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积分好少 61
作者:心相      更新:2019-07-29 18:29      字数:9283

任锦轩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凤儿差点就撞到了他的后背。

“你干嘛停下也不说声?”

“因为你太笨。”

“切,老说我笨。”凤儿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一句。

“我什么时候还说过你笨?”任锦轩忽然转身,那双迷人的眸子看着凤儿,眼中含着丝丝笑意。

任锦轩极有耐心地看着她,似乎非要听到她的回答不可。

“我感觉你肯定一直都觉得我笨。”凤儿咧开嘴尴尬地笑笑,一双清亮的眼睛没有焦点的游移不停。

任锦轩看着凤儿嘴角微微扬起,点了点头,“的确,没想到你还会读心术。”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凤儿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收敛起笑容,白了他一眼,加快脚步直接从他身边擦过。

任锦轩看她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眸中笑意更深,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辅国将军府。

由于康姨娘的病逝,辅国将军府这几日都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气氛中,直到今天皇上的一道圣旨就像是阳光穿透乌云,带给了他们希望。

只有江彩岚还没从丧母的痛苦中走出,原本美丽的面容如今已是憔悴不堪,就像开败的花。

当她听到拿到圣旨之时,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几乎摇摇欲坠。

她最心爱的男人,最后竟然娶的是她的表妹。康灵到底哪里比的过她?

看着康灵如众星拱月般,得意洋洋的享受着辅国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拥戴,江彩岚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地划着。

这一切原本应该都是她的,三皇子曾对她说过,她是他这辈子最珍爱的人。

“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过去祝贺表妹,她如今可是皇子妃了。”康强不满地看了傻站在角落的江彩岚一眼。

“皇子妃?”江彩岚勾起一抹生硬的冷笑,“不过是个侧妃,算什么皇子妃。”

“贱人,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康强阴戾地贴近江彩岚的脖颈,“在床上的时候,你叫三皇子的名讳,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江彩岚梗着脖子盯着康强那令人作恶地脸,“是又怎么样,总比你要我扮作江霞凤要正常的多!”

“啪!”康强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你他妈是在找死!”

江彩岚摸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怨恨地看着康强,最后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谁都道她在辅国将军府极为风光,只有她自己知道,康强是多么变态恶心的人。他不但在身体上折磨她,更是在精神上羞辱她,甚至拉起丫鬟一起双飞。

江彩岚颤抖地从柜子中拿出白绫,看着高高的房梁,心中涌起一抹绝望。

如今康姨娘死了,连她最爱的三皇子也对她弃若敝屣,她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江彩岚在把脖子挂上白绫踢开凳子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涌起了浓浓的不甘,害她到这个地步的是江霞凤,为什么不是江霞凤死而是她死?

不!她得活下去报仇!脖颈越来越难受,江彩岚惊恐地睁大双眼,双脚奋力地乱蹬着,寻找着那踢翻的凳子。

康强正搂着一个妾室亲热,一进屋便看到江彩岚这副模样,差点没吓崩溃,费了好些劲才将江彩岚弄下来。

“你想死,也别死在我房里。”康强看着江彩岚如看瘟疫般,充满了厌恶。

江彩岚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根本没有去看康强,踉跄地爬到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心中要报仇的欲念,越升越高,似要将她整颗心都疯狂的燃烧。

第二日,丞相府也接了一道圣旨。

皇上感念江霞凤孝心,特意免除她三年守孝期,更是赏赐了白银千两。

凤儿接旨谢恩的时候心里怪怪的,她虽然不知皇上这么做的目的,却可以肯定一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江太夫人看了凤儿一眼,淡淡地道:“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你日后不必再去白马寺,好好在府中修身养性。”

“是,太夫人。”凤儿在唤春的搀扶下站起身子,移步回到了百竹苑。

墙外布谷鸟声音又起,凤儿随意将圣旨丢给唤春,让她小心收着,套上暖靴便去了墙角。

小九早在墙根处等着凤儿,见她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凤儿接过请柬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尚书夫人邀她明日去茶会。

