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约五六十岁的老头，白发鹤颜，精神抖擞，穿着白大褂，中气十足：“你们放开他。”

几个家属有些担心道：“医生，放开他，他就要跑了。”

白发老头眼里都是自信，挥挥手，“放心。”

几个家属这才放开，被按在地上的男人恢复自由，立刻站起来，眼里带着疯狂，脸上都是惊恐，抓着白发老头的肩膀：“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我真的能看到那些人，它们每晚都来找我。”

白发老头不说话，只是盯着男人的眼睛，好像是在认真的判断着男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男人的嘴里不断重复着：“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家人都看不见，但是我看见了，它们现在就站在我跟前，医生，你要相信我。”

男人越说越激动，抓着白发老头的双手越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白发老头相信自己说的。

白发老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好一会眼里才出现满意，开口问道：“你说你看到它们？它们在做什么？”

男人听到白发老头这么问，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它们在跟我说话，它们说我的手上有水，很多水。”

白发老头笑了两声，朝里面招了招手：“带他进去。”

男人的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带进去了。

白发老头对着家属道：“他确实是精神病人，你们下去办手续吧。”

几个家属的脸上没有悲伤，连眼泪都没，只有高兴，其中一个还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能拿到多少钱？”

白发老头：“依照院里的规定，能拿三十万。”

几个家属一听高呼：“真的吗？”

白发老头点点头，几个家属都不再问刚才带进去那个男人的事了，都跑去办手续拿钱去了。

崔云和黄小白看到这一切，心里都有底了，这里面很古怪。

一个女护士像小学生一样整齐的站在一旁喊道：“下一个。”

黄小白和崔云对视了一眼，黄小白扶着崔云往白发老头跟前走去。

黄小白看向白发老头的一瞬间就释放了幻觉。

白发老头面前站着的崔云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幻觉里的崔云道：“医生，我的家人说我不是我，可是我就是我，我，我有很多朋友，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

白发老头说道：“你就是你？你的家人还看到什么？”

崔云道：“我的家人说，我会突然的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穿着自己平时根本就没穿过的衣服，明明我没见过那些人，但是那些人跑到我家来说我是他们的朋友。”

白发老头眼里闪过一道不明所以的神色，“你还有其他的让你家人觉得不正常的地方吗？”

崔云道：“我觉得自己会飞。”

白发老头眼睛一亮，道：“好我知道了。”

白发老头跟之前一样，也是盯着崔云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招了招手，从另一边走出两个人。

黄小白对着崔云道：“他已经认为你是个精神病了。”

崔云点点头，“那我就该进去了。”

两个人拉着崔云要进去，崔云也学着刚才那个男人的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嘴里还低喃着“医生，你不相信我吗？”

等崔云进去后，那扇门关了起来，整个精神病院都听不到一丝声音，外面就剩下一些家属，还有白发老头。

黄小白故意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有些害怕的说道：“医生，我哥哥真的是神经病吗？”

白发老头看着黄小白的样子，没有任何感情道：“是的，你去办手续吧。”

黄小白点点头，再次看向拉着崔云的那扇门看了一眼，才转身走了。

跟所有家属一样，办了手续才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门。

看着这些家属有的很悲伤，有的很高兴，黄小白突然觉得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这个古怪的精神病院让人太匪夷所思了。

还好有这么多人一起走出去，黄小白才没觉得害怕。

一直走到路口，刚才那个司机果真还在那里等她。

上了车，司机没看到崔云，看了看车外，在没人从那里走出来，奇怪道：“小姑娘，刚才跟着你的人呢？”

黄小白看着窗外道：“去精神病医院了。”

司机一听，看着黄小白的神色也带上了怜悯，其他家属走出来像是约好了一样，都站在那里等车，似乎有公交专线。

黄小白从没做过公交车，司机照着原路把黄小白再次送回了刚才的混沌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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