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五年初,准噶尔不断在边境与清军发生摩擦,康熙召集大臣和皇子到乾清宫商议对策。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争吵不休的大臣泯了口茶,润润嗓子,低沉的开口“太子,你一言不发的可有什么良策?”
胤礽起身行了个礼,回道“皇上,臣以为,葛尔丹为人狡猾奸诈,又胆小,却敢多次骚扰我大清边境。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若不能除去此人恐怕后患无穷”。
康熙点点头“太子说得不错,噶尔丹野心勃勃,数年之内吞并漠北蒙古以及各个部落,在我军边境蠢蠢欲动!朕绝不姑息。”
听到康熙坚定的话语,胤褆眼神流转,拱手道“皇阿玛,儿臣愿领兵前往准葛尔,剿灭噶尔丹,请皇阿玛应允。”
胤褆很早几年就已经外出领兵打仗,立下不少军功,这几年在朝堂上锋芒毕露,以胤褆为首的大臣也不少,就是因为他身在军营,有不少人和他称兄道弟,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胤褆身后,形成了大阿哥党。
胤礽眯着眼看着自家大哥,到底年轻气盛,这么沉不住气,难道本宫还能跟他争不成?虽然他也很想。
康熙看着胤褆,欣慰一笑,道“胤褆这几年在外领兵打仗,用兵之道也有许多长进,朕准了,不过只有你可不行,诸位卿家还有谁愿为朕分忧?”
胤礽撑着下颚,抵在膝盖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着下面的大臣。
佟国维上前一步,“奴才愿为陛下分忧!”佟国维一直以来都是拥立八阿哥胤禩的,如今老八已十五岁,等再过几年就出宫建府,正式走上朝廷,也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胤礽看着佟国维,这只老狐狸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拥立谁不好,居然去帮胤禩,幸好死的早,不然最后还不知道会被老四如何处决。
看着下面的大臣,张英,李光地,王掞,年遐龄,索额图,明珠,马尔汉,哈布,多伦,费扬古,科图,明尚,佟国维,法海,凌柱法喀,阿灵阿,颜珠,叶克书,德克新等满汉大臣,除了几个支持自己的大臣,大多都是支持老八的,要不是经历两世,胤礽如何都想不到,朝堂上这么多人都是支持老八的,就好比现在坐在龙椅上这位,也万万没防到老八会如此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看到前排的佟国维,不得不让胤礽想起隆科多,目光往后面寻找了一圈,最终在左下方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低着头,规规矩矩,安静的站在大臣中,很难让人注意到,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举拿下康熙,助胤禛登上了帝位,真是像古时候存在的鲲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下面又断断续续的争论不休,胤礽眉眼轻挑,一抹算计一闪而过,上前挡住佟国维,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个提议。”
康熙问道“哦?太子有何意见?”
“儿臣倒是有一个小提议。”胤礽顿了顿看向躲在人群后面的福全,“儿臣提议让裕亲王去征讨准葛尔,一来皇叔曾经和噶尔丹交过手,对彼此也熟悉,二来皇叔的身份也能鼓舞军心,争取旗开得胜,早日还百姓一份安宁”
爱新觉罗福全,早在康熙二十九年就已经领兵攻打过准葛尔了,不过那一次没有彻底消灭敌人,反而放跑了噶尔丹,因此被康熙夺去抚远大将军的职位,也交了虎符,不过一点也不影响胤礽的举荐,毕竟这样就有个人牵制胤褆了。
胤褆不爽的看着胤礽,让福全去那自己就不是主帅了,这个太子真会找茬。
突然被点名的福全瞄了一眼胤礽,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随后探个身子出来,“皇上,臣惶恐,五年前臣不能一举歼灭准葛尔,臣愧对陛下。此次多谢太子殿下抬举,但臣年事已高。怕是有心无力!”
