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走后,董卓带来洛阳的核心人马也全部到齐了。
吕布依然愤愤不平说道:“儿子对义父一片赤诚,义父却弃之如敝履,儿子不服!”
董卓看了吕布一眼,说道:“王允才敢,吾生平少见,此人一定要为我所用。而且,王允年纪和为夫一般大,你叫他一声仲父,也不算屈辱。休要多言!”
“岳父不是真心结拜,只是为了笼络他么?”牛辅问道。
“真心?什么是真心,什么又是假意。你们还是这样幼稚。尊重王允,是因为如今他在洛阳城中的民心和威望,是因为他帮助咱们结束了瘟疫之乱。因为他的能力和智慧,我希望他能站在咱们一边,而不是对面,你明白么?只要能够帮助我实现大计的,都是我的兄弟。而敢于阻拦的,都将被碾碎。是不是结拜兄弟并不决定什么,懂么?”
牛辅道:“可是孩儿觉得王允此人可交。”
董卓道:“希望吧,所以我才请他来,问问清楚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很好,现在咱们可以安心对洛阳的这些老鼠动手了。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和老夫决战,专门躲在暗处耍些小把戏。以前,老夫碍于情面,也是想先稳定住洛阳的局势,容忍了他们。既然这群人给脸不要脸,那好吧。从今日起,不做我的人,他们就没必要做人了!牛辅、吕布、郭汜、李傕,从今日,开始大查,王允有句话说的不错,宁杀错、勿放过,矫枉过正,冤死厚葬。”
四人同声承诺,一时之间,洛阳又要不得安生了。
一连多日,帮厨的草娥都有些魂不守舍,时隔多日,他还记得王允捏他脸时的触感和温暖。
“小浪蹄子,又在发痴呢。”负责给全府做饭的薛大娘掐了一把草娥。
“哪里!我在想事情呢!”草娥赶忙争辩道,手忙脚乱地将一大筐菜倒入锅中。
“大娘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又在想咱家主人了?”
“啊?大娘怎么知道?”草娥一惊,化一出口,又捂住了嘴。
薛大娘笑嘻嘻地说道:“还不承认,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想就想了,女人想男人,天经地义,不想男人,难道想女人么。不过,人家都是想年轻英俊的小哥儿,你倒好,想咱家老主人。”
“主人很好的,他有智慧,又有能力,而且很痛爱咱们这些下人。他是洛阳的大英雄呢,你不知道,曹都尉、郭嘉、还有西凉人,他们对主人可崇拜了。那天,主人为了让百姓服药,装成大仙,你是没看到啊,成千上万的人,一眼都望不到头,黑压压一大片,全都跪了下来呢。而且,主人还有文采,他写的那些诗......”
想起那些情诗,草娥的脸突然又红了。虽然又有些自怨自艾地想到那些漂亮又缠绵的诗都是写给貂蝉小娘子,不是给自己的。唉,要是给自己的该多好啊,就算一首也好啊。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咱家主人了不起。在他府里半辈子了,近几月才知道主人的厉害呢。但是,草娥,主人年纪太大了,你还是别想了,说不定他都活不过今年。”
草娥大怒道:“呸呸呸!乌鸦嘴,小心主人知道撕烂你的嘴!”
薛大娘道:“主人肯定不会撕,我看,你要是做了主母,说不定倒真会撕。”
草娥的脸刷一下又红了。
“唉,其实,要是主人再年轻上个二十来岁,府里的这些丫鬟早就偷偷爬到主人床上去了。”薛大娘一边做菜一边说道。
“啊?怎么会!”草娥的脸红着,但是一副还想听下去的样子。
“你啊,不懂这些。勾搭府里的主子、少主人,这可都是婢子们的拿手好戏啊。大府里面的女主子,一个个看着雍容华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心里面可担心着呢。一个不小心,主人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自己的地位说不定就收到威胁了呢。”
“不会吧,哪有这么玄乎。”
“你个小丫头,还不信。男人啊,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年老朱黄的主母一个个端庄的不行,架子又大,这个不会,那个不雅的,时间久了,男人肯定就腻了。哪里是那些小浪蹄子的对手。就算地位稳固,男人的宠爱可就要被分出去不少了。所以啊,女主人要时刻防备着,别一个不小心,被自家婢女爬上了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那男人要是主动要呢?”
