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口齿不清的说话,楚抑扬紧锁起眉头,眉心之间紧紧的凝结成结,曲叶染她在说什么?醉的不省人事又开始发酒疯了吗?
楚抑扬凑近曲叶染的唇边,想要听清楚,她说的人到底是谁。
曲叶染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双手揪着楚抑扬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呼吸的着属于他,淡淡古龙香水味里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浑厚的男性气息。
“呵呵……我一定是脑子抽风……我怎么可能爱上他……我一定是喝醉了……我好难过,我该怎么办?”
楚抑扬的眉头再一次狠狠的凝结成团,他双手扶着曲叶染的头,她双目迷离,目光涣散,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幽幽想起,“你说你爱的是谁?”
听到男人如低音的钢琴般的声音,曲叶染苦涩的笑了,“你是谁?你管我爱的是谁……反正不会爱上你......不会爱上你.......”
不会爱上他?
听到这个回答,楚抑扬顿时心里冒出三丈的火气,这个女人清不清楚,她现在说的话,完全足够让他彻底毁掉整个曲家?
“楚抑扬......你让我好痛苦......好难过......你为什么让余蕙曼有了你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挽回?”
楚抑扬怎么越听越觉得糊涂?
她口里说的那个“你”听起来像是在说自己?
只是,是吗?
可他为何毫无感觉?她的表现也没有透露半分?
楚抑扬忽然觉得心情烦闷,脑海中千头万绪在纠缠,他分辨不出到底现在的曲叶染说的是真的,还是清醒后她的表现是真的。
她说她爱他?
可姑姑生日宴上,她却躺在他的发小,余蕙曼的哥哥的怀里,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潮,红,如果她爱自己,那么她为什么还会这样做?
如果她真的爱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的前任藕断丝连……
曲叶染,你的真心到底在谁身上?
还是你根本就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呢?
楚抑扬真的很想现在就一把撕开她的伪装,看看到底那张脸才是最真实的她。
而此时,曲叶染的手机响了。
楚抑扬皱眉,从她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跃然的是“费企轩”三个字。
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手指也不受控制般,按下了接听键。
“曲叶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受一点?”费企轩关切的声音传来。
“费企轩,我是她的老公,你觉得她还需要你来关心吗?”
冰凉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寒意,费企轩听到接听电话的人,竟然是楚抑扬,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看来他是多心了。
费企轩自然而然的笑了笑,“抑扬,既然你接电话,那么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今晚我邀请大家一起出来的,回去你不要难为她。”
楚抑扬面无表情的轻呵,“你急着解释什么呢?还是你觉得,我根本就是小肚鸡肠,连这点自由的权利也不给她呢。告诉你,我是她的老公,我会尽一切的可能让她幸福的,好了,就这样,拜拜。”
“等等。”
很急切的打断了他的道别,费企轩在楚抑扬就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急切的说道,“今晚她似乎喝了很多酒,听说她的胃不好,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的胃炎又犯了,还有,最好给你弄点醒酒汤。”
关心的太过了吧?
不过,倒是让他惭愧了。
“好。我替她谢过你这个小叔子了。”
这次,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态度。
曲叶染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眉头轻轻的皱起来,嘴巴也嘟的很高,“好吵......吵死了......”
小手也不停的捶打着楚抑扬的胸膛。
好像,小孩子一样,把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楚抑扬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纤长,握在手里居然那么舒适。
认识这么久一来,他似乎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仔细的看过她的手,现在紧紧的握在手心了,竟那么舒服。
劳斯莱斯到达高级住宅区,楚抑扬抱着曲叶染下车,大厅的灯还亮着,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亮眼的光芒。
看到楚抑扬的车停稳,余蕙曼首先出来迎接。
“抑扬,你终于回来了。”
楚抑扬蹙眉,漠然道,“进去睡觉。”
余蕙曼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恨得牙根痒痒,“抑扬,我一直等你到现在呢。”
“我并没有让你等。”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明显是淡漠。
不敢轻易的跟反抗,余蕙曼只好死死盯着他怀里醉的不省人事的曲叶染,低声嘟囔一句,“堂堂楚太太呢,喝成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楚抑扬没搭理她,并不是同意她的说法,而是他现在没心情没功夫理她。
抱着曲叶染走进客房,将女人放到床上,顺便掀开被子盖到她身上,单手撑着床沿,附身侧着看她难受的皱眉的脸。
女人痛苦的呻,吟一声,“渴,好渴。”
曲叶染只觉得唇干舌燥,胃里也像烧焦了一般,灼的她胃疼,双手死死的按住胸口,身体难受的蜷缩成了一团。
她太痛苦了。
楚抑扬飞快的在在医药箱里找到了解酒的药片,这时候的他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少爷身段,端着水将她扶起来,“快点吃药,喝了药就舒服了。”
曲叶染只是凝眉,对楚抑扬的话完全置若罔闻,像是不省人事。
楚抑扬黑宝石的眸子里划过不忍,干脆用嘴巴含住药片,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巴,吐到她的嘴里。
本能的直觉,药的苦味在嘴里荡漾,曲叶染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婴宁着:“好苦,呜呜呜......”
实在看不下去,女人承受的痛苦,楚一眼干脆用嘴巴含住一口水,擒住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渡到她的嘴里。
“咳咳!”
曲叶染被他的水灌的吞咽不及,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楚抑扬忙用手拍她的手背,帮她把气儿顺下去才放手。
终于,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曲叶染才彻底安静了,楚抑扬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大手把她的身体扳正,拉上了被子重新帮她盖好。
做好这一切,楚抑扬又仔细的端详着面色红润的女人片刻,才有些不舍的关上了门离开。
客厅里水晶吊灯绽放着耀眼奢华的白光,楚抑扬第一次觉得可笑,这里是他的家,而他却把自己搞得无处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