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月三,正是龙水镇龙王庙的庙会节。一大早胡翠娥来到堂屋,说:“爹,今天是庙会节,我去玩了。”
胡大器看了看打扮得十分漂亮的胡翠娥,说:“你整天就知道玩,叫铁山陪你去。”
胡翠娥走过去,摇了摇胡大器的肩,撒娇地说:“爹,你陪我去嘛,人家那些闺女都是娘陪着去,我娘去世得早,只有爹你陪我去了。”
胡大器说:“我今天还有事要办走不开,我放铁山一天假,叫他陪你去好了,你这下高兴了吧?”
胡翠娥走开,有些不高兴地说:“不要他陪我,我自己去。”
说罢,胡翠娥叫上丫环春凤就走了出去,胡大器笑了说:“这孩子,还真是犟脾气。”
但胡大器还是不放心,他叫来王管家说:“王管家,你去叫铁山今天陪小姐去赶庙会,也好有个照应。”
王管家说:“好,我这就去。”
陪翠娥去赶调庙会是李铁山巴不得的事,自从他来到胡家跟师父学手艺以来,与翠娥早夕相处,他在心中喜欢上了翠娥,但因为她是大小姐,他只是一个学徒,总觉得有这份心却没这个胆提出来。或许胡大器察觉到什么,他似乎有意在促成他们,凡翠娥去哪儿,他总是安排李铁山陪她。
李铁山知道翠娥已出门了,他快步去追上她,说:“小姐,你怎么不等我,你一个人去赶庙会,那儿人多嘈杂,万一出个啥事怎么办?”
胡翠娥仍往前走,说:“铁山哥,我没有这么娇气吧,谁要你来陪我的?”
李铁山说:“是师父呀,怎么我来不你高兴?”
胡翠娥说:“爹也是,我说了不要人来陪,他怎么还是叫你来了?不过也好,有你陪我,高兴。”
今天龙水镇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商人香客、农女工匠、市民艺人比肩接踵,项背本望。他们沿着龙水镇外的龙王庙走去。很快就到龙王庙了,那庙外空地上,五面大旗飘扬,各种民间表演杂耍精彩引人,斗鸡、耍猴、杂技,形形色色,丰富多彩。
胡翠娥似乎十分很爱玩,每一个民间表演摊前,她都要挤去看看,丫环春凤紧紧跟着她,李铁山也紧跟其后,他似乎把保护好翠娥当成主要目的,而玩却是次要的。
看了好一阵,他们去到庙里,在一尊菩萨面前烧香叩拜,李铁山问道:“小姐,我来你家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你娘?”
胡翠娥说:“我娘在我出生后就去世了,我对我娘一点印象都没有。”
丫环春凤说:“小姐,你比我好,你还有爹,我爹娘都没有了。”
胡翠娥笑了说:“春凤,你还有我这个姐姐,我会保护好你的。”
春凤笑了说:“是的,小姐。”
这时,玉龙镇铁料铺孙掌柜女儿如意走上前来,叫道:“铁山,你也在这儿?”
李铁山回头看见是如意,她今天也打扮得很漂亮,他走过去问道:“如意姑娘,你也来赶庙会呀?”
如意笑了说:“这么热闹的庙会,我怎么会不来呢?”
胡翠娥和丫环走了过来,看着如意姑娘,虽然与李铁山从没向她表白过,但感觉到铁山心里有她,她看着如意对铁山的表情,她有些吃醋地问道:“铁山哥,她是?”
李铁山说:“她叫如意,是玉龙铁料铺孙掌柜的女儿,从小我们一起玩到大的。”
如意看了看他身边的胡翠娥和丫环,一看就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不敢问,只是看着李铁山。
李铁山笑了说:“她叫胡翠娥,是我龙水胡记铁器行的掌柜,我师爷的女儿。”
如意笑了笑,知趣地走开了。
在庙里逛了好一阵,他们走出庙正殿。去到外面的空坝上,李铁山买了一个转轮,递给胡翠娥说:“小姐,这个好玩,送给你。”
胡翠娥高兴地接过转轮,他轻轻一摇,不但转得快,而且还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时,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喊救命,李铁山闻声看过去,只见几个小混混正围着如意嬉笑,为首的人说:“姑娘,你喊啥呀,只是叫你陪我玩玩而已。”
李铁山见是如意在喊救命,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推开那拉着如意的手,他大声说:“你们干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么?”