这个尚书夫人正是县太爷的那位一直未曾有孕的娇妻,而今突然请她,想必已经有了好消息。

凤儿一向对这些茶会不感冒,但想着尚书夫人面子不能驳,也就应了下来。

“明日我跟东家去。”小九语气稍稍有些僵硬,自从他知道东家是女儿身之后,便不再像之前那般亲近。他怕坏了东家的名声。

“不必了,一个茶会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能应付得来。”凤儿想着也不过是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女人聚在一起聊聊天,至于她一个大夫,过去也不过是走走过场。

小九看到凤儿直接拒绝,并没有说什么。不管东家给不给他去,他都会在暗中跟着去。

第二日凤儿一早便去了回春堂,再次回到了江大夫的这个身份。

百里星华看着凤儿清秀不乏英气的脸,满意地摸摸了小胡子,虽然一直知道这个徒儿是女儿身,但百里星华一直就没有将她当女孩看过。

“老头,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凤儿摸了摸白净的脸蛋疑惑地问道。

“干净的很,快去吧,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百里星华咕噜咕噜,喝下两口酒,心满意足的砸砸舌。

看凤儿上了马车,百里星华将小九从房梁下拉下来,笑眯眯地道:“小娃娃,你又想去搞破坏?”

小九奋力地扯过衣服,气恼地瞪了百里星华一眼。

他本来打算躲在凤儿的马车底,谁知道还没出门百里星华就点住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你还瞪我,小心我告诉给你东家听,你背着他做的好事。”百里星华小胡子扬起,十分得意。

小九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药柜之上,帮着虎子一起抓药。

而这边,凤儿一路安然无恙地到了尚书府,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尚书府。

第一次是陈尚书的高升之喜,喜宴还没开始,任锦轩便让新府见了血,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很不吉利的,只不过这任锦轩不是一般人,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现在整个尚书府似乎都不太欢迎凤儿,除了引路的小厮,所有的人对她基本上视而不见。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人列外,那便是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看到凤儿过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她身边的丫鬟更是惊慌的护其左右,生怕她磕着伤着。这架势,除了怀有身孕,还能是什么?

“江大夫你终于来了。”尚书夫人热切地看着凤儿语气无一不含着满满的感激。

凤儿笑着点点头,低声道:“看夫人喜气洋洋,想必已经有了好事。”

“是啊,看了大夫,说是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尚书夫人脸上忍不住喜意,将手伸过去道,“您瞧瞧是男是女?”

凤儿轻轻地把住尚书夫人的脉,微笑道:“是个麟儿,还很健康。”

“太好了。”尚书夫人喜出望外,对凤儿的话深信不疑,连忙将凤儿拉到一旁坐下,和善地对着其他夫人道:“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江大夫。”

在座的贵夫人早就看到了凤儿,也听过她江神医这个响当当的名头。有的甚至还去回春堂寻过她,只不过她总是神出鬼没,平时根本难得一见。

这次茶会虽然是尚书夫人组织的,但大多人都是冲着凤儿来的。

“江大夫果然一表人才啊,更了不得的是年纪轻轻医术就这般高明,实在了不起。”一位夫人宽厚地笑道,忽然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江大夫可否替我把把脉,我近日总觉得身体乏力晚上还经常做恶梦。”

“你这只是轻微的失眠,睡前少饮些浓茶,平常多散散步,舒舒心。”凤儿也不推辞,稍稍把下脉,一下便查出了那夫人的病因,并且写下了药方。

“江大夫你真是神了。”那夫人连忙收好药方,看着凤儿双眼发光。就这样,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次茶会,因为凤儿的到来直接成了坐诊会。

其实这些夫人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是一些富贵病,就是天天在家闲的,有的则是思虑过多。

“江大夫,你是我遇见过最特别的大夫。别的大夫只管治病开药,你不同,你还能逗我们开心。”那夫人看着凤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爱慕之情。

