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绝世武功

一个多月过去了，府衙没有任何针对钓鱼学社和陆绍的举动，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北方的寒风一阵一阵刮过来，陆绍早已穿上了棉衣，东南门商业街的生意还是受到了冬季寒风的影响，人流比穿棉衣之前减少了两三成，不过铺子、铺位和摊位的店主们的热情一点儿也不减。

用他们的话说，天气冷了，顾客减少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就是胥门大街和阊门大街，客流也减少了好几成，与那儿相比，商业街的情况似乎要好一些。

因为商业街有府城最为活跃的一群消费群体：学子学妹和年轻人。

陆绍让顾村长把村子里一半的童子鸡送来府城，如今不光是马旭，黄成业也开始跟着陆绍练功，不过没发育的孩童练不出什么、内功这类也不能练，就是练练腿脚，打打筋骨。

三张大嘴巴，没有营养不行，陆绍瞄上了后湾村的鸡鸭，这可是吃小鱼内脏长大的，味道比府城卖的鸡鸭鲜美。

鸡毛积攒起来，又去外面买了一些，陆绍让裁缝铺子做了十来件小羽绒服送给金瞎子这样的困难户，真是千里送鸡毛、礼轻情意重，一个小小的举动把那些人家感动的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关于钓鱼学社和陆会长仁义的说法又在府城街巷流传。

经过陆绍自己的体验，让顾村长他们谈之变色的冬季并没有村民们所敬畏的那么恐惧，而府城街坊与村民对冬季的感受也不一样，究其原因，村民们长年肚子里没油水，身体的抵抗力自然差一截。

天气寒冷，陆绍一边管理钓鱼学社和联合商号的主要事项，一边严格训练护卫队员，还抽空和马旭、徐业明几个去护城河钓鱼滋补身体；身边没了顾村长这个抠门家伙，陆绍吃得越来越好，练功的热忱自然越来越高，在后湾村那会对府城生活繁琐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这一天夜里，黄成业在屋里看书，马旭练完大枪回去了，陆绍独自一人在大槐树西侧的空地上练圈手，这儿大概五步见方的地面被陆绍几个月踩踏下来，地面平整得跟镜面似的，等到冬季地面变硬，走上去稍不留神就会滑到。

陆绍练得是慢功，不讲究虎虎生风的气势，一个步子一种架势，温和稳妥得很，竟是一次也没滑倒过。

像往常一样，陆绍先踱步子，等身体舒展开了才开始练功，随着双手的圈动很快进入了状态，这时候，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体内，感受着气血涌动带来的那股韧劲。

越练越有韧性。

就在他准备抬起左脚变幻步伐架势的瞬间，支撑的右脚突然滑了一下，随即左脚也跟着挪动了。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陆绍左右脚的脚底心犹如被电流通过，腾一下子感觉热了，感觉到脚底板的柔嫩，随即，在船上踱步子时体会到的敏感产生了。

这时候的脚底板，似乎比女孩的脸面还要娇嫩，朝它轻轻呵口气，脚底板能感觉到气息的变化。

陆绍脚上穿的是早已经磨得光滑的旧布鞋，对上坚硬光滑的地面，犹如在冰面上练功，他终于明白，脚下的这份敏感是怎么练出来的。

‘滑溜！’

当脚下滑溜的时候，两条腿、整个身体都是提着劲儿的，小心翼翼防备着的，这时候，练功的人根本不敢发力，可是，体内澎湃的气血依旧在涌动，为了维护这股劲儿，你得收起全部的外劲。

收起劲儿，也就是收起了自己的平衡点，使得它不可捉摸、无处不在。

此时，两只脚感觉轻飘飘的，两只手也感觉轻飘飘的，它们存在、它们不存在。

这是一段困难时期，内外联动被自己隔绝了，有一种束缚感、不自在感，这时候，练功似乎是在寻找一种新的平衡：身体如不倒翁一般无处不在的平衡、内外劲力融合、均匀分布的平衡。

而一旦收功继续踱步子，你会发现脚下有一种通透的敏感，很灵敏，越走越灵敏，很多时候会舍不得停下脚步。

陆绍练了一个多月才体会到脚底板通透敏感的好处。

那一天，嬉戏的时候马旭上前想把陆绍扳倒，陆绍跨在前面的右脚脚底板敏感地感应着对方的劲力，陆绍发现，自己能够有脚底板发动进攻、轻易地改变发力的方向切入对方的劲力侧面，而对面的马旭竟然如同一截木头毫无反应。

陆绍随意切入马旭的一个侧面，单手发劲一推，马旭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双手挥舞了一下人就跌倒了。

起身再试，又是瞬间跌到。

还试，依旧一个照面解决。

最后马旭豁出去了，才照面自己都没站稳就不管不顾扑上去，他想着陆绍也没站稳，或许自己能奋力一搏。

很遗憾，这次摔得马旭半天爬不起来。

马旭像看妖怪似的看着陆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自从练功之后两人时常试手：兜圈、试探、进攻，不管是谁主动发力，每每陆绍都是靠着内劲把马旭放倒，想今天这样马旭连劲力还没发出来就被陆绍一次次推倒，马旭自己都感觉到在陆绍面前就像一截木头，太不可思议。

“陆绍。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法？”

“小样。这事绝世武功，好好练吧。”

“我能不能练出来？”

“嗯。有点希望。”

在滑溜的地面上练功，内功、技击、身法糅合在一块练了，一伸手什么招都在里面，对敌的时候不是比拼谁的手脚快、谁的力量大，而是脚底板的灵敏，感知对方劲力的灵敏。

说的形象些：柔嫩、灵敏的脚底板如同雷达，从进入危险区域就锁定了对方的劲力，在对方毫无感知、好无觉察的情况下发动突击，这种比拼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特别说明一点，发动进攻的不是手脚，而是整个身体，脚底板指挥身体作出反应。对于这个东西，功夫不到高层次，是无法理解、无法领会的。

练完功陆绍随手拿起铁枪，反反复复只练一招，带着旋转劲扎过去，脚底板有了通透感，连带着铁枪似乎也有了生命，成了身体的一部份，有种信手拈来的联动感。

马旭看陆绍练得起劲，拿起自己的大枪想挽回点颜面、捞点感觉，谁知道陆绍简简单单朝马旭当胸一拧一扎，打的依旧是他的劲力侧面，即便马旭横着大枪招架，还是一碰就弹开。

人，根本就站不稳。

“陆绍，你不去做冲锋陷阵的大将军太可惜了。”

马旭的大枪在壮班少有对手，一枪扎过去，没人敢挑他的枪头，都是招架之后再还击，可是在陆绍面前，他连扎刺的机会都没有。

马旭试着自己主动扎刺陆绍招架，也没见陆绍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两杆大枪在空中一碰，马旭感觉自己的枪头犹如被大铁锤重重一击，震得两手发麻、虎口生疼。

“陆绍。把这一招教给我吧，学会了咱俩投军去，挣个将军衣锦还乡。”扔掉大枪马旭一脸羡慕地盯着陆绍。

“练十年。”

“十年？”

马旭有时候做事冲动，陆绍不想这家伙的步子跑得太快，有了功夫的人，冲动是个大禁忌，容易伤身体、丢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