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清宫石莲的房间内,先前石莲出房间不久,兰兮就动身起床。她去浴室洗漱完,就去衣帽间换下去睡裙。她换了一身看似普通的服装后,就从衣帽间出来。
当她走到外室时,突然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她的琴盒和背包;这令她立即兴奋地拔腿冲过去,脸上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她一到茶几前,就立即打开琴盒,看到琴还是完完好好的,心里就更是高兴。她看完琴,就转去翻开背包,除了吊坠,什么都没丢,手机也在里面。想到吊坠丢了,她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起来;不过,她也知道,吊坠肯定是找不回来了的。只是,她心里又有所庆幸的是:石莲已经知道,她也道歉了。虽然道歉也没什么用,但至少不用她再费周折去撒谎骗人了。
兰兮检查完背包后,就拿起手机看看,电量已经没多少了,却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大部分是江婉晴打来的,有几个是银行那边打来的;早上,江婉晴还打电来过三通。于是,她立即找出电源线、转身走向墙边的插座,一边将插电源线到插孔上,一边拔打江婉晴的电话。
电话一打电通,江婉晴气愤的声音就立即传来:“喂,兰兮,你死到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去你租房的地方也不见你人,担心死人了,知道吗?现在才回我电话,是不是想急死人啊?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跟你没完,我跟说。”
“嗯……,我这两天出游了,去爬山,然后,手机掉了,昨天晚上回到旅舍才发现;然后,大清早就去找了,现在刚刚找到,就立马给你回电话了。”兰兮脑中一转,立即说谎道。反正,以前在她母亲面前也是如此,张口就来,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江婉晴将信将疑地问。
“真的”兰兮肯定地点头应道。
“你现在人在哪里?”
“山上,正在准备下山”
“什么时候回来?下午能回到吗?”
“下午?可以,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见面,到时候再当面和你说。”电话里,江婉晴非常高兴地说。
“哟,是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下午三点,在学校附近的尊品茶餐厅见面”
“好”江婉晴很爽快地应着,随后,又问:“哎,昨天,我收到你还钱的信息了,你现在手头紧,急什么还我钱啊?太见外了吧?”
“没有,一个星期前,我不是有个演奏吗?挣了一些,手头宽裕一些,就还你们了。”兰兮弱弱地解释道。
“好吧,你别苦着自己就行,那先这样吧,有事,见面再聊。”
“好的,拜拜”
“拜拜”
兰兮结束和江婉晴的通话后,就开始翻看手机短信,有几条是江婉晴打不通电话,所以发来的,有两条却是昨晚银行系统发来的,一条是还清贷款的回复,另一条是感谢和介绍新业务之类的。看到这儿,兰兮就知道除了石莲,她身边没人有能力且会为她这么做;虽然他又擅自去调查她的事情,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很感谢他为自己解燃眉之急。只是,她突然就想到自己欠石莲的债务又增多了,再加上那条吊坠,真是她几辈子都还不清;这使她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有些难受起来。
兰兮想到这些,突然又想到考乐团,就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乐团;然后,再挣一些外快。心想:也许,十年,就差不多能还上一部分!于是,她心里就暗暗地在为自己打气、加油着。
下午1点多,兰兮简单地收拾一下妆容,从衣帽间出来,准备出门赴约时,石莲恰巧从外面回来。
他是特地回来,想要和兰兮道别的。
兰兮一边检查着背包,一边往外室走时,突然抬起头就看到石莲站在不远处,正直勾勾地凝视她,而且,眼里的情欲比以往更为炽热而明显。这令她感到有些什么舒服而害怕。
“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了!”兰兮将头低下,一边故做继续整理背包,一边继续往外走。
兰兮从石莲左手边、相距几步远走过时,石莲突然向左迅移、旋转一下身体,随即,从背后将兰兮紧搂入怀里,凑近到她耳边,极其宠溺地轻咬一下,极其暧昧地说:“没办法啊,因为很饿,所以很想吃”