凤儿连忙低头,避过她那灼热的视线。

之前她便知道在古代的时候,一些贵妇人为了排解寂寞,就喜欢豢养男宠,而之前夸赞她的夫人正是其中之一。

“今晚临江边有灯会,不知江大夫可有空与我们一起同游?”那夫人不依不饶地看着凤儿。

凤儿的男装扮相十分清秀,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完全就是一副标准的小白脸,也难怪这夫人会喜欢。

“我今晚……”凤儿面色尴尬地撇过头,正要开口拒绝。

“今晚江哥哥有约了。”任容萱不请自到,一袭红衣在风中肆意飞扬,身后站着风华卓然的任锦轩。

凤儿没料到会在尚书府碰到任锦轩,此刻看着他,心中闪过微微的讶异。

虽然他站在任容萱的身后一言不发,但所有人像是没看见任容萱一般,将目光牢牢的锁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任锦轩,即使一言不发,即使站在最黑暗的角落,也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是旁人难夺的光芒。

“参见郡主殿下,世子殿下。”贵妇人们连忙跪地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慌。

凤儿恍神过来,连忙跟着跪下。

任容萱和任锦轩两兄妹在华都堪称黑白双煞,一提起他们所有人都会联想起血腥二字。

“免礼。”任锦轩轻轻淡淡的说道,直径走到凤儿面前,竟伸手将她亲自扶起,眸中的柔光尽显,连唇角都稍稍染起了笑意。

那些夫人看着这略微暧昧的一幕,脑海中早就浮想联翩。

早有传言,任锦轩喜欢江大夫,可他们却未曾见过,许多人对这事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只是当成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今这个传言真正的出现在了眼前,所有人都差点没瞪掉双眼。

尤其是那位爱慕凤儿的夫人,此刻更是恨不得挖掉双眼。

要知道凤儿是任锦轩的男人,她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去招惹。

“以后这种什么茶会,诗会,不要来了。”任锦轩语气有着淡淡的宠溺还有毋庸质疑的霸道。

凤儿看着任锦轩握住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又看了身边捉狭的任容萱,一时茫然不已。

“走吧。”任锦轩拉着呆若木鸡的凤儿,离开尚书府。

任容萱看着凤儿那副傻傻愣愣地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江哥哥,你是不是被哥哥吓傻了,哈哈哈……”

凤儿这才回过神,连忙抽出手。

这世子是不是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了?要是看出来为什么不说出来?

“叩。”

“嘶。”凤儿吃痛地捂住脑瓜子,懊恼地瞪了眼任锦轩。

“容萱在跟你说话。”任锦轩淡淡的提醒,如星辰般的双眸带着一些光亮。

“啊,郡主你刚说了什么?”凤儿连忙转过去看向任容萱,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过任容萱一向神经大条根本没有发现凤儿的异样,继续将话重复了遍:“今晚临江会很热闹,不但会有猜灯谜,还有花魁比赛呢,江哥哥你一定会很喜欢的哟,那些姑娘穿的一个比一个少。”

“咳咳……”任锦轩不满地出声打断任容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任容萱连忙吐了吐舌,暗地朝着凤儿眨了眨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凤儿无奈笑道:“我对那些姑娘不感兴趣。”

“那江哥哥对什么样的姑娘感兴趣呢?”任容萱看着凤儿,一颗心不自觉地微微加快了些。

凤儿蹙眉认真地思考了下,“应该是那种贤淑温婉,又不失活泼开朗的吧,宜家宜室。”

任容萱听罢,有些小失望,她还以为江哥哥会说,就喜欢自己这样的呢。

“江哥哥想不想知道我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任容萱扫掉心中的小失落立即转移话题,狡诈地笑道。

