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很多人被带到警察局问话的时候，脸色都有些懵懵的。

我也很无奈，本来还打算收拾一下残局，结果到了最后，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身份证号。”

排队的人虽然很多，但两个小时过去，也基本都剩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了。

大部分人都直接释放了，只有五六个人被拘留了起来。

问话的是一名长相姣好的女警察。

说实话，在警察局里，很少见到女警察，她们大部分时候，主要负责一些比较轻松的公务流程。

眼前这个女警察，浑身上下被工作制服紧紧包裹，凸显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圆圆的眼睛，很是灵动，虽然穿着上透露着一股干练风气，但说话语气之间，还并没有那么老道和成熟。

旁边站着一个比她年龄大点，同样穿着警服的中年人。

笔直的身躯像一根没有枝节的树干，落在她斜后方，断断续续的插话，指导着她。

“……”

“身份证号？”

见我没有回答，女警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重复了一句。

双目对视，她的眼神和我碰撞之后竟然有些闪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看到她的脸腮有些发红，心里想着不至于吧，难道我长得真的很帅么？

我明明很丑啊，脸上还有六道疤。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后，疤也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但只要是有点视力的人，也是都能看出来的。

我自然没办法回答她的话，伸手从怀中取出老头子给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你连自己的身份证都不知道吗？”

女警察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语气透露着对我的无语。

这种口气，的确显得她办事还很年轻，欠缺火候。

“不经常用。”

我嘴角微微动了动。

女警察拿过我的身份证，低头下，笔尖飞舞起来。

“你是哪里的？”

女警察依旧没有抬头。

“身份证上不是有么？”

见我没有直接回答，女警察抬起头惊诧的看了我一眼。

“请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旁边那个叫文哥的中年警察，义正言辞的说道。

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语气平和而不让人抗拒，严厉而不招人反感。

“杭州？”

女子听到旁边男子的话后，脸上有些窘迫。

显然她还有些不习惯这么严厉的说话方式。

“对。”

我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女人本来就已经很麻烦了，那当了警察的女人，是不是会更麻烦，成天问东问西的。

“这身份证上的人，怎么和你长得有点区别啊。”

女子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我，又对了对照片，不确定的说道。

“……”

“登记好的话，我可以走了么？”

老头子给我的身份证，的确不是印着我的姓名和相片。

他很了解我。

对任何人来说，我的名字都奢侈的像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咦？”

女子惊疑了一声。

“文哥，你看，照片上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他本人，这张身份证肯定不是他的。”

说着女警察已经站起了身，拿起身份证给后边的中年男子看。

“文哥，你看，相片上这人的鼻子塌塌的，而且稍微扁平，你看他的，挺挺的，俏俏的，而且他的嘴巴，眼角，脸庞都和身份证上的不太一样。”

女警察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兴奋的捂着嘴，凑到男子俯下来的耳边，不是的朝着我暼一眼。

不过她的声音再低，我也都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因为我的天机毕竟不是摆着看的。

中年男子不断的抬头，仔细的对比了一番后，这才皱起眉头。

这种事是不能出错的，判断一定要有足够依据才能下定论。

而眼下，在女子的提醒下，他仔仔细细观察后，的的确确发现了诸多不吻合的地方。

当然他也有些不确定，毕竟身份证上标着这是七年前办理的身份证。

和现在的本人有些出入，也在情理之中，因为粗略一看，两者还是很像的。

“你跟我来，我要确认一下。”

中年警察谨慎的看着我，眼里藏着防备。

他打算用两者的人工智能对比相似度，来说明问题。

毕竟这种技术已经越来越成熟，识别度可以达到小数点后五位，只要超过99%，基本可以认为是同一个人。

“不必了，这身份证的确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这中年男警察想要干什么。

与其浪费时间，等着查过之后才说是假的，不如现在就直接承认更好。

“那你自己的身份证呢？为什么冒用别人的身份证？”

中年警察责问了一句。

“丢了，正好又捡了一个，就顺手用了。”

这种小事情完全难不倒我。

一方面是因为我了解他们，二方面是因为我了解查阅过一些基本法律法规。

他们大多数人只是把警察当做了一个工作，而不是把警察当成一个职位。

他们的眼里，只有几点上班，几点下班，没有真正投入这个角色。

不过也能理解，人工智能的时代，失业率只会越来越高，人们扮演的角色大多可以被机器顶替。

这个发展的结果，最终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趋向于享受。

另一个角度而言，我没有犯什么法，只是碰巧被带去洗浴中心，很多人也都可以作证。

身份证不符，又能怎么样，谁没有个丢失的时候，难道都会被关到警察局不成。

再不济，如果怀疑我是什么犯罪分子，那也得讲究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就最多只能拘留我二十四个小时。

这样的做法显然毫无意义，还要浪费他们的精力。

况且，即便除去天机和我本身的实力，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一直没用，因为不想惊扰他们而已。

“文哥，他会不会是坏人，要不要拘留。”

女警察拉了拉男警察的衣服。

“你不用管这些。”

“这样吧，你留个手机号，然后回去等我们消息就可以了。”

男警察先是回头告诫了一下女警察，然后又对着我说了一句。

“好的。”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只固定了壳的笔。

我抬头笑了笑，把新办理的那个手机号填了上去。

“下一个。”

……

“文哥，我看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脸上有疤，肯定是混混之类的人。”

“嗨，这还用你教我么，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难道还不清楚他么？只是我们以后没事别搭理这种人，而且人家也没犯事，就别对人家死缠烂打的，当时我们都快下班了，要赶赶进度，学会把握时间。”

“那留下的那群人的手机号还要不要啊。”

女警察一脸疑惑的请教着。

“你说那张纸啊？早被我扔到垃圾桶了，我们该抓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抓到了，吃饱了撑的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一男一女警察，一边收拾着办公室的东西，一边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