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七点,天气风和日丽,碧空万里无云。
琼清宫,石莲的卧室内,还处于夜间模式。兰兮像往日一样,到点就自然醒来;她半清醒之下,闭着双眸,慵懒舒服地卷动了一下身子,随即又小猫一样,蹭了蹭,本能地想舒展一下身体和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脸碰到了什么东西,就猛地睁开双眼,瞬间,石莲性感的锁骨、胸线即刻尽现在她眼前。在石莲怀里醒来,她倒是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或震惊,只是,她却不知道,石莲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房的,她记得她睡下时,石莲是还没有回房的。
石莲感觉兰兮在怀里动,就跟着醒来,感觉到她磨蹭着就往他怀里钻,就闭目睡着、唇角扬笑,心里高兴得很;可是,没过一会儿,却感觉兰兮在慢慢地推开他的手,想抽身拉开距离。于是,就慵懒地下令道:“别动!”
兰兮听到石莲说话,就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他还闭着双眼,有些惺忪疲惫;就轻声说道:“我要起床了!”
“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石莲闭目、慵懒地说着,双手又把兰兮紧搂进怀里,下巴在她额上磨蹭,就像正抱一个舒服至极的抱枕,让他慵懒而惬意至极。右手慢慢地就开始不安分起来,隔着舒软、轻薄的睡裙,顺在腰椎轻抚下行。
“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了?”兰兮使劲挣扎着,一边阻止,一边怒斥。
石莲倒一点也不以为意,而是莞尔一笑,问:“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等了片刻不见回应,又笑着自言:“你很可爱,什么都想藏,却什么都藏不住,什么都写在脸上,就像现在,我即使不看你的脸,也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神情,什么心态。”
听到石莲的话,兰兮就在想:是在说我简单易懂吗?于是,就直接反驳道:“你可以去找复杂的啊!怎么猜都猜不透,更具有挑战性,你每天都会过得非常有趣。”
“不,我有你就够了,你已经是最有趣的了”石莲一边笑着说,一边将身体往床尾挪动,有点像蛇在往后挪动;然后,吻直接深情地落到兰兮颈间,随后,又慢慢地将兰兮推倒躺平,而后翻涛覆海;嘴上又说:“你在我面前,不用害羞,也不用觉得丢人。”
羞你妹啊羞,大清早的,我气愤都来不及;还不用害羞?害羞是能克制的吗?混账!兰兮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在脑中快速地寻找对策。她想到:昨天是蒙混过去了,可是现在呢?现在这种情况、这种处境,那招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就先缓兵道:“你不要这样,我们先谈谈。”
“过后,再谈”石莲低沉沙哑地说,声音已有些迷离而磁性。吻如风卷残云般持续,手如湍流过涧;片刻后,又轻语嘶哑道:“放松点,别紧张……”
“叮铃,叮铃”
兰兮还在苦恼于找不到对策时,卧室门的电子铃声突然响起。这让她瞬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听到门铃,石莲瞬间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迅猛地窜起来;他忍了片刻,门铃不见停止,才尽力克制着血脉偾张、猛抬起头,怒吼道:“什么事?”
“公子,陛下派人打电话来,要公子火速进宫开会。”兴昌的声音,隔着门通过传音设备传来。
“知道了”石莲极其阴沉地应道。应完就紧蹙双眉,恼怒至极地长叹一沉闷之气。然后,才支起身体,直直地凝视兰兮。
兰兮对视着石莲的赤瞳,感觉像是在对视一头愤怒至极却还要极力克制忍耐的雄狮。这使她心里不禁嘀咕道:瞪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招惹你。随即,闪动眼瞳望向别处。片刻后,还不见石莲有什么举动,从身上离开。她才说道:“你该起床,去做准备了”
“吻我!”石莲阴沉地说,像是在下命令,不容有商量的余地。
“可我还没洗漱……”
“快点!”
兰兮还没说完,石莲就打断催促道。
兰兮见别无他法,知道要想尽快结束,就只能顺从。于是,她就收回视线,慢慢伸出双手,搂上石莲的脖子,借力支撑起来后,吻覆上石莲的双唇。
可是,石莲却瞬间由被动变主动,左手托着兰兮的后脑勺,深吻不息、疯狂至极,直到兰兮快要窒息断气,才放开。然后,猛地翻身下床,理整一下睡袍,开门就窝火地走出去。
听到石莲的脚步声走远后,兰兮才重重地松下一口气,然后,翻个身、拉一下被子,卷缩起身体,又继续睡。她很清楚,现在还不能起来,至少要等上半个小时,等石莲出门了,她才能起来,不然,不是尴尬就是不敢想象。她心也很清楚明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都是迟早的事。可是,她真的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她再争取点时间,试着去妥协、试着去接受、试着去面对;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不堪。但是,这对她来说,很难!很难!难到足让她窒息。她一退再退,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再难见自由之光;也许还会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心在跳、血在流、脑在动,就会有惧畏感,谁都免不了。
石莲从卧室出来,就直接走向浴室,余光看到兴昌静站在外室候着,什么也不说,直接进浴室。他简单地冲个冷水澡后,才洗漱,然后,出浴室去衣帽间。再由兴昌带着几名男侍服候换上正装,随后,直接出房间、下楼、出门、去皇宫。
上午九点多,皇宫的金和殿里,石莲又是最后一个到达。他到达的时候,殿内的气氛就已经怪异得很。众人一见他进门,所有的眼睛都复杂地注目向他,感觉他是来自异界的什么妖魔鬼怪、扰乱人间的孽物一般。好奇、不解、愤怒、唯恐不乱、杀气等等情绪,都潜藏在视线里投射过来。不过,石莲倒一点也不以为意,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泰然自若地走向自己的位子,像以往一样,向皇帝行礼,得到应允,就坐往位子上。多余的话,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