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三年六月十号
先皇带兵平叛南宁,未遂。
南宁被夺。
回朝后重病不起,朝廷乱成一团。
数日后
先皇驾崩,三天齐奏哀曲。
其响声,哀悼人们心底。
国约家不可一日无主。
朝廷上演一出好戏。
宫昶远理应继位,嫡长子又是皇后的爱子。
而二殿下跟三殿下才华都占据大殿下之上。
于是,朝廷形成两派人士,悉数持大殿下跟二殿下、三殿下。
“二殿下,怀有重疾,怎可担任皇帝之位!”
“大殿下又有何能担任此位?”
“三殿下为人和蔼,没有帝王的气质!”
两派为自己背后的人坚决对峙。
尚书部与丞相在一旁讨论,“司丞相,你怎么看。在下记得先皇再世,貌似定下令女跟大殿下的婚事,如何说来,你是要站大殿下了。”
这是句陈述句,话语中肯定了司雍卓的拥立大殿下。
司雍卓冷哼了一声,“本应就是嫡长子继位,眼下的形式太乱,南宁已被夺走,我朝不可一日无主。”
尚书大人小眼一眯,指着对面的朝阳殿,“整日花天酒地,不妥不妥。”
“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自古不两立!”
司雍卓有些气恼,皇后娘娘那边他惹不起,眼下尚书部李大人又在添乱,真是一时彼一时烦躁。
此时,太监那尖锐的嗓子传落在大殿四处,“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迎接这位娘娘。
皇后的手搭在旁边麽麽身上,迈着从容的步伐,一步步往高台走去,俨然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坐到了皇帝的宝座上,大力的挥了挥衣袖,“众位爱卿,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起。
“先皇驾崩,本宫知道各位都很难受,如今,朝廷不可一日无主,本宫今天就要为民择主。”细长的丹凤眼在高台上冷冷的扫下去,皆无一人敢出声。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如今朝廷只有她一人有此等权利,众人都不敢忤逆,掉头的结果谁能受得起呢。
勾勾嘴角,满意的点点头,“本宫觉得嫡长子就应该担任此等重任。众卿可有意义?”
………………
四下里无声,只有尚书部大人回头撇了一眼丞相。
李大人上前迈出一步,手举宫令,“启禀皇后娘娘,臣认为不妥!”
啪,的一声,琉璃杯滑落在地上,众人心惊肉跳,不免抬头向上看,却没一人敢发出声音。
皇后娘娘讥讽的看了眼地上的杯子,倒有些怜惜,吩咐道“麽麽,在弄个新的来。”
麽麽立刻从台下拿了展新的琉璃杯。
看着眼前新的琉璃杯,发出淡淡的光辉,才微微点点头。
半晌,抬眸,看了一眼鞠着躬的李大人。
“李大人,方才说什么?重复一遍,本宫忘记了。”慢悠悠的开口,那悠闲的口吻可是让众人觉得心惊肉跳。
李大人,微微又附了身。
他不介意,他介意的是朝廷以及百姓的安微,把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他不怕掉脑袋,他只怕皇帝无能!
“微臣刚刚说,臣认为,先皇刚刚驾崩不久,眼下这么着急继位不妥。”
皇后娘娘面露难堪之色,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这李大人这么难缠,阻碍自己。
众人私下里窃窃私语,都认为李大人说的在理。先皇驾崩不久,确实不可当即立位,有伤先皇的身份。
便纷纷上前,启禀奏折。
“臣等都认为不妥。”众人一致的声音在宫殿里传开。
除去司丞相跟李尚书二人,其余的大臣无一不是跪下的。
皇后见众人都在朝拜,牙齿在嘴里狠狠的厮磨着,她气,一群老臣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掌一挥,琉璃杯又衰落在地上。
司丞相跟李尚书听见响动也匆忙下跪。
安静极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皇后显然也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众人一再低头,群臣之间眼神交流着。
司雍卓内心很暴躁,这个李尚书真会惹麻烦,如今还牵连了他。
骑虎难下。
就连投向李尚书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之意。
李尚书毫不畏惧的博了回去,不分上下。
许久,皇后娘娘才开口说道,“那依李大人之见,什么时候最合适呢?”
眼下这种时候,她不能硬碰硬对付这个李尚书,她得好好维护她这个一国之母的身份,不能有失大体。
李尚书讲礼数,此时的他为了表示对皇后的敬意,又行了礼,才抬头说道,“微臣认为,先平叛战乱为首要。南宁被夺,已经让百姓忧心惶惶,如果哪位殿下能平乱此事,必能堵住百姓悠悠众口,还能为大殿下树立良好的口碑,如此一来,百姓也就更加拥戴大殿下。”
好你个老狐狸,竟然打的这种主意,远儿从小就跟在本宫身边,何来的出征准备,如今,让他去出征,不久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皇后眉头皱的很深,对眼前的李尚书的恨意渐渐加深。
他日,远儿登基,本宫就拿你开刀!!!
