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谁是内奸
喝了一杯茶陆绍把石先生给自己一间厢房作为钓鱼队公房的事告诉黄镇长，黄镇长笑着说这是他帮陆绍争取的，往后要是县衙查账也好有个说法。
听到陆绍哭穷，黄镇长立刻让人把田管事找来，吩咐他去仓库搬几张桌椅去男生学堂前院，顺便让人把东侧的厢房打扫干净。
两人接着讨论学生钓鱼的事，人太多了，陆绍是怕自己照看不过来万一出什么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黄镇长倒也爽快，当即答应学生们去钓鱼的时候，他会派一位壮勇带着两个帮闲过去巡查，陆绍只要负责自己那些事，安全问题有镇子里负担。
最后陆绍说颜辅廷他们来信了，希望自己前去府城谈些钓鱼学会的事，还有石先生委托自己买钓鱼钩子，想搭下一班船去府城一趟。
“学生自愿报名、自带渔具。”听陆绍这么简单解决石先生的烦恼，黄镇长觉得前面两件事自己答应得太爽快了。
“陆绍。壮勇的编制没有空缺只能候补，穿淡色青衣的村民是不允许单独离开镇子的，这样吧，我来开个购物单据，你带着黄成业一起去，让他在一旁开开眼界。”
“成啊。”陆绍一口答应。
陆绍离开前对黄镇长说了把吓着小丫的事，黄镇长打趣道：“哈哈。没想到令分司衙门头疼的陆绍竟然被我们家小丫给难住了，这事我可帮不了你。”
陆绍指了指大门口地上还在喘气的鲫鱼说：“黄镇长。这两条非常新鲜的鲫鱼我可是用来贿赂小丫的，你得帮我美言几句嘛。”
“看在美味鱼汤的份上本人勉为其难。”
陆绍带着大毛和黄成业来到学堂，他让大毛在门口候着，自己和黄成业进去查看东厢房整理的如何。
学堂已经放学了，院子里再度变得静悄悄的。
石先生不在，只有田管事带着三个壮勇在打扫整理，见陆绍和黄成业过来，田管事笑呵呵迎上来。
“陆绍。黄公子。打扫得差不多了，请二位检查一下。”
“多谢田管事，实在是麻烦你们。”陆绍上前鞠躬表示感谢，黄成业则矜持地点点头。
“呵呵。有事尽管吩咐，大家都是自己人，应该的嘛，”田管事连连摆手。
“田管事客气。”
两间厢房全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第一间是会客室，里面摆着凳子茶几，本色的木料上了一层清漆，做工看上去还不错，第二间厢房靠里一左一右摆着两张小的办公桌，门口还摆放着三件套的茶桌。
第三间是空屋子，三个壮勇拿着扫把、抹布、水桶已经快打扫好了，陆绍再上前感谢，当着黄成业的面，三个家伙客气的不得了。
陆绍注意到，打扫屋子的三个壮勇，其中有两位就是那天黄镇长训话时站在大堂口的两人，一个是那个削瘦角色，还有一人以前没见过。
他对削瘦角色点点头说：“这二位是？”
“在下王炳忠。”
“在下樊树模。”
“在下杜子高。”两位壮勇自我介绍完毕削瘦角色插了一句。
‘杜子高。王炳忠。’陆绍笑着点点头记下这两个名字。
杜子高三人在做收尾工作，黄成业跑去摆弄自己的办公桌椅，陆绍与田管事站在走廊上说话，陆绍表示自己一直得到田管事的关照，理应请田管事吃一顿饭，只是钓鱼队刚刚成立、学堂也得每天去，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没有专门去拜会他，等空一些再向田管事赔罪。
“咱们都是黄镇长的人，不用这么客气。”
“田管事。自己人才更需要联络、沟通嘛。”
“老弟高见。那田某恭敬不如从命。”
“一言为定。”
送走田管事四人陆绍看着空屋子寻思：‘田管事、杜子高、王炳忠。这三个角色到底哪个是内奸？’
这种事得去暗地里调查，想想没头绪陆绍来到中间的办公房，他让黄成业取出带来的笔墨和空白账本，把今天的收支记上去，然后两人各自签名。
记账和现钱需要分开管理，因此陆绍没有把剩下的大洋和铜元交给黄成业保管，但是镇子里没有钱庄，只能自己每天带在身边。
‘要不是石先生脾气古怪，那间空屋子能搭一张床铺让大毛呆镇子里，得想个法子。’在学堂门口陆绍看着大毛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黄成业回家去了，陆绍带着大毛去了趟裁缝铺子，柳裁缝和徒弟在铺子里忙乎，陆绍上前打招呼，后头的小凤听到声音跑过来一瞧，见果然是陆绍愣愣地看着他，眼眸流转嘴角全是笑意。
陆绍对柳裁缝说自己有事找柳家大嫂商量，小凤笑盈盈进来说说阿娘就在后院，等陆绍走进去小丫头对大毛点点头赶紧跟了进去。
