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色的复古式灯光，将屋子映托的像一本古旧发黄的书本。
一张三米宽的柔软大床上。
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合握起来，不断牵扯着我的右手掌。
脑袋就这么静静地枕着我的右臂，也不说话。
虽然背对着我，但她顺着脸庞落在天机上的眼泪，已经被我发现了。
尽管此时我心里有一大堆的不解和疑惑，但眼前的女孩儿似乎并不打算给我解答。
对我来说，这也只是一场平等的交易。
……
连续长久的沉默之后，我还是打破了这种氛围。
“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么？”
这话问出口后，我立即有些后悔。
这种问题是涉及了她的隐私的，而且答案似乎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女孩儿沉默了片刻，突然握紧了我的手。
我感到了她身体一瞬间么僵硬，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了一种负罪感。
虽然以前做完任务后，我也会经常这么释放自己的压力，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没什么不正常。
但单纯的欲望宣泄，这还算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不屑于和我这种人说话。”
中间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
口气有些嘲讽，声音带着孤独，无助和悲切。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你。”
犹豫了一下措辞，我还是决定把话说的带上了模棱两可的暧昧。
只是希望能减少她心里的那种哀怜。
她语气中那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我长久以来孤独成瘾的内心交织在一起。
然后共鸣，成了一圈圈涟漪。
最后心乱，想要化作一股股汹涌的波涛。
我害怕和畏惧这种新奇的同情感觉，但我又矛盾的希望和享受这种感觉。
“不，你就这么想过。”
女孩儿声音剥去了软弱，带上了一层壳。
“你真虚伪，你们男人都是。”
女孩儿这话直接让我脸色都黑了。
第一次被人这么赤裸裸的数落，关键这人还好端端的躺在我怀里。
这让我很不适应，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想握成一个拳头的形状表达我的愤怒，但还是叹了口气，没有积蓄起力量来。
“你刚才生气了，是不是想打我？”
“……，没有。”
“虚伪，我明明看到你手动了动。”
“……，好吧，我承认，我可能在某一瞬间有生气过，但那并不是故意的。”
“还有！我不是个虚伪的人，不管你信不信。”
我荒唐的解释着，理由勉强可以让我自己接受。
“你真小气，绝对不会是个好男人。”
“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怒火，我是个冷血的杀手，真的让我生气的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的情绪，杀了你。”
“你……”
“我杀过人。”
“啊？！你……”
“而且不止一个。”
娇躯开始不断抖动，怀里的人像是被驯服了一般，安安静静的乖了下来。
我听到她的呼吸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也不敢随便再掰弄我的手。
“我现在在想，到底要不要杀了你，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忽然侧身起来，凑到她耳边，一只手绕过她的胸前，带起被子遮盖好她的春光后，捏起了她的下巴。
直直的俯视着她。
“你……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你就当这是个玩笑。”
“这难道不是个玩笑么？”
“这当然是在吓唬你，我只是忽然想看看你害怕我的样子。”
“变态！”
“你……”
我差点一口闷气憋过去。
“那这到底是你第一次么？”
我有些不高兴的问道，故意再次挑起这个话题，以抵消我心中的怒气。
“这问题有这么重要么，嗬，告诉你也无所谓，这不是我的第一次。”
女孩儿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刻出来。
“我交过两个男朋友，都分手了，之后便不想再找了。”
她的话虽然最初带着嘲讽，但很快便弱了下来，甚至像是一种解释。
很显然，她还是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
“嗯……”
“抱歉，我确实不该问……”
明知道这话很假，但我还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看看她会不会生气。
“你真虚伪。”
“……”
这回答似乎并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对了，你不怕我的卡里没钱么？怎么问都不问就收起来了。”
“不知道，反正没就没了，没了的话，大不了我妈死后，我也陪着一起死呗。”
这句随意无心的轻佻话，突兀的像一把尖刀，一下子捅进了我毫无防备的心脏。
有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细胞窒息到停止运作，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机，慢慢的，狠狠地，变成了一只握拢的拳头。
“你……你干嘛？我可没有惹你啊。”
“你这个蠢女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很想愤怒的给眼前这个女人一巴掌，但我知道，我没这个权利。
“切，还以为你为啥生气，你们这些臭男人，难道我陪你们睡一晚，你们就会给我几十万，然后去给我妈治病么？”
女孩儿很快就明白过来。
“我和他们不一样。”
“呵呵，狡辩，那你还不是照样上了我。”
“我……”
“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切，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
似乎感受到背后的男人愤怒却又拿她没办法，她心里竟然有一阵莫名的惬喜。
“哼，松开！”
女孩两只手掰弄着我握紧的拳头，我却死死的不搭理她。
“你快点松开啊，我要握着才能睡着。”
“不松！”
“你到底松不松。”
女孩儿口气变得故作严厉，生气中带着一丝撒娇。
我当然听得出来，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虚的很，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底气。
“我说了，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我有些不高兴，心里很痛恨自己做的事。
不过换过来想想，的确，但凡遇到不缺钱的，哪个男人不会这么做。
“好，那你快松开，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女孩知道坚持不过我，却又想让我也服软，便改变了策略。
“嗯，好，我松开。”
忽如其来的一股悲伤，充斥着我的全身，我低低的说了一句，便任由她握着我的手。
“嘿嘿，我赢了，你输了。”
我听到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无比的开心和幸福。
但我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种情感上背负的压抑。
她挪动着身子，使劲的往我怀里靠了过来。
“大夏天的，你很冷么？”
“嗯，空调开着好像有点冷。”
“那我去关了吧。”
“别关！”
“啊？你刚不是说冷么？”
“煞笔，你是直男吧？”
我直接愣了愣，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心中也是无比郁闷，今晚被骂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传出去谁会信，堂堂一个天榜杀手，又是被人说虚伪，又是被人骂煞笔。
关键是，我还没办法还嘴。
虽然是个女人吧，但要说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什么是直男？”
“不知道，自己去问度娘。”
“度娘？那又是什么？”
“大哥！你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好吧，我是真的不清楚，改天我自己查一查好了。”
我虽然买了手机，但一直用的自带的浏览器。
即便我偶有空闲时间，也不喜欢玩手机来打发，更多时间，我在思考。
忽然，被子里一只手，直接向着我抓来。
“你……”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