任锦轩喜欢的女子?凤儿目光稍稍抬上,便撞上了任锦轩正盯着她的眸子。

“什么样的?”凤儿慌忙转头,漫不经心的开口。

“就是那种前凸后翘的,长相妖艳,风情万种的女人。”任容萱说罢极为苦恼地摊开手,“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那样的女人做我的嫂子。”

“容萱不得胡说。”任锦轩轻声叱道,语气却没半丝责怪任容萱的意思。

“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凤儿咧开嘴笑笑,却不知自己这个笑容有多么的难看。

任容萱耸耸肩,看了任锦轩一眼,“反正哥哥的事我管不着,江哥哥,我们一起去买花灯啊,晚上一起放。”

“哦,好。”

戌时才到,临江两岸便已经是人满为患。夕阳的余留下的晚霞照的临江河波光粼粼,十分的美丽。

河上几艘画舫在缓缓地游荡着,画舫中的女子,正是参加今晚花魁比赛的姑娘们,他们早已化好了妆,有的拿琵琶,有的是古筝,有的跳舞,有的唱歌……

虽说灯会盛大,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这花魁比赛。有人会为了喜欢的美人一掷千金,也有的直接将他们赎身。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华都城中那些青楼扬名立万的机会,有人抓住了,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传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正是在临江灯会上邂逅了年轻的仁宗帝,最后才成为了一宫之妃。

不管这是不是一个噱头,仅凭灯会每次举行都会吸引无数的王公贵子,足以那些姑娘们趋之若鹭。

凤儿提着一盏花灯,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姑娘,撇了撇嘴角。

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太可悲,想要好好的生活只能依附男人,只有将男人哄开心了,她们才能够吃饱穿暖,才能有无数的金银首饰。

“在想什么?”

一道低沉轻缓的声音在凤儿耳边响起,她转身过去,恰好看到任锦轩微微蹙起的双眉,在身后替她遮挡着来回冲撞的人流。

“我在想这里人很多。”凤儿心中微微一愣,她从没想过任锦轩会为自己做这些事情。

任锦轩淡漠地点点头,将她横腰抱起,直接飞到了临江的高楼之上。

凤儿直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在响,睁开眼时才发现整个临江都被自己踩在了脚下,那些灯笼,就像是漫天的星光,在临江河上,熠熠生辉。

“真美。”凤儿的脸虽然被冷冽的风吹得有些疼,却还是被这一幕给震撼住了。

任锦轩看着凤儿那双发出异彩的眸子,唇角稍稍轻挑。

只要她开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灯会已经开始,风声将嘈杂的喧闹彻底隔绝,凤儿和任锦轩并坐在一起,看着流动的人群,看着临江上的游船就像是场无声的电影。

“任锦轩。”凤儿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任锦轩低首,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凤儿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本君的名讳不是随便叫的。”任锦轩淡淡地看着凤儿,脸上没带一丝表情。

“谁能叫?”凤儿挑眉。

“世子妃才能叫。”任锦轩依旧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她貌似叫了他很多次了,“我是个男人。”

“我不介意。”任锦轩面不改色地说道,眼中的笑意却逐渐被放大。

他总是很喜欢看她吃亏的模样,俏皮又傻得可爱。

凤儿听到他这话,他一眼道:“哈哈,没想到世子也会开玩笑啊。”

“嗯,你可以当玩笑听。”任锦轩轻轻地嗯了声,并没有否认。

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将那层窗户纸捅破。

凤儿知道他跟任承泽都是一样的人,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甚至他比任承泽的距离还要远。

任承泽给她的是一种虚无的温暖,就如同一个知己,一个兄长。

而任锦轩呢,他不同,他即使是笑着,也不会让人觉得亲切,他的关心总是带着疏离,他所做的一切都随心所欲。他是一朵可怕致命的罂粟,一旦沾染就难以摆脱

“容萱去哪了?”凤儿打破沉默。

“她……”任锦轩刚想回答在看到远处蜂拥冲进临江的流民,眸色一紧。

短短片刻,灯火摇曳的临江便染上了一层血色,原本还在歌舞升平的画舫,犹如惊弓之鸟快速的游到岸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更是花容失色,不停的尖叫着,四处奔逃……

任锦轩将凤儿带到一个安全地方,快速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去救容萱你在这等我,不要乱动。”

凤儿点点头,下一秒便看到任锦轩如一道闪电,极快就飞到了任容萱的身边。

任锦轩一把将任容萱护在怀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亲人!