但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皇后迅速冷静下来,“哦?出征也不是不可以。”
她脑子里有个精妙的主意渐渐形成,“此次前行,就让大殿下跟二殿下一起吧。两人各带两万兵马,谁先击退匈奴,并平安回来,谁就是这座宫殿的新主人!”
李尚书听闻此话,错愣了三秒钟。这二殿下实数的病根,此次前行,不就是把他送往死的道路上。
意识到这点,李尚书又上前了一步,“启禀皇后娘娘,臣认为此举不妥,臣……”
“行了!”皇后打断了他的话,站了起来,一旁的麽麽迅速走过去,搭上她的手,“本宫心意已决。众爱卿不得抗命。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说完,搭上麽麽得手,步态缠屡的退了朝。
大臣们都站了起来,互相三两个一起议论着,退了朝。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下司丞相跟李尚书二人。
司丞相突然拍了拍手,悠哉的笑意逐渐展开,“妙啊,妙。李大人这招实在是妙。”
话音刚落,拍着的手做了一个棒的手势。
“你!”李尚书只觉得胸前一口气踹不上来,使劲拍了拍胸口,才得以呼吸。
“司雍卓!你别忘了当年苏妃娘娘待你不薄,没有他你哪来的现在位置!”
提起苏妃娘娘,司雍卓当然记的,只不过,苏妃娘娘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对他来说有什么意思呢。
“忘了,那又如何。”
“你!不识好人心,废了娘娘对你的苦心。”他有点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这么多年司雍卓这个老家伙越来越狼心狗肺了。
“哼,”司雍卓险恶的眼神撇了一眼他,“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得罪了皇后,你以后的好日子不多了。”
司雍卓迈着豪迈的步伐走了。
空荡荡的殿堂只剩他一个人了。
哀怜的望着天空,长叹了口气,似在倾诉这上天的不公平,多好的一个人儿了说没了就没了,真是上天无眼也无情。
………………
殿堂里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
“母亲,儿臣,儿臣没有带兵打过仗啊,”宫昶远得到这个消息,就火急火燎的冲过来了,他不懂得为何母亲要同意他人的意见,直接让他登基不就得了吗,眼下他还要出征!!!
“远儿,母亲再为你好。”
“母亲,孩儿,孩儿没出去打过仗啊。”他烦躁的在宫殿里走来走去,“若是孩儿在战争中死了,不就,不就……”
他的眼神惊恐的模样让皇后有点心疼,这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啊。
“远儿,稍安勿躁。”她拉过宫昶远得手,把他带到身边坐下,缓缓的说,“母亲已经联系好让司马大将军保护你,你只需带兵出城即可。战场上的事情,无需你过问。”
顿了顿,又说“至于那个人,母亲就让他永远回不来,这样没人跟你抢了。”
“母亲,可儿臣,儿臣还是有点怕。”平日里饮酒作乐寻欢的他,显然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远儿!!”皇后看见他这个模样,气打一出来,连说话的音量都提了好几倍。
“记住,你是皇位的继承人,你的气质不能输!”
宫昶远见母亲有些发怒,挑了挑眉毛,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窗外,“儿臣懂了。”
………………
宫梓烨相比之下就很淡定了。
悠闲地坐在案前,摆弄着毛笔,仿佛出征的事情还没眼前的毛笔重要。
“主子,你有在听吗?”刘痕见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听呢听呢。”宫梓烨敷衍了事。
“所以殿下要兵分两路,从西北进发……”刘痕指着旁边的地图说道。
“然后在从这里安全退出…………”
他很认真的在跟宫梓烨分析作战,只可惜宫梓烨完全没听进去,继续摆弄着毛笔。
翘着二郎腿,一脸的邪笑,手里把玩着毛笔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想揍一顿!!
只是主仆有别,他不能动手。
大概是意识到刘痕的嘴巴停了,宫梓烨才乐呵呵的逗趣他,“别那么紧张,出征而已。”
“主子,那也要为你的安全考虑。”刘痕有些气恼,他的主人每次都是这样,完全紧张不起来,他作为仆人真的是操碎了心。
“不用考虑。”弹掉了手中的毛笔,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砚台,“本王要把他们一锅端。”
阴嗖嗖的话语让刘痕打了个颤,吸吸鼻子,有点冷。
他知道,他的主子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