗,我已经是一个很懂得护理自己的精致女孩儿,而在她们眼中却是粗糙。
不过,她们对大师姐充满了兴趣,这让我很警觉。
我是不可能沉浸在这种女孩子话题,随便就暴露大师姐的人!
“小妹妹,你家大师姐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呢?”
“练剑。”
我拿着蓝衣女子送来的特制的抹脸蜂蜜,老实的回答。
“小妹妹,这是奴家最新研制的护手汁,像你这样的年纪就要开始用了呢,这样才能皮肤滑腻~不过奴家看你家大师姐,冷冰冰的,是不是很不好接触呢?”
“大师姐只不过话很少,不过是一个很好的人哦。”
我拿过精致蓝瓶装的护手汁,还有淡淡的茉莉香气,堪比现世的护手霜,不过气味要好闻多了。
“小妹妹,你的头发有些枯燥呢~奴家这里还有护发油,用了之后保证头发黑黑亮亮,还不会分叉哟~你家大师姐……”
“谢谢姐姐~”
我连忙拿过她手中的护发油,出声道谢,我可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
都说了大师姐是我家的,怎么老是这么打听!我才不是卖大师姐得这些东西的人,哼,可别小看我陆水,拿人从来不手短!
“小妹妹,你家这里还有上等的……”
砰——
半开的房门就这么被外力重重推开,拿剑冷漠脸的大师姐就站在门前,这让我收礼物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在大师姐眼神示意下,香谷的女弟子们纷纷战栗。
“奴家这、这就告退,不打扰你们同门相聚。”
“欸?欸?姐姐,你那里的‘上等’还没给我呢,怎么就走了呢?”
我不满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送礼物都送到嘴边,竟然不将礼物放下再走,完全就是调戏完走人的不负责任行为!
大师姐并没理会我的埋怨,将配剑放在桌上后,缓缓地朝我床边走来。
谁让我自从被大魔头疯枭枭放回来后,杜永生就强力要求我躺在床上装病,这样才能让他人感觉到我的“逃生”是多么不容易,当然是受了重重得内伤,需要卧床养伤。
在这样的情势下,我很明白,绝对不能暴露出和疯枭枭相识这件事。就算华宗再怎么强势,也不一定能护住我,和小命相比,装病什么的完全不足为虑。
“大、大、大师姐,你怎么来了?”
自我装病以来,整整过去三天,在这之前大师姐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还以为她早就忘了还有我这样一个小师妹“受伤在床”。一点点同门情谊都不念,这才是让我慢慢心凉,慢慢觉得大师姐是一个名副其实冰冷之人。
可人就是如此奇怪,她不来时,心里充满怨对。她来时,曾经所有的怨对都统统烟消云散。
我内心对大师姐的不满瞬间就被此时的紧张占领,虽然我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这个是魔宗最好的治内伤丹药。”
大师姐从袖中将一瓶精致红花纹瓷瓶拿出来,她缓缓坐在床边,让我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真是奇怪呢。
“你先服下丹药,我再为你运功辅佐。”
“不、不用,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连忙阻拦,这种内伤的丹药,要是没内伤吃了,会不会出事?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总之药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为好。
我心虚地低着头,不敢去看大师姐的表情。
“小师妹,你与疯枭枭……万万不能……”
大师姐断断续续地说话,我有些不太明白她隐晦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就当我白费力气,从此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大师姐将瓷瓶重重地放在桌上,拿起配剑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实际上,我根本不明白大师姐究竟在气什么,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师姐走后没多久,杜永生就趴在门框对内探头探脑,这种有热闹的地方,从来都不会少杜永生。只是我的心情被弄得莫名其妙,丝毫都没有想要搭理杜永生的意思。
杜永生深出一口气,这才走了进来,就坐在桌边拿起大师姐放下的瓷瓶。
“我的乖乖~这就是大师姐带回来的内伤圣药,啧啧啧~据说千金不换的东西,没想到大师姐竟然拿到手,在听闻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见到实物……小水呀,你是真的厉害呀!就连大师姐也甘愿做你的马前卒!”
听完杜永生的话,我眉头一紧,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大师姐怎么就突然成了我的“马前卒”?
“说清楚!”
我声调偏大,对杜永生没头没尾的话很是不满。
“咦?难道大师姐来看你,没有告诉你,她去魔宗分坛夺药是多么的艰辛?怎么也要吹捧一下自己的“不容易”,才能表现出这份恩情是多么的可贵!要是我,定然能说出一番……啊,小水,你、你不要这么凶地看着我嘛,我有些紧张。”
“快说!”
“大师姐听闻魔宗有上好的内伤圣药,就一个人去了魔宗分坛,至于经过如何,她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只知道她回来后没多久就来看你,这就是她得胜归来的奖励吧!”
杜永生拿着瓷瓶,就准备将它打开,我连忙下床冲了过去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小水,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想看看‘圣药’究竟是什么样子,绝对没有偷吃的意思。”
我紧紧地握着瓶身,心头却是纠结万分。
大师姐对我的态度,平平淡淡、冰冰冷冷,就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因为我“内伤卧床”而去独闯险地……其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受伤了吗?她都不肯与他人说,依旧是那么冰冰冷冷的模样来为我“疗伤”,发现被欺骗而愤懑离开。
怎么想,都是我不对。或许这瓶药,大师姐更加需要!
我拿起衣架上的外袍,半穿着鞋子哒哒地朝大师姐的房间奔去。
这三天,不是大师姐不顾师门情谊,而是她去为我夺药。我内心的小肚鸡肠被拧成千千结,梗得我难受万分。如果我得不到大师姐的原谅,我会愧疚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