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瞬间的安静,那边争论座位人身攻击的也不争论也不攻击了,齐刷刷的看向她。
叶弥鹿留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后匆匆上了楼,客厅里只留下迟塵压着嗓子的磁性笑声。
“我靠!塵哥,你们刚才在干嘛啊?小姑姑的脸怎么红成那样?”
“我们错过了什么?”
他们面面相觑,而迟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想回答。
一旁的乔枫低着头抿紧了嘴,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骚话?这还是他们那个高冷淡漠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意嫌麻烦嫌费嘴的塵哥吗?
“乔枫,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陆宇碰了碰坐的离迟塵比较近的乔枫。
乔枫紧抿着嘴,摇头。
宝宝还是个宝宝,宝宝什么都不知道,宝宝不知道塵哥说的剧烈运动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塵哥说的是什么技术。
别问宝宝,宝宝什么都不知道。
五分钟后,叶弥鹿的面色恢复正常,大家也早就忘了这茬,催促着查燃给他们讲数学。
几个人围着一张圆桌紧挨着坐,聚精会神的听常年稳坐理科大榜第一的大神讲题。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林铁的数学最差,他头一次觉得数学这么有趣。
“燃哥!牛逼!”林铁对查燃竖起了大拇指,“我感觉我不仅爱上了数学,我还爱上你了。”
查燃淡定的回答:“我是直的。”
付纯挡在查燃面前:“他是我的。”
林铁看着付纯母鸡护犊子的模样,翻了个大白眼。
到中午的时候,陆宇嚷嚷着要吃肯德基全家桶,迟塵把手机给他,让他点。
“塵哥,你这么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陆宇磨刀霍霍向手机。
“吃不了割脖塞。”
“……塵哥你怎么这么暴力呢?”
迟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陆宇在嘴边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好的,我知道了,我闭嘴!”
下一秒,他就跑到沙发上大喊在老球赛的林铁和乔枫:
“拓拔铁!铁木真枫枫,快来帮朕挑选今天的御膳!敌军请客,不吃白不吃!”
迟塵:“……”
他想起了国庆放假前一天的聊天记录,后悔把手机给陆宇了,他一个被七擒过的人,为什么要对敌国这么大度?
吃完午饭,大家也学不进去习了。陆宇提议打麻将,乔枫双手双脚赞成。
七个人,两桌麻将,一桌三个一桌四个,点炮不胡自摸胡。
陆宇这个妇女之友被派来和付纯还有叶弥鹿打。
叶弥鹿和付纯都不太会,迟塵和查燃给她们讲规则,让她们先看两把。
看了几局以后,叶弥鹿和付纯坐了迟塵和查燃的位置,林铁要去看球赛,陆宇代替林铁上场,四人正式成局。
麻将机轰隆轰隆的洗牌,叶弥鹿带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开始抓牌。
看懂了是一回事,等到真正坐上麻将桌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叶弥鹿表面淡定,但是不停点动的手指暴露了她的内心。
“这个先留一会儿,条子多,打边上的条子。”
叶弥鹿听迟塵的,打了个一条。
“差。”查燃伸手拿走了她打出去的一条。
“七万是会,六万八万随便打。”
付纯犹豫了一下,打了个八万出去。
“杠。”
迟塵从叶弥鹿的牌中拿出了三个八万放在桌子上,把付纯的八万和他们放在一起,又让叶弥鹿从牌后面摸一张。
“我去!开局就一个小杠啊!”陆宇嘀咕着摸牌。
“三条。”
“杠。”
查燃让付纯拿走陆宇打的牌。
“我的天,你们俩能不能行啊!”乔枫看着自己的牌有点愁,“我这还能不能伸手了?”他已经半天没摸牌了。
付纯再打牌,没有人差和杠了,然而乔枫还没把麻将摸热乎,叶弥鹿就胡了。
“自摸。”迟塵让叶弥鹿把牌推倒。
叶弥鹿看着牌快速的思考,然后恍然大悟。
“胡了!”她自己说。
大家认命的掏扑克牌。
“庄胡,二倍。”迟塵又补了一句。
他们以扑克牌带钱,一张扑克牌代表一块钱,数字10代表十块。
每个人的基本金是二十块,十张一块,一张十块。如果谁的扑克牌没了,可以朝赢得最多的那个人借,最后结束时,输得人请喝饮料。
迟塵和查燃只帮了叶弥鹿和付纯几把,就下场和林铁看球赛去了。
四个人打了两个小时,就不再打了,坐的腰酸背痛,很累。
令迟塵没想到的是,叶弥鹿从头赢到尾,不是有杠就是自摸,手气好的不得了。
于是,迟塵不仅包了今天的晚饭,还包了晚上的饮料。
叶弥鹿决定下个月的零花钱多给他一点。
查燃明天要上课,和付纯吃过晚饭后就先回去了。
陆宇他们三个人又呆了一会儿,也打车回家了。
看着客厅里的狼藉,叶弥鹿有点头疼,她认命的慢慢整理。
迟塵洗完澡下楼拿饮料,发现叶弥鹿还在客厅。
“你在干什么?”