目前,对他来说,兰兮就是一味行走的催情剂,而且,是最强烈、凶猛的那一种。
兰兮瞬间意会他的意思后,立即爆粗口:“禽兽!”,随即,用力挣扎,想要挣脱,嘴上很不悦地说:“那我回去住”
“不行”石莲严厉地否决着,将兰兮扳正过来,面对自己,很温柔地询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和你没关系!”兰兮听到像是在盘问,就不悦地回答。
石莲听到兰兮的回答,倒一点也不以为意,而是温声细语地要求道:“吻我一下”
“那你先放开我”兰兮转动一下眼瞳,想了一下,就佯笑着先谈条件。
石莲迟疑了一下,就将钳制一般的双手放开。随即,兰兮就信守承诺地在石莲的双唇吻一下,然后,马上转身要离开。
“等等”石莲见兰兮吻完就想跑开,就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拉,又将她拉回怀里。然后,直接将她托抱起来,与自己平视。很温和地说:“我等下要出门,回来时间不定”
“哦”兰兮一听到石莲要出门,而且回来的时间还不定,心里瞬间就欢喜不已。可是,她轻咬着唇、转开视线、转念又突然想起,兴昌昨天的报告,好像是关于打仗的,于是,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你说什么?”石莲瞬间喜出望外、不敢相信地笑着问。
“我说‘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这有什么问题吗?”兰兮有些失神地收回视线、收回思绪,疑惑不解地问。
“没有”石莲一脸幸福至极地笑着回答。
兰兮脑中突然想到什么,就很感激地说:“谢谢你,帮我还贷款,……”,她还想说,‘以后我会还你的’,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又说不出口。
“不用客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随你享用”石莲极其暧昧地笑着说。
“你能不能正经点!”兰兮一脸愠色地说道。她想到,石莲应该是在做告别之类的,打仗这种事,是谁都料不准的事情,下一秒,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也许会是永别,所以,她现在想认真地听他说或交代什么。
“嗯”石莲突然将头埋向兰兮颈间,深吻一下轻应道。随后,又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尽量少出门,实在没有必要,就不要出门,出门一定要带随身护卫,寸步不离……”
石莲的话还没说完,兰兮就不悦地打断说道:“在监视我吗?如果你不信任我,直接禁足我就好了,不用惺惺作态。”
“不是,我的政敌比较多,我怕波及到你,而我不在你身边,怕保不了你万全,怕你受到伤害”石莲抬起头,直视着兰兮,极力解释道。
他以前,对什么都不兴趣,对什么都不害怕,可是,现在,关于她的一切,他都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受伤、受苦,很多很多,所有关于她的,他都会害怕。
对视着石莲认真、担忧而害怕的眼神,兰兮心里就瞬间有些动容软化,于是,答应道:“好吧!我尽量”
听到兰兮答应,石莲就直直地对视着她,什么也不再说,就好像所有想说的话,都已经全在眼神里。
兰兮对视着石莲的眼神,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她却想避开,于是,撇过脸去,说:“我和同学已经约好了要见面,现在得出门了”
“嗯……”石莲轻应着,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过了片刻,兰兮见没办法,就轻舒一口气,转回头,说道:“我有一个要求。”
“说”
“活着回来就行,能四肢健全更好”兰兮说完,趁着石莲兴奋欢笑之时,直接捧上他的脸,深吻过去。片刻之后,咬着唇、红着脸撇过去,羞怯地说:“好了,放我下来,我真的得出门了。”
石莲知道,真的不能再纠缠她了,就顺从地放下她,然后,静静地看着她转身出门。这一刻,他才明白:出门时,有个告别送行的人,回来时,有个等待惦念的人,是一种什么感觉;除了满足和温心,什么感觉都没有。自己所爱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回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家。这是他意识里,此时瞬间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