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先走了!”秦绵惊慌失措的丢下一句落荒而逃,一路从二楼狂奔到倚楼下,整个人仿佛虚脱一样,抱着胳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
没办法,太吓人了,她没想到心理医生是个男的,更没想到当心理医生试图碰触她的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会那么吓人,她完全没有办法克服。
那是什么植物?
秦绵连忙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原来那种恐怖恶心的植物叫日轮花。
日轮花的花盘像一个太阳,白色的花瓣中间是向外伸出的丝状蕊。秦绵突然想起挺长时间之前看过一期人与自然,里面好像真的介绍过这种生长在南美洲食人花,属性跟名字完全不匹配啊!
“这简直就是比猪笼草还恐怖的存在!”秦绵抚了抚胸口,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师傅,到***路。”秦绵报了地址,整个人虚脱一样靠在椅背上,思绪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
“别过来!别过来!”
“啊!放开我,放开我!”
“别说话,闭嘴!”
耳边传来一阵阵慌乱的嘶吼声,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还有小孩子的尖叫声,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耳边传来,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掀起来。
“啊!”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有一瞬间的昏暗,什么也看不到,耳朵里一阵阵嗡鸣,脑子都好像要被刚才的爆炸声震裂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到地方了!”司机的声音一点点把她拉回现实,她猛地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司机那张黝黑的脸庞浮现在眼帘,带着几分焦急。
“啊!没事儿,可能睡着了,做噩梦了。”她尴尬的笑了下,避开司机伸出的手,慌乱的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递给司机。
司机皱了皱眉接过钱,在她下车的时候突然叫了她一下。
“啊?有事儿么?”秦绵白着脸,一脸迷茫的回头看司机。
司机叹了口气儿,递出十块钱,“找你钱。”
秦绵干巴巴一笑,刚想接过钱,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接过钱,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谢谢!”
秦绵愣了下,猛地回头,诧异的看着对面的人,“覃小北,怎么是你?”
覃小北咧嘴一笑,“惊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秦绵“噗嗤!”一声乐了,简直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见覃小北,他们是有多少年没见了?十年?还是八年?
她记得她离开安徽读大学的时候,覃小北才刚刚高一,青涩的小毛头一个,现在竟然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的模样。
秦绵露出老母亲般的笑容,看着覃小北的眼镜闪闪发光。这家伙说吃强大饲料长大的么?短短几年不见,怎么就从当初的矮冬瓜长成了参天大树?这身高有一米八五吧?她踮起脚尖伸手比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顿时有点不平衡了,“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覃小北一乐,突然弯下腰,俊美精致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男士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吓得她连忙后退一步,脸色一白,干巴巴的别开头说,“干嘛呢?”
覃小北莫名的有种被拒绝了的感觉,讪讪的摸了下鼻尖,哭笑不得的说,“秦绵绵,你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秦绵脸一红,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叫谁秦绵绵呢?叫姐!”
覃小北一乐,伸手要揽她的肩,“好好好,姐!你不会就让我这么在大太阳地下站着吧!”
秦绵捕捉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尴尬的笑了下说,“走走走,去我家。”说着,欲盖弥彰的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女金刚一样扛着个大箱子“腾腾腾!”往楼上跑。
覃小北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暗道;小绵羊变成女金刚了?这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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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秦绵把行李往客厅一放,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笑的看着覃小北。
覃小北眨巴眨巴眼,“什么?我这不是想你了么?这么多年不见,你都不想我?”说着就往她身上扑。
秦绵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对着他的心口,皮笑肉不笑的说,“覃小北,你编,你就编,继续!我听着。”
覃小北“呵呵呵!”了几声,绕过鸡毛掸子往她对面一座,拉过抱枕垫着下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别给我搞这一套,说!不然我马上给你妈打电话了解了解情况。”伸手要去那电话,覃小北一把抢过电话,“我说大姐,亲姐,你可别给我妈打电话,我这不是来避难来了么!”
避难?
“你闯祸了?”
“哪是啊!还不是我们家那个老佛爷!”覃小北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秦绵,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哭着扑上来一样。
秦绵心里一哆嗦,防备的往沙发里缩了缩,戒备的看着他。
覃小北瘪了瘪嘴,催了一下抱枕,“哎,跟你直说了吧,我们家老佛爷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兵分三路,一天相了三个。”语气里满满的抱怨,秦绵脑补了一下一天三场的画面,没忍住,“噗嗤!”乐了。
“很好笑么?”覃小北翻了个白眼,脑子里晃过三张环肥燕瘦的女人面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画面太美不敢看。
秦绵觉得吧,自己这么糟糕的心情需要有人来拯救,覃小北恰好这个时候出现了,把她从泥潭里拽出来一点点,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她一个倒霉鬼。
“那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她笑着拿起一颗苹果,“卡兹卡兹”啃了起来。
覃小北忽而一笑,双眸贼兮兮的看着她。
秦绵一缩脖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怕!”
覃小北把抱枕放下来,双手环胸一脸笃定的看着她说,“我决定了,我现住在你这里,我妈找不到我,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秦绵收起惊掉的下巴,怒目而视,“我不同意。”
“反对无效。”覃小北咧嘴一笑。
秦绵烦躁的扯了把头发,“大哥,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我姐么?”
“姐你妹,没有血缘关系。”秦绵誓死不从,覃小北突然冷笑,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林东旭跟你分手,出轨的事儿告诉秦妈妈!”
秦绵脸一黑,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炸了毛的猫儿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怎么知道?”
覃小北眼神一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儿说,“我去美国拍广告的时候遇见了,他跟别的女的在一起,你这家伙肯定是被他劈腿了!”他冷冷的说,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冷光,没有告诉她,那天他追着林东旭两条街,差点把他的半条腿打折。
他念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被这只猪给辜负了,他愤怒的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要不是后来被人拉着,估计就能把林东旭这渣男给废了。
秦绵眼神一暗,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覃小北叹了口气儿,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讷讷的说,“秦绵,之前你受伤的事儿,为什么没告诉我?”
秦绵鼻子一酸,被他温柔的声音勾起伤心事,吸了吸鼻子,紧紧闭着眼睛说,“我没事儿,林东旭那个混蛋,等我见到他,一定打爆他的头。”说着,闭着眼睛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没想到昔日的小伙子已经长成了雄壮的汉子,双臂铁钳子一样禁锢着她,根本挣不开。
“哎,覃小北,你给我放开,你要干……”话音未落,便觉得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心里一僵,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覃小北,你干什么?”她猛地睁开眼,在他亲上来的瞬间用两根手指戳进他的鼻孔。
眼前的人已经变成了一朵随风摇动的白莲花,秦绵虎躯一震,抬腿就是一记撩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