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能说服自己嫁给他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能让自己摆脱家里的纠缠。

虽然说顾夜寒又流氓又脾气臭又霸道又不讲理又难伺候，但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完整整站在这儿。

他是她的恩人，大恩人，正因为如此，她就更不能让他沾上她了。

赵姨还在郑家，她不能不回去，再想想最近这些倒霉的经历，说白了，就是命不好，那她也不介意跟方红弄个鱼死破。

她默默想了好一会儿，顾夜寒也默不作声，冷眸一直盯着她。他们不作声，佣人们也不敢发声，餐厅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还好顾夜寒时不时打几个喷嚏活跃一下气氛，让佣人们可以勉强苟活。

许久，郑绵绵蹙了蹙眉，终于开口，“对不起，顾先生，我不能嫁给你。”

一说完，她的心跳不知不觉加速了几个度，鼓起勇气抬眼看他，顾夜寒也看过来，眼神没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反而像是已经想到她要说什么一般平淡。

郑绵绵抿着嘴，等待他的回应。

不多时，顾夜寒动了唇，“那就只能我来娶你了。”

郑绵绵也没太大的惊讶，他会这样说，她并不奇怪，只是，她真的不配嫁给他。

郑绵绵往前走了几步，距离他更近了，用商量的语气道：“顾先生，我想你明白，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这几天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又何必娶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男人又动了动唇，“我不需要你爱我。”

“可是，可是我需要！我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顾先生，还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

顾夜寒的神色终于不再平淡，短短几秒便积了一层重重的冷气，“我偏要！”

郑绵绵彻底激动，“顾先生！您这个人怎么不知变通呢？像您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要跟我在这儿纠缠不休呢？”

“您不能因为我长得像您初恋就强抢民女吧？我已经说了，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再者说，您也不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求您放过您的初恋吧好吗？”

郑绵绵一口气说完，佣人们都惊了，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都了解顾夜寒的脾性，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理，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忤逆顾先生就形同自杀。

但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顾夜寒不仅没露出任何不悦之色，还闷声一句话也没说。

他这样，郑绵绵反倒害怕了，本来心里积攒的火气顿时消解大半。

“那个，我是说，我这几天已经够倒霉的了，你没看见我身边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吗？就你不害怕偏要往我身边凑。你这样也会跟着倒霉的，我这也是关心你……”

忽的，顾夜寒站起身，一把将她按在餐桌前，强硬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出高价买你回来；二，你自己乖乖配合！”

他的力度，像要分分钟将她的下巴碾碎似的，郑绵绵强忍着疼不说话。

“不选？”顾夜寒的眼神中放出猩红的光，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疼得郑绵绵瞬间流泪，“二！我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