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寒风冷冽,杀气更加冷冽,酒肆周围的人见洛思泪与熊阔剑的架势便纷纷散开早已没了踪影。
“小子,看你白白嫩嫩像个娘们,竟然敢和你熊爷爷叫板,今日定让你断去一臂,叫你知道熊爷爷的厉害!”熊阔剑手握大剑,杀气森森。
“断去一臂倒是个好主意,就砍断你推婉儿的那只手好了。”砍断别人的手本是件很血腥很残酷的事情,但洛思泪语气十分平淡,就好像砍断别人的手是和砍柴一样再平凡不过的事。
“找死!”熊阔剑再也无法忍受忽然间人已跃起,手中的大剑如盘古的大斧腾空而起,这一剑已夹杂了开山断石之力,这是熊阔剑最喜欢的杀人方式,他喜欢看别人十分吃力抵挡自己砍下的大剑的样子,有时候江湖人都会戏称熊阔剑选错了兵器,他用的应该是刀,斧之类的大开大合的兵器,而不是用更偏重于刺击的剑,可是熊阔剑用的就是剑,不过他的招式不像用剑的招式却更像用刀,用斧的招式。
洛思泪看见了熊阔剑砍来的大剑,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连躲一躲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在等,在等熊阔剑靠近,只要熊阔剑接近其出刀的范围,她就绝不会有所犹豫。
熊阔剑的剑已不知劈开了多少人的脑壳,甚至很多时候他的对手都在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其劈成了两半。
熊阔剑的剑虽然笨重,但是熊阔剑绝不笨重,不仅不笨重,甚至要比江湖中绝大部分的快剑手都要快的多,快的几乎没什么人可以躲过熊阔剑的剑。
洛思泪呢?洛思泪当然可以躲过熊阔剑的剑。熊阔剑的剑的确很快,只是眨眼间熊阔剑的剑已经来到了洛思泪的头顶。洛思泪却依旧很镇定,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她只在需要的时候拔刀,她也只在百分百把握可以杀死对手的情况下拔刀,这一刻已是最好的时机,熊阔剑已经在她的必杀范围之内。
洛思泪已经拔刀,除了常亭流外已没人可以看见她如何拔的刀,熊阔剑也看不见她拔刀,更看不见洛思泪是如何挥刀,他只感到一抹寒光划过眼睑,然后他的剑就落在了地上,随着剑落地的还有一只手,一只连着臂膀掉落的手。
“啊……!”直到这一刻熊阔剑才反应过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你……”熊阔剑的脸部已经因为疼痛变得扭曲,话到嘴边也应痛苦被生生咽了回去。
“我说过你哪一只手推的婉儿,我就会砍掉你哪一只手”洛思泪看着肩膀正汩汩流血的熊阔剑脸上却毫无波澜,就像熊阔剑断臂处流淌的不是鲜血而是红色的水一样,这一切都无法令洛思泪有所动容。
“我早已说过你最好还是滚的好。”常亭流看着满眼痛苦与愤怒的熊阔剑淡淡的说道,常亭流虽是狭义心肠,但他对恶徒匪首却绝不姑息。
“好,好,看来你俩是要与我铸剑盟结仇不可了。”熊阔剑见洛思泪与常亭流如此态度焉能不恨。
“莫说你代表不了铸剑盟,就算你可以代表铸剑盟,但铸剑盟又算个什么东西!?”洛思泪毫不客气的回话彻底震住了熊阔剑。
“好,很好!”熊阔剑已无话可说,只得封了自己断臂处的几个要穴暂时止住了不断流淌的鲜血。
“你可以滚了。”洛思泪看着已无话可说的熊阔剑,她也不想再废话。
“好,我走!”熊阔剑拾起地上的断臂与大剑就要离去。
“我说过是滚!”洛思泪冷冷地注视着熊阔剑。
“你说什么!?”熊阔剑回头怒视着洛思泪。
“我是要你滚,不是要你走,你长的像熊难道你的脑袋也和熊一样笨?”
“你不要欺人太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对你我不需要留一线,铸剑盟我也迟早会去走一遭,如果你不滚,我只有砍断你的双脚让你不得不滚。”说着洛思泪已经握刀向着熊阔剑走去。
“好,我滚!”熊阔剑知道洛思泪绝对会说到做到,如果自己不滚着离开自己的双腿绝对会被洛思泪砍下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韩信胯下受辱,今天我熊阔剑翻滚离去又有何妨!”熊阔剑如此自我安慰,自说自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想到此熊阔剑也不再多话,一个猛子卧倒在地,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刚刚的盛气凌人,有的只是狼狈,在这狼狈下熊阔剑不停翻滚着自己粗壮的身躯缓缓离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人已经走了。”常亭流上前拍了拍洛思泪的肩膀。
“是。”洛思泪回答的很简单。
“我们还可以继续进去喝酒。”
“不错。”洛思泪依旧很简单的回答。
常亭流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顾洛思泪作何反应便拉起了洛思泪的手向小酒肆走去。
洛思泪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以往如果有异性随便拉扯自己,那她一定会挥刀相向,可是当常亭流拉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却一点反抗厌恶的意思都没有,她能够感觉到常亭流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她也能感觉到常亭流手掌带给她的一丝温柔,她不仅不觉得厌恶甚至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喜悦,这种喜悦已经足以冲淡熊阔剑给她带来的愤怒,在这种喜悦下,洛思泪自己可能都没有觉察到她自己的手已经悄悄握紧了常亭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