凤儿看着任锦轩眸光阴鸷如鹰,长剑所过之处皆是血流成河,人头纷飞。一袭淡墨色的衣袍在人群之中,显眼而又鬼魅。

饶是被他雷霆般的手段吓住,那些流民只停留了一瞬便拿着武器不要命的冲上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

他们所冲的地方皆是权贵最爱待的地方,也是人最多的地方。

凤儿在血腥的空气中,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任锦轩面色冷硬一手护住任容萱,一手握着长剑与密密麻麻的流民对峙着。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任锦轩现在不但被上百人包围更要命的是身边还有个受伤不轻的任容萱。

凤儿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一颗心高高提起,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傻呆着,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暴动。”凤儿望着那些凶残的流民,压下心中的慌乱,目光清冷无比,手中的银针在暗夜中发出微微毫光。

她快速的跑到了城楼之上,紧紧盯着那些流民所移的方向,想要寻找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不可能的,一定有什么人在暗中指挥这一切,否则这些流民绝不会这么凶狠。她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个人,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止这场暴动!

嗯?那个灰衣男子也被包围了?不对,不是包围!凤儿紧紧盯着那个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虽然脸色慌乱,身子却是主动靠拢着那些流民,而那些流民对他也只是推推搡搡,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是他了!凤儿嘴角微微勾起,凭借着过人的敏捷,如一只轻燕插入人流之中。

虽然凤儿的动作不大,却引起了一些流民的注意,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三五个人迅速将凤儿围起,脸上凶光毕露。

“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凤儿说话间手中的银针便直接飞了出去,准确无比的封住了他们的穴位。

一个照面,那三五个流民便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凤儿直接拉过一个被定住的流民用作挡箭牌,加速冲进那个灰衣男子所在之处。

灰衣男子在看到凤儿冲过来的时候,眸色闪过一抹凶狠,表面却是装作害怕的样子靠近凤儿,藏在袖中的锋利匕首随时准备取她性命。

可惜凤儿早就对他有所防范,还未等他靠近便是一脚直接踢了过去。那灰衣男子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吃痛的梦恒一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出来。

“妈的。”灰衣男子咒骂一声,就要起身。

机不可失!凤儿三两步便冲到灰衣男子身上,双膝对着他的腰部猛地一磕,手中的银针更是毫不留情地刺入他腰际的穴位之中。

看到老大被制住,一些流民反应过来,立即朝着凤儿扑杀过来,凤儿快速避过刀锋,银针飞快的将不省人事的灰衣男子的几个大穴位统统封死,最后将他拎起,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流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所有人都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凤儿清亮的声音响透整个天际,几乎是同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单薄瘦弱的身上。

其中的一道目光担忧中还隐隐夹杂着愤怒,不过被凤儿自动忽略掉了。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灰衣男子提上一个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流民,“现在立刻滚出临江!”

流民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面上带着不安和挣扎,忐忑地看着凤儿手中不知死活的灰衣男子。

“你对我们老大做了什么!”流民之中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放心,我只是让他睡着了。”凤儿晃了晃手中的银针,清冷的面庞泛起一股淡淡的杀意,“我的耐心不多,可不保证下一秒会做些什么事情。”

凤儿说罢,那些流民面色松动。

“兄弟们,先撤!”一个大块头的流民不甘地看着凤儿,率先退了一步。见到有人退后,其他的流民也终于开始往后撤退,目光却是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她。

