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相信你。”

暝木咬了咬牙，脸皮松垮的抖动了一下。

虽然他不清楚天机到底有没有说的这么夸张，但他也不能打这个赌。

他和景天承是有约定的，而且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至于提出要帮他训练一下“天狼”，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毕竟虽然我们是对你好，但你迟早也需要知道这些事，免得到时候以为我们是故意瞒着，又心灰意冷的。”

见识了天机的一部分功能后，暝木再也没有了之前说话的轻松和惬意。

不过说出的话，感觉酸溜溜的。

其实，他接下来要说的一些话，我也大概猜得到。

只是，我潜意识中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想法而已。

再听的时候已经不是验证事情的真假，而是作践的想再去承受一次痛而已。

如果真的一字一句说出来，被我听到，那无论如何我都会对老头子的所作所为有些失望。

毕竟他是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之一。

“我和景天承早在四五十年前就认识了。

那会儿，我们都是刚刚被选拔进入华夏特种部队，之后不断的几十年磨砺，大家也越来越熟悉。”

“只不过人生总会出现很多岔路。

我的天赋更高一些，没日没夜的训练自己，后来终于达到了人能承受的极限，实力晋级人皇。”

“成就人皇之后，我反而轻松下来了，国家也非常重视这件事，因为人皇可损失不起，所以我后来也很少亲自去执行任务。”

“之后就和景天承保持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咳咳，唉，虽然和他关系不错，不过我也不清楚他这些年到底在干嘛。”

暝木干咳了一声，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

“他的确消失了二十多年，不过这二十多年，我基本都和他在一起待着。

只是后来他又失踪了几年，我怀疑他期间是回到华夏了。”

我淡淡的诉说着。

果然如我猜测，老头子之前在华夏也算是有过一定背景的人物。

怪不得会有一些心甘情愿办事的帮手。

若是他失踪的那几年没有回华夏打点清这些关系，谁会在意和你一个被开除队伍，然后失踪二十多年的人打交道。

即便有人在意，那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不对！

我忽然想到一种情况。

如果老头子当初真的是被开除了，这昆山老头儿现在绝对不敢和他走的这么近！

而且这中间都多少年过去了，还能有着联系，再加上之前时间上的巧合，还是对于特种兵来说！

那就不是巧合！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头子当初不是被开除的，很可能是有绝密任务要执行。

而开除不过是个借口，眼前这昆山老头儿，也显然是在帮老头子隐藏真相。

怪不得他的话总是有所保留，这么一来，他的话就没那么可信了，甚至有可能一定程度在说谎。

心思电转间，我一下子脑海清晰起来。

“不可能，我已经查过了他的跟脚，他也就是在一个月前才回国的，而且还有件事！他恰恰在二十多年前，他因为执行任务出现重大差错，被开除军籍，之后他在国外的二十多年完全断档。”

暝木认真说话的时候，头上的抬头纹总是很明显的褶皱起来。

“呵呵，原来如此。”

我声音忽然冷清起来。

暝木感受到了我的语气变化，不过却不清楚原因，只能看看我，继续说话。

“有件事……”

“我知道，老头子一定回来过，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之间的联系一直保持着。”

我忽然打断了暝木的话，眼睛毫不闪避的戳穿着他的谎言。

我生平最痛恨欺骗与背叛。

他也用毫无神采的眼睛笔直的对视着我。

直到僵持了很久，他的眼神终于还是率先颓败了下来。

“景天承收了个不错的徒弟，你，很聪明。”

说到你的时候，暝木的语气明显顿滞了一下。

“既然这样，那木叔，你是不是可以真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同样，我也特意强调了一下木叔两字。

局面再度不愉快起来。

只不过，这种不愉快，比起之前来讲，有很大的化解余地。

“景天承的确回来了，而且对你来说，所谓的失踪那几年，他把你的天机芯片带了回来，华夏秘密组织了大批各行各业的精英去研究。”

“不得不说，你小子倒是个鬼才，这些人专攻了几年也没有个结果，说很多理论和知识完全解释不了你的芯片功能。”

暝木再次说你小子的时候，语气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在嘲讽。

不过我却听出来了，他不是在嘲讽我，而是在嘲讽他自己。

“这件事，我们做的确实不太厚道，不过希望你能理解，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你要摆对位置才行。”

同样的理由再次被陈述，即便是从一个曾经的人皇嘴里说出来，依旧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不觉得这样的借口很可笑么？”

我的脸拉的很长。

“一点都不可笑！你要知道，国家最后还把你的芯片还给了你，这就是其他国家没法和华夏相比的地方！”

暝木说不可笑的时候，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神色恭敬而严肃。

其实暝木心里很清楚，当时他和景天承要求送回芯片的时候，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若不是因为人皇的身份，这芯片已经回不到眼前这个后辈手里。

“或许吧，你说的没错，就算是老头子不归还，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我给出去的时候，本来就不打算再收回来。”

“木叔，你知道么，在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对我这种人来说，显得更重要。”

“天机远远比不上我和老头子之间的友谊，这对他来说或许是场考验，但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场内心的煎熬？”

“我一直都知道，天机会引人觊觎。

老头子爱国，他想送回给华夏研究，这事难道他真的以为瞒得过我么？

我只是一直在等着他的选择而已。

他爱国，我也爱。

但是，很抱歉。

我更在乎我身边的人。”

“以后请不要来打扰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站起身，打开天机，取出2号芯片，放到了桌上，转身像门外走去。

“等等！”

临出门的那一刻，我也没有回头，我知道，这对于暝木来说，同样是一个煎熬的选择。

“你不怕被人射成筛子么？”

“哈哈哈，老头儿，你真的以为，我有那么在乎自己的命么？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仰天大笑出门去，做个蓬蒿又何如？

(ps：感谢我昨天花了两块钱推荐票红包，被迫给我投了十张推荐票的书友们，这里我就不一一打名字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