“那当然也拦不住啊。但这总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还能显示自己宽容贤淑的一面。将来婢女们就算做了妾,也是自己的赏赐,不敢不敬重主母。可要是被人偷了去,那就不一样了。咱家主人,主母过世了这么久,如今又当了大官,要是年轻个二三十岁,十岁也成,告诉你,你躲在主人门外看,偷偷去敲门的女婢,一晚上就能排一队!”
草娥点了点头,听薛大娘说这些话,想到屋里面发生的事情,顿时面红耳赤,“那现在没人愿意喽?”
“唉,现在?主人要是死了,自己不是白忙活了么?你也能看到他的那副身体,我都为他担心啊。他要是突然死了,自己就算爬到了床上,又能如何呢?还是没个着落啊,说不好,名声坏了,还要被人嫌弃。起码,落个心术不正之名。将来再去当婢女,哪家女主人还敢收?”
草娥点了点头。
“好草娥,你长了一副好胚子,这奶奶挺得,屁股翘得,皮肤还这么光,听大娘一句,别把心思放到主人身上了。他是咱们的主人,咱们敬他爱他,服侍好他,天经地义。但是,女人啊,最好的就是这几年,别浪费了,我看,那个曹操就不错,虽然已有婚配,但是做个小妾也不赖。还有那个郭嘉,也俊得很啊,我看你们也说得上话,不如求求主人。你应该多在他们身上下些功夫。”
“可是......”
“你不懂怎么下功夫?哈哈,大娘可以教你啊,大娘是最擅长这些得了,我告诉你啊,学会这几招,只要上了床,大娘保男人就再也离不开你了。”
“啊......”草娥扎着大大的眼睛,就像是若干年前希望工程中的那副“大眼睛女孩”。
于是这一天,薛大娘仿佛一代宗师,退隐江湖,突然找到了理想不过的继承人,下定决心,倾囊相授。草娥则在一边认真学习着,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全身就原来越软,两腿中间更是湿糯。看得薛大娘哈哈大笑。
另一边,日落之前,袁绍在洛阳的府邸被西凉兵团团围住,管家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被带头的西凉兵撞到在地。
随后,西凉军蜂拥而入,袁绍的幕僚、宾客、仆役悉数落网。但令牛辅意想不到的是,搜遍全服,盘问诸人,居然就是找不到袁绍。
“你家主人呢!”牛辅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感到愤怒。他分明严密监视着袁绍的一举一动,在确定袁绍在府中,自己才动手的,消息不可能走漏,袁绍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为了一网打尽袁绍及其党羽,他足足筹划了近一月。现在,这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袁绍的能量巨大,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斩草除根,一举消灭袁绍在洛阳的影响,避免后患。可是现在,首恶居然不见了。
管家跪在地上,昂着头,怒视着牛辅,说道:“哼,你们这些西凉狗,也配问我家主人,告诉你们,惹怒了我们袁家,你们都得死!都得死!速速放了我们,我家主人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也许还能绕你们一条狗命!”
牛辅正在气头上,皱着眉头,问道:“莫非你也姓袁?”
“我姓周!”
牛辅顿时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管家的脑袋高高飞起,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一样。
“你又不姓袁,为什么还这么嚣张呢?”牛辅淡淡地说道,还刀入鞘,随后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被绑起来的其他仆役们,说道,“现在,有谁能告诉我你们的主人在哪?”
袁绍是幸运儿,也是洛阳城中唯一的幸运儿。同一时间,杨彪、丁冲等许多和他有关的大臣都被关押、拘禁。因为布置周密,行事隐秘,在这之前,似乎除了袁绍,没人收到过风声,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挡。抵抗最激烈的也就是一些护院的以卵击石,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不远处,袁绍在暗巷中看着自己的府邸被西凉军占据,看着自己的仆役被绑走,有些年纪大了的就像牲口一样被拖在地上,愤怒地一拳砸在了墙上。
“主公息怒,洛阳已是危墙,为防意外,请主公尽快返回河北吧!”
袁绍叹了口气,说道:“好在有你,否则,我也被他们抓了。”
“属下无能,不能救诸位大人,未免打草惊蛇,只好先救出主公。”
“你做的很好,通知他们,只会让咱们被人家一网打尽。”
“属下知道一条密道,可以护送主公离开洛阳。”
“不,我不能就这么走,我还没有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主公,如今你的安危......”
“失败,对我来说,还不如死。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袁术骑在头上。如果还忠于我,就听我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女子想了想,随后跪在地上道:“主公吩咐,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