他们没想到这一次预谋好几个月的行动,竟然会毁在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手上。

凤儿看他们全部撤走,一把将灰衣男子身上的银针撤走,直接丢下高台。

说时迟那时快,灰衣男子清醒的那一刹那,脚尖点地,五指曲成爪牙,凌空跃起朝着凤儿猛地反扑过来。

“嘭!”与此同时两个身影闪现,未等凤儿动手,皆是一脚将那灰衣男子踹的老远。

那灰衣男子哇的吐出一口污血,看清那两个人以及身后的兵马,立即脚下生风,混进流民中,逃之夭夭。

流民走了,临江灯会的喜意也被冲散的干干净净。高台之上,任锦轩冷冷地看着凤儿,一言不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胆大包天的冲进流民之中,难道她不知道稍稍出一些差错,她那条不值钱的小命就会被人砍成两半?

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成?

感受到任锦轩的愤怒,凤儿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挺直了腰板,临危不惧地看着他:“我做的这一切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找的人份量足够重的让那些暴动的乱民,甘心撤退?就算如此,你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将他制服?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非他一时不查,你就是有三条命都不够他杀的!”任锦轩想起最后那人的反杀,就心有余悸。

若非他和任承泽及时赶到,江霞凤此刻早就香消玉殒了。

任锦轩直接戳中凤儿的软肋,她的确没有足够的把握,只是那时候,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想快些找出指挥的人,将任锦轩和任容萱救出来。

“我只是想帮你,再说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凤儿低下头,底气不足地道。

虽然这一切有点危险,但是最后她还是成功了不是吗?再说了,她连孙悟空的金箍棒都打不死,哪有那么容易被杀?

“我的事不用你管。”任锦轩冷硬地看着她,扶起地上的容萱,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便转身离开。

凤儿看着他决然的转身,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宽大袖袍被风微微吹起,格外刺眼。他的事不用她管吗?凤儿扬起一抹苦笑,她连帮他都没有资格吗?

好,既然他说了不用她管,那么她以后也不会自作多情,费力不讨好的去帮他。

“霞凤。”任承泽拉过江子笙那双红肿的双手,柔声道:“刚还是被伤着了,嗯?”

凤儿连忙将手藏进袖中,看着任承泽无所谓地笑笑:“只是用劲过猛,算不得什么伤。”

任承泽将身上的大氅解下为凤儿披上,又替她系好带子,扬起一抹暖透人心的温柔:“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凤儿不太适应任承泽酸溜溜的话语,大力地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又不能未卜先知。现在怎么样,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暂时还没有查清,不过已经有了头绪。”任承泽看着凤儿冻的有些通红地小脸,“别在这站着了,我们找个小客栈喝上一两盅暖暖身子。”

凤儿听罢,立即点了点头。

天香楼在华都城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客栈,里面的菜肴也比其他的要多些。

由于只是为了避风,凤儿他们虽然挑了个雅间,却只是点了两个小菜和一壶清酒。

凤儿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温热过的清酒,思绪早就一片空白。

明心殿,任承恩居所。

任承恩靠坐在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地听完小太监所说,一把手中的史书摔落在地。

“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任承泽一把揪起小太监,“有没有查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查出了,是,是回春堂的江大夫。”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抖着身体,惊恐地看着任承泽。

“江大夫?竟然是他……”任承恩万万没想到破坏自己大事的竟然是一个医馆小大夫。

想到这个江大夫跟任承泽关系不俗,任承恩额间的青筋一股股的冒起,愤怒令他英俊的五官变得狰狞可怖。

任承泽,你千万别让我抓住任何的把柄!

“现在立即传我的旨意,将回春堂查封!”任承恩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道。

太监害怕地看着任承恩,小心翼翼地道:“江大夫现在在华都声势不小,殿下若是这般大张旗鼓的查封,怕是会适得其反。”

“废物。”任承恩一脚将小太监踢飞,“我还就不信了,一个看病的大夫能有多大能耐!”

任承泽既然这么想要骑在他的头上,那他就将他所有的爪牙统统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