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呜哇呜哇的在街道上行驶。
泠雅被当成嫌疑犯押在车上,手腕还被拷上手铐。
“治安官同志,我真的只是来找顾大夫的,你们弄错了!”
泠雅口干舌燥的进行第三十八遍解释。
“那你看见我们跑什么?”一个治安官一脸不信。
“我那是紧张,害怕!”泠雅说。
“没有做错事的公民根本不会见到治安官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心里有鬼,才会紧张害怕。”另一个判断说。
“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
“停!还是省省口水去警察局再说吧。”一个人凉凉的开口。
“……”泠雅无力的把头埋在车壁上,一副不再挣扎完全放弃的颓废模样。
其中两个治安官交换了一个名为“你看,我就知道她在狡辩,她一定就是杀人凶手。”的眼神。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泠雅咬着牙根,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短发。
警察局审讯室内。
这个空间很小,而且除了一张桌子两张长凳,一个用来记录的摄像头,什么也没有,一扇墙是用防弹玻璃做成的,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从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
泠雅知道,外面肯定有其他治安官在观察,她对坐在自己对面,美名其曰是犯罪心理学家的治安官说,“我是冤枉的。这是误会。”
她第三十九次说。说的都麻木了。
“可否出示你的身份证件?”心理学家淡淡的笑着,语气把泠雅当做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尽管知道这只是他的职业手段,泠雅还是忍不住对他释放一些善意,也放松下来。
“……没有。”泠雅懊悔的说。
之前父亲宣布和她断绝关系,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等各种代表身份的文件都没有带,也不打算要了,而在西方区她确实是区长身份,可是也没带走身上。关键就算带在身上了她也不太想拿出来。
那样多丢人啊。
心理学家挑了挑眉毛,朝玻璃窗那里看了一眼。
“你是无户口游民?”
泠雅头疼。
我是有身份的人,我是西方区的区长!
泠雅在心里嚎了一声。
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我想请问,你们把我抓进来,是怀疑我是杀人犯,可是证据呢?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的话,你们没有权利审讯我,我会告你们的。”她倒打一耙,主动出击。
心理学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可也只得回答这个问题。“证据确实麻烦,所以需要小姐配合我们调查。”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只好请小姐暂时在这里住下了。”
泠雅的嘴角抽了又抽。
说的好像会好好招待她一样,所谓住下不就是蹲监狱吗!
十分钟后。
泠雅被关进一个专门用来关酒驾人员的监狱里。
里面就有一个双手和铁栏烤在一起还醉醺醺的男人。
她嫌弃的将他的腿踢到一边,也靠着铁栏坐下。
她的通讯器在跑的过程中丢了,她谁的电话也不记得,除了一个人的……
可是她不想打给他。
“小姐如果还不想说,可以通知有身份的公民来保你出去,如果不行的话,小姐只能再在这里委屈三天了。”一个治安官说完就走。
泠雅一直坚持到半夜的时候,终于抵抗不了睡虫睡了过去。
“人呢?”
那道仿佛来自地狱中魔鬼的声音,一下子就揪紧了泠雅身上最紧绷的那根神经,“人……死了。”
“死了?”
那个身影穿着一个黑色披风,行走在夜间,戴着一个礼帽,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夜色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路边的路灯昏黄,一闪一闪的,最后短路了。
泠雅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最后后背抵在了墙壁上,她惊恐的喘息着。
面前戴着礼帽的男人高高举起他手里的拐杖,只见头部位置变成一条毒蛇,扭曲着吐着蛇信子刺溜缠上了她的脖子。
男人狰狞的笑着。
毒蛇一圈一圈把她的脖子缠的要断了,泠雅垂死挣扎,路灯突然亮起,她在完全窒息前看清楚了黑色披风男人的脸。
是神官!
“啊——”
泠雅从地上猛地坐起来。
一旁在办公桌上正在值班的治安官,停下了打字的动作,茫然的看着她。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皱着眉毛嫌弃的看着泠雅,“你搞什么?吓我一跳。”
泠雅就要跳起来,可是手腕被烤着,差点儿摔倒,“我要打一个电话!让人来保我!”
虽然只是个梦,可是也直接提醒了她,现在是什么时期。
神官可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如果她不在三天内给出一个交代,她也得交代了。
“呵呵,你终于想起来了?早知道睡觉管用,早就让他们给你打一针了。”值班的治安官一边嘲讽一边拨号。
“说号码。”
“23456189****”
“234561——你确定是这个号?”治安官拨到一半就怀疑的看着她,联邦的区号没有2数字开头的号码。
这下轮到泠雅鄙视他了。“你就打就是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治安官撇撇嘴,心想,一定是个空号。
他还特意开了免提。
就是为了证明泠雅是睡糊涂了。
“喂。”
电话竟然被接通了,而且只响了两声。
泠雅觉得丢人,但是治安官很好奇电话里的人是谁,他把电话拿到泠雅身边。
“……是我……”
“……”那边长久的沉默之后,才又开口,“找我什么事。”
反正都打了,再后悔也没办法,谁让她只记得这一个号码的,从小背到大的,想忘也忘不了,她但凡背住一个尹望甚至柯舍的,都比他的好。
“我……我被人当成嫌疑犯,关在联邦的监狱里,您如果有时间的话,能让身边的警卫来保我出去吗?”泠雅说的很客套。
“等我十分钟。”
“不用亲——”自过去。
泠雅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次。
十分钟过的很快。
“穆玄将军来了!”
“他来这儿做什么?”
“穆玄将军?快去看看!”
泠雅在治安官的惊呼声中捂住了脸,没脸见人的样子。
一道穿着军靴脚步声在她面前站定,“打开。放她出来。”
是熟悉的声音。
泠雅终于抬起了头。
对上那张苍老坚毅的面孔,泠雅一切的别扭都不见了,两行眼泪留了下来,鼻子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