“收拾一下。”
“王姨后天就回来了。”
“那也不能一回来就给人家增加工作量,我简单的收拾一下,马上就完事了。”
迟塵看着她弯腰时微露的一小截白腰,欲言又止。
“早点睡觉。”
“嗯。”
迟塵拿着饮料上楼,没再回头。
还是别跟她提了,脸皮薄的跟纸一样,再跟她说什么,没准真的要把他当成变态了。
高二学生的国庆假期也很快就过去了,来到学校学生们首先面临的,就是假期作业的问题。
“历史卷子写了吗?快借我抄抄。”
“地理练习册谁写了?最后那几道题写啥啊?”
“谁做数学卷子了?能否借我looklook?”
“你们难道都写政治了吗?怎么没有人借政治卷子呢?你们不借我借了,谁写政治卷子了?”
“……”
早自习高二(三)班极其混乱,平时来的较早的两位生活委员也不坐在讲台上收罚款了,而是收卷子。
除了数学卷子,他们通通收了个遍。
叶弥鹿怕迟到,早上硬是把睡得正香的迟塵从床上拽起来了,结果两个人到学校的时候,就看见这样极度混乱的场面,而且莫名熟悉。
同学们几个人凑一堆,头挨着头,弯腰围成圈,一般地点都是在她们班排名前几的好学生座位附近。
迟塵困得不行,游魂一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补觉,叶弥鹿看着这场面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班级。
刚进班级,齐柏武就站在门口大喊:“欢迎光临红浪漫,女宾一位!”
叶弥鹿:“……”
看来你的作业是抄完了是吧?
像是知道叶弥鹿心里所想,齐柏武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来的最早,作业早都抄完了,现在没人控场子了,就得我来了。”
“……”
你真的越说越显得我们班是一个大型洗浴聚众赌博会所。
“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放哨盯老王了。”
“……好的。”
叶弥鹿穿过人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上午自习课的时候,王祝升给大家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同学们,我做一个调查啊,你们对哪个学科感兴趣?”
同学们异口同声:“历史。”
“我要是地理老师呢?”
同学们又回答:“地理。”
“……我很高兴,你们其实是对我感兴趣。”王祝升扶了扶眼镜,“可是你们不能因为班主任是历史老师就欺负其他老师啊!”
“我们哪欺负别的老师了?”同学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听政治老师说,咱们班有些同学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背不下来?”
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回答声小了些。
“发生在咱们当代社会的东西你们都背不下来,你们要我怎么信任你们能学好以前的东西?”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二十四个字,有那么难背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几个字这不张口就来?”王祝升向同学们展示了他强大的肺活量。
“告诉你们一个方法,给你们附近的同学用这二十四个字起名字。”
他挑了坐在前排的刚刚睡醒的迟塵来举例子:“就像迟塵,以后你就叫迟富强。”
“迟塵的同桌,女生起个可爱点的名字,叫叶友善。”
“迟富强,叶友善,哈哈哈哈哈哈!”付纯和陆宇笑出了声。
“付纯和陆宇你俩笑什么?”王祝升看向他们那边,“正好,以后付纯就叫付和谐,陆宇就叫陆敬业。”
“班长你们也别老叫人家王土豪了,换一个,叫他王文明。”
王祝升看到谁点谁。
“乔枫,乔公正。”
“林铁,林爱国。”
“齐柏武,齐民主。”
齐柏武笑呵呵的,“这个名字好听。”
“申大志,你叫……你的名字还挺好的,你就不用改了,记着点别人的就行了。”
“……”
班级里二十几个同学都被王祝升当例子改了名。
下课后,大家的新名字很快就在班级里流传起来。
“迟富强,别睡了,走,上厕所去。”
“王文明,语文老师让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
“刘法治,英语老师让你把卷子发下去。”
“……”
这个方法很有效果,下午上政治课,政治老师不报希望的提问同学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没想到连政治考的最差的同学都背下来了。
她下课后立刻回办公室和其他的政治老师讲,结果第二天,三个文科班的学生都被改了名。
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一些理科班的学生不明所以:“咱们学校怎么有这么多叫刘法治的啊?”
“不知道啊,光我听说的李平等就仨了。”
“我感觉我栗大志的名字顿时就高大上的起来,和他们的名字属于同范畴的,却不会和别人撞名字。”
此时前边的人回头怪异的看着栗大志。
“怎么了?”
“我叫申大志。”
“……异姓同名的兄弟啊!”栗大志看着他,双眼放光。
两位大志友好的握了握手。
第二天快下早自习的时候,崔艺心站在讲台上讲述了她成为文艺委员以来的第一个任务。
“这个月底是咱们二十周年校庆,到时候会有校庆晚会,每个班都得报一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