福全自己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这几年几位皇子暗中相斗不少,他不喜欢有勇无谋的胤褆,也看不惯张扬任性的太子,和那个柔弱无气度的胤祉,所以他并不愿意参与其中,何况之前就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决策,才放跑了噶尔丹,这几年,福全一直很自责。
康熙看着自己的二哥,知道他找的都是借口,什么年事已高,明明就是正值壮年,只是不想和这几个混小子争功,才推脱起来。
康熙看了看福全,又看看常宁和杰书“裕亲王不必如此,朕都知道,但你对准葛尔也是少见的对手,当年你能打赢葛尔丹,现在也可以,此次,裕亲王,恭亲王,康亲王都随大军出征,争取一举歼灭噶尔丹,还漠西蒙古一个太平。”
“臣领旨”三人拱手行礼后回了自己的位置。
胤礽站在首排,不卑不亢,身躯挺的笔直,扯着一脸假笑,重头戏要来了。
康熙扬起头扫了一眼大殿里的人,起身站在龙椅前,慷慨激昂的道“除此之外,朕决定御驾亲征,亲自讨伐葛尔丹!”
众人惊呼,纷纷跪在地上“皇上”
“皇上不可啊!此次出征凶险万分,那葛尔丹还勾结了沙俄对我大清开战,此次出征不同往时,请皇上三思!”费扬古第一个出声劝说康熙,年迈的身子,出口的的话语满是担忧。
“费扬古说得是,正应葛尔丹勾结沙俄朕才要亲征,准葛尔对我大清始终是个祸害,朕要亲自除去这祸害!”康熙沉声道。
“皇上!我大清人才辈出,能领兵打仗的也不少,皇下不必亲征!福全愿带兵前往准葛尔,还请皇上坐镇朝堂!”福全心里对康熙狠狠白了一眼,这个皇帝弟弟就闹腾,一点都不安分,自己不安分还要带上他,上一次是这样,这次还这样。
“皇阿玛!这次出征有二皇叔和大阿哥,还有佟舅舅前去,皇阿玛不必冒险御驾亲征,还是请皇阿玛主持朝堂才是!”三阿哥胤祉适时出声。
胤礽看了看胤褆有些灰心的表情,心里一阵冷笑,再看看胤祉,知道阻止不了康熙的决定,所以没有开口,身后的胤禛看着胤礽沉默不语,也闭口不言,后面几个弟弟没有正式入朝堂,人微言轻,也没开口。
“你们不必多说,朕意已决!”康熙大手一挥,也不理会大臣们反对“来人,理旨,命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为统帅,率领吉林将军凯来,盛京将军蒙多,及科尔沁蒙古兵沿克鲁伦河前进,堵噶尔丹东进之师”
“费扬古出列”听到康熙的召唤,费扬古忙出列,跪在地上等待康熙发号施令。
“朕封你为抚远大将军,和振武将军孙思克率陕甘之兵分出归化、宁夏,向土拉进发,截敌之归路,朕亲自率中路清军出独石口北上,直指克鲁伦河上游,与你们两路大军约期夹攻,三路合围,力求全歼叛军。”
“臣等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次月康熙御驾亲征,皇太子胤礽奉旨监国,胤褆,胤祉,胤禛,胤祺,胤祐,胤禩,随御驾出征。
胤礽送大军出城,站在千万名将士前,高举手中的酒碗“祝皇上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太子要好好照顾自己,朕不在的期间,多去看看太后和苏麻喇,有什么事,及时给朕写信,京师就交给你了。”康熙握着胤礽的手,拍了拍他肩膀,带着三分信任,三分沉重。
“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管好朝堂,不让皇阿玛分心。”胤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走吧”康熙放开胤礽,往士兵们走去,胤礽落后半步跟着。
康熙举着碗,声音洪亮道“将士们,我们即将踏上西征的道路,此次一定要剿灭噶尔丹,收复失地,保卫大清。”
“收复失地,保卫大清”
万人的声音在城外上空回荡,久久不散,中气十足的话语,为他们添了不少士气。
“出发”
康熙看了一眼胤礽,走上御撵,带头离开。
看着大军渐渐的消失在视野里,胤礽让送别的大臣离开,独自一人上了城楼,万人的场面即壮观,也悲凉,正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但愿天下早日太平,少一些战争,少一些伤亡,可是胤礽知道,明年还有一场恶战,才能换来短暂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