那为首的狂笑道:“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你小子还不快滚开,小心你的狗命。”
另几个混混也围上来,他们手里拿着刀,气势汹汹地对着李铁山。这时,胡翠娥也走过来,她大声喊道:“铁山哥,你小心。”
那为首的混混一下就认出了胡翠娥,他笑道:“又是她,那天在煤市上让她跑了,今天绝不能再让她跑掉。”
李铁山也认出了这伙人就是那天的煤市上闹事的龙水的地痞流氓,他气一下就来了,他飞身就与这几个人打起来,那为首的没想到李铁山还有武功,看他非等闲之辈,他说:“识相的快滚开,别多管闲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胡翠娥大声叫道:“铁山哥,快走,他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他们的。”
李铁山看了看被吓着的如意,他决不会见死不救,他不由分说,又一个飞腿打倒其一个,他大声说:“如意,快走。”
如意想走,却又被那个混混拦住,他笑道:“凡我们大爷看上的,没一个跑得掉,你想走,没门。”
李铁山一咬牙,他转身夺下其中一个混混手中的刀,就与他们打走来,尽管他使尽了全身力气,但因他们人多还是被打倒在地,他大声地听地喊道:“翠娥,你们快走,别管我。”
胡翠娥见李铁山被打倒了,她和丫环赶忙转身就走,又一个混混想去追她,她在丫环的挽扶下,还是跑进了进了人群中。
这时,胡有成来了,他冲上去,没几下就把那几个混混打开,拉起李铁山,他看了看被混混用刀肋持着的如意,他吃惊了,问道:“如意,是你?”
如意见胡有成来,她似乎看到了希望,虽然胡有成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仍叫得出她的名字,如意也认出了胡有成,她大声叫道:“胡少爷,救命。”
胡有成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十分气愤,他飞身将几个混混打倒在地,再冲过去一个健步跳到为首混混的背后,狠狠一拳将其打倒在地,他一把拉过如意,还想再给那人一拳将他打死,那人却转身带着那几个人跑走了。
惊魂未定的如意,赶忙走去李铁山身边,说:“铁山,谢谢你救我。”
胡有成吃惊地问道:“原来你们认识?”
李铁山赶忙走开,他笑了说:“少爷,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到大的,是邻居,后来他们搬到玉龙镇上开起铁料铺,她爹就是玉龙镇上玉丰铁料铺孙掌柜。”
胡有成看了看他们说:“好,没事了,铁山,你就陪如意姑娘玩玩吧。”
这时,胡翠娥和丫环走来,他看见李铁山对如意那么亲切,她有些不高兴了,她走过去,大声说:“铁山哥,你陪我去前面的殿里烧一烛香。”
李铁山说:“小姐,你刚才烧了,怎么还要烧呀?”
胡翠娥坚持说:“刚才烧了,难道就不能再烧么?我还要去烧,你得陪我去。”
李铁山不放心如意,但也不能不听翠娥的,他真一时难以做出选择时,孙掌柜和下人走了过来,如意走过去说;“爹,你怎么来了?”
孙掌柜走过去拉着如意说:“刚才有人来报信说你出事了,我们才及时赶来。”
如意说:“多亏铁山和胡少爷相救,才没事了。”
孙掌柜走过去说:“多谢你们二俩救了小女,容当后报,告辞!”
在孙掌柜他们走后,李铁山仍站在那里,胡有成说:“铁山,你快陪翠娥去香吧。”
李铁山这才想起,他走过去说:“小姐,走,我陪你去殿里烧香。”
胡翠娥仍在生气说:“不烧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