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贺左辰刚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一步跨过去，身后的光轮十倍扩散成，天地之间，数百位天使纷纷出现。

飞扬的羽毛落在四周，亡者被引渡，同时一股威严又不容抵抗的光芒将柯舍眼中的黑光压制住。

光明所到之处，黑暗就只有退却。

“左辰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看贺左辰如此的熟练，柯舍哪里还猜不到怎么回事。只是他也不愿意随便去猜测自己的左辰大哥。

毕竟自己这个人就是他带大的啊。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又照顾自己这么多年。

就是到了境宁塔之中，两人的关系也时常让贺左辰收到责难。

这个人，是不可能害自己的。柯舍这么想。不过与其说，贺左辰不会害自己，不如说，如果左辰大哥都不可信，拿自己还能信谁？

贺左辰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温柔，“别分心，先压制住阴影之刃的反噬，然后我慢慢给你说。”

稳定的异能之力依旧狂放，柯舍只能把更多的心力放在保持自己的平衡之上。

阴影之刃不再以某形象来诱惑他，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不断冲击他体内的各处异能存放点。

从丹田，到心口，到眉心，以及左右手。阴影之刃的力量霸道又狠辣，都是一冲一个准。

好在贺左辰的异能似乎正好可以克制阴影之刃的力量，一来一往，此消彼长，倒是渐渐把那股无法克制的杀戮之气硬生生压下去了。

“左辰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柯舍站起来，直接就问，“还有尹望，他还好么？”

“尹望没事，他代替我出任务了。”贺左辰看着自己带大的这个孩子，终于是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你就事情比较大了，我以为，可以躲过去的事情，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什么意思？”柯舍此刻也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一来，他看着贺左辰大哥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二来，他觉得内心中也有一点害怕。不知道怎么的，无端的不希望这件事情和贺左辰有关。

“回去再说吧。”贺左辰随手打开空间通道，“你的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了。”

贺左辰也不想这个时候就说，至少，让他自己有个思路。

这次派柯舍卧底不过是顺势而为。他当时想的是尹望已经在了，只要柯舍过去里应外合，其实也不难。

怪只怪当时自己在帝都，忽略了境宁塔的情报网。贺左辰笑道，“走吧，怎么了？”

空间通道。柯舍知道，这不是某种异能，而是异能到了一定境界之后，自动出现的技能。

贺左辰的实力柯舍最清楚，但是这个空间通道出现，说明贺左辰的实力又一次提升了。

柯舍跟上，他相信贺左辰不会害自己，只是有种，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出现了，但是他却不知道的。

不管是谁，有这种感觉都不会觉得舒服。

两人直接回到了境宁塔。

空间通道开得恰到好处，正是贺左辰的办公室。

“小舍，我之前给你解释过了，你的异能叫做阴影之刃。”贺左辰眉头拧在一起，“但是，我没告诉你，之前你的异能只是在沉睡。现在，你的异能才算是完全觉醒。”

柯舍皱眉，“那之前，我的异能····”

“那不过是一种假象。”贺左辰摇摇头，“就好比，带了一个面具。”

“当然，我觉得你现在，可能更感兴趣的应该是其他问题吧。”贺左辰想了片刻，声音无端低沉。

矛盾又期待？

柯舍觉得完全不能理解，于是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妈，到底怎么死的？”

以前贺左辰告诉他，他妈妈是被人害死的。这和柯舍自己的想法也是符合的。

但是如今柯舍有些动摇了。他自己杀人的时候，是完全无知觉的。

格古拉那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这一次呢？不可能连续两次出现意外吧？

贺左辰看了他一眼，“被你杀的。”

果然，柯舍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他下意识的要反驳，然而，贺左辰用眼神告诉了他，这就是真相。

“你不是故意的。”贺左辰叹道，“但是的确是你动了手。阴影之刃觉醒的第一个条件，杀死亲人。”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能够唤醒这个异能。决定这个一愣的上线。杀死血亲，是最好的方法。”贺左辰苦笑，柔声，“不过，这不是你的错。”

柯舍抬起头来，这还不叫我的错么？那怎么样才会叫是我的错呢？我亲自动手了，不管怎么样，是我自己动手了。

所以，我以为自己多委屈，多无辜，那都都是，假的。

“你不是故意的。”贺左辰看着柯舍眼中血丝越来越多，揉揉少年的头，“阴影之刃必须在极端的情况下，才会被诱发。你当时生活幸福，哪里需要这么极端。”

柯舍的气息又开始不稳定。贺左辰发愁，但还是笑道，“不是你，是别人有预谋的做了些事情。”

“有人暗中策划。”柯舍听懂了，顺势做出了猜测，“神官？”

“不知道，”贺左辰摇摇头，“我当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我也很纳闷，之后那群人做的事情···居然，居然没有引发你的阴影之刃。”

柯舍闭眼，是啊，为什么偏偏那群人做的那些事情没有引发阴影之刃。

不过如今他们也，这算是因果报应么？只是这个报应，也来得太让人啼笑皆非了吧。

“小舍，你要当心。”贺左辰沉声道，“阴影之刃越杀越强。就我所知，你是唯一一个觉醒这种异能的人。也就是说，没有参考物。你只能自己控制。”

“如果失控的话，”柯舍问道，“就会像今天这样么？”柯舍心下一沉，要是失控的风险这么大，他倒是情愿不要这种异能。

“阴影之刃，是破坏一切的攻击，失控就会堕入无边的杀戮空间。”贺左辰道，“我本来以为，有我在，至少可以拉住你，不让你觉醒完整的阴影之刃。可是，没想到神官！这次算我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