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们给推上去的,弄得我一身汗。”
“什么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婉云又说,“这就是,你想躲都躲不了。”
我把文艺版的校样拿到我的桌上,说:“不管他是风还是雨,我现在来校对。”
我当时的思想是,抓紧把这期报纸搞完,把下两期稿件编好,雪梅回来我好痛痛快快地陪她玩玩。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下午,一下班,我便蹬着自行车回厂宿舍。我担心雪梅先到了,虽然她有宿舍的钥匙,可是如果她到了,而我不在,她心里一定是凉凉的。还好,我开了门,雪梅并没到。房间里到处是灰,哥嫂可能也好久未来,我抓紧打扫了一番,又把煤球炉子烧起来。正当我忙得差不多的时候,雪梅开门进来了。
她一进门,就惊喜地叫道:“呀――!你回来啦!我老远看门关着,还以为你没到家呢!”
我忙上前将她的挎包和手上的东西接下来,说:“我就担心你先到家,见不着我,心里会有点那个。”
“凉凉的。”她笑着说,“你真理解我的心情。”
“所以,我下了班就赶快往回跑。”我说。
雪梅边给我拍身上头上的灰尘边说:“你在忙什么呀,弄得头乱糟糟的。”
“这房间好长时间没人来了,到处是灰尘,你今天要来了,我不赶快打扫一下还行?”我说着又顺口改编了杜甫的两句诗,“房间不曾缘客扫,清理干净迎梅来。”
“你现在是出口成章了。”她笑道,“你没吃晚饭吧,我也饿了,你歇着我来烧。”说着她便把包里的一些菜拿出来。
我说:“不用啦,我买了一些肉包子,还有卤菜,我们烧些开水,把包子蒸一蒸就行了。”
“那更好,我来烧开水。”她说,“我现在的第一任务是洗头洗澡,你也是。”
我把她拉到厨房,“你看!”
“哎呀!你把煤球炉起着啦!壶里的水已快开了,辛苦你啦!谢谢!”她说着便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你把我当客人了,还谢?”我忙搂着她亲了亲,说,“我估计你坐一天的长途车,肯定满头满身都是灰尘。”
“你真细心。”她说着就把我拉到水池边,又拿个凳子来,“你坐着,我帮你洗头。”
雪梅边给我洗头边说:“长玉哥,你这头,就象龙山上那个草窝,头又密又粗又黑,还又脏。”
我说:“我要赶着在你回来之前,把稿子都处理好,礼拜天好轻松陪你玩。就没洗头。”
“这么说是因为我了。”她笑着在我头上揉了又揉。
“那当然。”我说,“你别认为你吃亏了,你帮我洗头,等会我帮你洗澡,还不行?”
她顺手扭了我的耳朵。
“哎哟,好痛。”我笑道,“你别忘了,小时我妈还将我俩放在一个盆里洗澡呢!你还洒我一脸的水。”
“忘――不――了――!”她拉长了声音说,“那是小孩子。”
“你以为你现在是大人啦!比我还小两岁呢。”我强词夺理地说,“不结婚永远是小孩子!懂吗?”
“懂懂懂!”她帮我梳好,笑道:“好漂亮!到房里照照镜子看。我给你打水,洗澡。”
我洗好澡后,雪梅把我赶出来,她接着洗头洗澡。她洗好后开了门,我一见,她穿着乳白色过膝罩衫,又黑又亮的披肩长,白嫩透红的脸蛋,凸兀隐现的**。真是出水芙蓉,花中仙子。我情不自禁地扑上前去,双臂搂抱着她,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她也抱着我的脖子亲吻。一阵狂吻后,她推开我说:“先吃晚饭吧,别把你饿坏了。”
雪梅将卤菜、包子都搬到桌上,我又把包子放到锅里蒸着,说:“我们俩来喝点酒。给你解解乏。”我说着便从柜里拿一瓶红酒。
她说:“我不会喝。”
“不会喝也得喝,红酒没关系。”我说,“这是特地为你买的,今天我是为你接风洗尘。这样,你先多吃点菜,空肚喝酒也不好。”我说着又给她碗里拣了一些猪肝、牛肉、鸡等。
她叫起来:“太多了太多了,这鸡腿给你吃,我要茶干。”
“好吧!反正要多吃,你在车上颠簸一天,肯定很饿。”我说,“你几点到校的?”
她拿着茶干边吃边说:“路上堵车,下午五点多才到。真急死人了,我在车上一会看表一会看表。芦萍笑我,说我归心似箭。我也笑她,问她看表干什么,她说想爸妈,问我想谁。”
我问:“你说想谁?”
她瞪了我一眼,把吃了一半的干子往我嘴里一塞,没有回答我,只说:“下了车,我和芦萍飞快跑到宿舍,把东西一放,又跑到校门口赶上公交车,就往这来了。”
我也拣一块鸡肝往她嘴里一塞,说:“你太辛苦了太辛苦了,说风尘仆仆一点不过。来!我敬你一杯。”
“用词不当,我不喝。”她撒娇地说,“哪有哥哥敬妹妹的?”
“互敬互爱嘛,有什么不当?”我说。
“你得表祝酒词我再喝。”她说。
“祝酒词?这就难啦!”我握着酒杯迟迟端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