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真是个无礼的家伙。”
粉红小猪金刚怒目地盯着潘德森,要不是活动范围限制,想来肯定要冲过来杀他个片甲不留——而与此对应的潘同学则显得挺无辜的,还很天真无邪地看着那只猪精灵,不过没多久一个响亮的巴掌就击在了脸上。
“七星是只蜜獾,因为身体的眼色是粉红的所以常常被种族其他人误认为是猪。”
此时纳兰锰见双方剑拔弩张,插了句话打了个圆场。可潘森的眼睛里始终是它那副突突的猪鼻子以及憨厚的相貌,与自然科普中看到的那种凶残无比的蜜獾隔着十万八千里。
“好了好了,我找你的目的主要是揭露全班同学作弊考试的现状,和‘附魔’是什么形态没什么关系。”
“附魔?”
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他觉得挺奇怪的,稍微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既然纳兰同学也拥有头顶灵的话,那么大家都有各自的名称也不奇怪。
“怎么,我觉得附魔这个名字很有个性啊。”纳兰锰咂摸咂摸嘴唇,掸了掸受伤的粉笔灰说:“按照我的精神力,全班大概有三十几个人拥有这种附魔。”
“啊,是这样啊。”潘德森总算是搞明白原来不止一个人可以看清楚头顶灵,可是又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说的“按照我的精神力”。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上前两步,紧随问道:“难道说你看不到其他人的......附魔吗?”
“你看得到几个?”听到潘森随口问出的话,纳兰锰显然表现得过于紧张,立刻不假思索地询问道:“我只能看到三十个,但七星说全班大概有五十个人被神魔入侵。”
神魔入侵?这个说法怎么那么中二?
他心中一阵腹诽,可就这么直说全班五十几个人头顶上自己都能看到东西,是不是不给对方面子——想到这里,急于交朋友胡思乱想的他含含糊糊地答应道:“啊,是的啊。其实我能看到二十多个,还是纳兰同学比较厉害。”
“原来如此。”纳兰锰听到以后长长舒了口气,走下讲台顺着课桌缝隙缓缓走进潘森,边靠近边说:“这个问题我研究过很久,也许是作为人类我们等级还不够,所以无法全面透析魔族的数量。但根据平时的暗中观察,除了我所能见到的三十个魔族,应该还有更强的存在。”
喂喂,为什么说法又变成了魔族?
看着面前中二气息愈发浓重的纳兰德,潘德森无言以对。只是当他还想着如何接下这个话题的时候,不料纳兰兄已经来到了近前,做了一个拱手礼道:“高人,请速速将您附体的恶魔显现出来吧!”
纳兰锰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求的表述,弄得潘森一头雾水之余又加上了无语至极,眼睁睁看着对方向自己拜了三拜。
“什么?什么恶魔?”
“当然是等级高的恶魔。”纳兰理所当然地答道,又解释了句说:“既然七星都无法捕捉到你的寄宿魔,说明它的等级肯定很高,所以我才想跟你见面谈一谈合作事宜。”
喂喂喂!这个合作又是什么鬼?潘森简直要被这些无厘头给兜乱了圈子,还好那只叫七星的蜜獾逻辑能力比较缜密,接下来的几句话居然把整个事情叙述得井井有条。
原来,前几天自己被那只河马看出了行迹,导致高二a班的所有头顶灵都知道他的存在。而在这些头顶灵寄宿者的眼中看不到的精灵“位阶”一般都比较高,虽然那只大河马说过自己头上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七星却认为主人跟自己都没有办法看到头上的东西,相信应该是更加强悍的高级“附魔”。
简单来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潘森头上什么都没有的表象现在在蜜獾以及纳兰锰的心里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主公的意思是希望您可以出山,助他一臂之力。”七星这时已经来到纳兰锰的发际线边缘,双蹄并拢做出了一个半蹲跪的姿势。
“抱歉,潘先生。主公在大乱之世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待潘先生这样的高才。先前我等也只是为了检验先生的人品才以百金相激,如今已经直到先生的才德自当奉还。”
说着蜜獾从粉色的肉臀中取出百元大钞,双手捧拱状归还道:“这是先生之前的一百块钱,还请先生务必跟从主公。”
我的天!这只粉红色除了做数学题以外怎么说话都是这种教科书般的文言文意味?从那半文半白的表述中来看,纳兰之前问自己拿这一百块敢情还是“人性的测试,道德的扭曲”吗?
“七星,说人话。”
终于,一直处于拱手为礼动作下的纳兰锰忍无可忍,只见他眼皮子翻了翻脑袋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摆了十多下,害得楼上的七星同学连连挣扎求饶。“主公是需要招揽你——主公莫乱动,微臣头晕莫名。”
消停过后,纳兰锰还是采用现代文阐述了下自己的需要:也就是说自从自己被发现可以能看到头顶灵力量,以后被这两位超能脑补的“搭档”想象成了世外高人,而且希望自己可以帮他们的忙成为同伴。整个关系理顺之后剩下的问题也就非常不难判断,接下来他做的事情就是该不该装逼答应他们的邀请而已。
“请潘同学你加入我们,一起改变这个学校的现状吧。”纳兰的神色很凝重,从说话的语气中看得出来,这番说来是自心中压抑很久的想法。“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只要能看到魔族那么就肯定会发现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因为无论你多么努力也都比不过抄袭作弊的便捷,想想看你的周围附近除了自己以外全都是耍小聪明的人,就会感到失望透顶。”
沉默!无尽的沉默!
对于纳兰锰刚才的大爆料其实他没有太多怀疑,自从这些日子能够看到同学们头上寄宿精灵以来,他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想到去年一整年的无论如何努力到头来都可能比不上别人轻轻松松的复制,顿时就有种莫名言喻的愤怒充盈在胸腔内。
良久,化成了一句话。
“我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