还是在槐树下，陆绍目不斜视坐在凳子上与柳家大嫂说小迷糊的事，全然不顾一旁有个翘着小嘴巴盯着自己的丫头。
柳家大嫂听了一愣，与小凤对看一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拿了根棍子吩咐小凤去把小迷糊找回来。
陆绍可不是来告黑状的，知道柳家大嫂舍不得打儿子，赶忙叫住小凤再劝柳家大嫂，只是要她告诫小迷糊不要到学堂里乱说话：学堂里人多嘴杂，要是二十多位学生回家一嚷嚷，自己就是几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那个小赤佬，准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瞎话。”柳家大嫂眼光闪烁。
“这个…………也甭管哪听来的，往后可千万不能乱说啦。”陆绍看了看小凤，小丫头赶紧避开他的视线。
说完这事柳家大嫂问起钓鱼队的情况，当听说今天的收获超过两个大洋时，柳家大嫂盯着陆绍就像看到一个外星人似的。
“陆绍。钓鱼队这么能赚钱，不如让小凤他爸跟你去钓鱼算了。”
“呵呵。柳家大嫂。不瞒你说全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正好遇上一个鱼窝，一天的收获基本上都在那儿，别的地方几乎颗粒无收。”
“明天再去那地方试试，要是还能有鱼，那可比做神仙还快活嘛。”
陆绍摇摇头：“成掌柜看了都奇怪，哪有那么好的事，有一回就算运气咯。”
“小赤佬。别人的运气如何我不清楚，你的运气嘛，谁也挡不住。”
“这么多人，只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陆绍心事重重叹了口气，黄镇长和柳家大嫂给他的压力可不小，要是自己表现得风轻云淡的，说不准以后还有什么苦差事落自己头上。
柳家大嫂盘算了一下，两个大洋可以买一千多红薯土豆，紧着点花够陆绍的钓鱼队支撑两个月，当她听说陆绍刚才花了近六十文给队员们买烧饼时，差点儿给他一个头皮。
“小赤佬。一个烧饼值十二个红薯土豆，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粮贵，这么大手大脚的，传出去谁敢把闺女嫁给你。”
“阿娘。你说什么呢。”小凤娇嗔地看了看陆绍跑进了屋子。
再不走就得变成准女婿了，陆绍借口还要去学堂拜会石先生，感谢他给钓鱼队提供办公地点起身溜之大吉，小凤见状从屋子里跟出来一瞧，发现陆绍出了门竟然朝西面走去，翘着小嘴瞪了他一眼跺跺脚也出了门。
陆绍老是躲着自己，她只好找小迷糊盘问，掌握某人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下午，黄镇长派人过来传信，要陆绍收工后去衙门一趟。
陆绍有些纳闷，自己昨天才和黄镇长谈过事情，今天早上黄成业和大毛在内院读书，黄镇长怎么不让他俩带口信，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天陆绍吩咐钓鱼队去了码头的北面钓鱼，在距离镇子一里多地远的地方也有个岔河口，只是这地方水流平缓没有漩涡，一天下来收成一般般。
到茶楼卖掉收获陆绍和黄成业、大毛去了衙门，考虑到大毛昨天的五个字还给了陆绍和黄成业，陆绍让他去内院再温习一会，自己则去见黄镇长。
今天黄镇长比平常客气，脸上笑眯眯的端茶给陆绍，让他心里凉飕飕的没底。
黄镇长从陆绍离开后湾村开始问起，课堂上如何、同学们如何、石先生如何、今天钓鱼队情况怎么样，收获如何，只把陆绍问得云里雾里。
“陆绍。你的成绩镇子里有目共睹，不简单啊，这个…………话说带二十个学生与带三十个学生区别不大嘛。呵呵。这个能者多劳嘛。”
“黄镇长。难道是？”
“聪明，你猜对了。”
黄镇长说今天中午女子学堂的董先生来找自己，说是女生们也要去学习钓鱼。自己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石先生那边已经同意了，董先生那里实在推却不了，他希望陆绍能帮自己这个忙，因为董先生是府城联合妇女会派来教书的，得罪不起。
‘准是她在搞鬼。’听黄镇长说起女子学堂，陆绍脑海里浮现出小精灵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