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问我的任何事情,对她的来历、身份……她也绝口不提。我无从得知她是否真的失了忆。
一起生活了两天之后,她对我的戒备渐渐减弱,我们之间的交流也终于慢慢多了起来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争吵。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拎着两大袋食物从市走了出来。
包里虽然有伞,但是我已经没有空余的手去撑伞。
我站在门前的台阶上踌躇不前,想着要是天上下的是红雨,她也许就能拿着伞出来接我……
那该多好……
余光瞟到一个身影,背对着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仰头喝酒,身边放了好几个空啤酒罐。
她海藻般棕黄蓬松微卷的头长长地垂了下来,别有一种洒脱豪爽。来往路人多侧目相望,她却突然不耐烦地起身,走入雨中。
她坐过的地方,干爽的台阶上留下一摊水渍
我猜,她的衣服大概已经被淋湿透了。
这样一想,反而心情轻松了。
反正狼狈地跑也会淋湿,索性不如顶着雨慢慢走。
我拎着袋子步入了雨中。
进了门,屋子里烟雾弥漫,我心跳几乎停了半拍,闪过了几个念头以后,才想起来有可能是她在厨房……
果然!!
放好了东西,我走进厨房,看着她头也不抬地切菜,忽然很有种亲切的感觉,嘴上却忍不住说:“你想自杀也别拉我陪葬啊,房子烧了我以后睡哪啊!”
她回过头,目光停留了一秒钟,然后不屑地转过了头,继续做她的饭。
“我说——你可以开吸油烟机的嘛!就不至于这么烟雾缭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儿放烟雾弹呢!”
我把食物放进冰箱,又到她旁边打开了吸油烟机,探着头看了看她正在做的东西,她挥着手里的菜刀就向我平扫过来,我躲开,闪到她身后,冲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等着开饭。
终于可以不再吃泡面和面包,虽然她做的饭并不很好吃,但是比起已经吃得快吐了的快餐,我不得不对她心怀感激。
“对了,怎么想起来要做饭?我住这儿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开灶呢!”
“她又用惯有的俯视的目光睨视了我两秒钟,瞟过,然后平淡地说:“你买的东西,吃不下。”
……
我虽然很想反击,但是吃人的嘴短,为了明天还有饭可吃,我赶紧转移话题。
“你不怕伤口又裂开?愈合后留了疤可别说是我造成的。”
她停下手里的筷子,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头,然后视线转移到我身上,轻描淡写、不愠不火地注视了我两秒钟,继续吃饭。
伤口上的纱布有松有紧,鼓鼓的缠了一团,就象是一团线被猫抓过了一样。
我突然现,自己的话题转移得实在太失败了。
吃过饭,我依然要用蹩脚的手法给她换药。
“你那天吃饭为什么不付人家饭钱啊?你又不是没钱。”
她淡淡地接话:“所以你翻过我的包?”
……
“那天的饭钱,后来是我帮你付的呢。”
“所以?”
“至少也说声谢谢嘛!”
“我没有杀你。”
……!!!
“原来你看到我了!”
“刀身反射。”
终于缠好了,我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纱布已经缠了好几天了,我仍然会搞得一团糟。
“你的伤恢复得很快了,再有一个星期,应该就没大碍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一边穿好衣服,一边淡淡地说:“不知道。”
我看着她,想了想,说:“不管怎么说,你总得有个名字吧,万一出去的时候叫你都会以为在和别人说话呢。不如,我帮你起一个吧。”
她低头仔细想了一下,突然问我:“你多大?”
……
一周以后,我们决定去上学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而学生的天职,据说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