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很是油嘴滑舌。”洛长安笑了起来，眼中却藏着一抹精明，“你不是和毓长公主的宫女吗，又与盛太妃有何干系。”

听到这话，阿芷幽幽地抬起头，眼中很是有几分清明：“殿下应当清楚，各宫都有些细作……”

洛长安挑眉示意她继续。

阿芷心中暗叹，盛太妃说的没错，长安长公主确实不是从前的长安长公主了。

“殿下有所不知，盛太妃心中是……”她顿了顿，有些不安地看着洛长安，“容王殿下……”

洛长安笑而不语。

阿芷心中没数，她本以为作为君遇白的未婚妻，洛长安听到这个会生气或者有些别的什么反应。

可她没有，只是平平静静地坐在那里，笑得叫人捉摸不透

不过手倒是不知为何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摊开又合拢，视线也往一侧微微一瞥。

瞥完后脸上的笑意便更加的意味深长了。

阿芷摁下心中的疑惑。

做奴婢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想的不想。

“奴婢的一位表婶生前是盛太妃的乳母，陪同盛太妃嫁入南平，这一生为盛太妃处理过的腌臜事不计其数。”阿芷说的时候，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从挣扎到最后报复似的快感：“表婶生前便联系上了奴婢，要将奴婢收为盛太妃所用，那时的奴婢，不过是当时还是长孙皇贵妃的太后娘娘宫中的一个粗使宫人。”

“因为奴婢长得普通又瘦弱，总是遭到前头几等宫人的欺辱，所以表婶一联系上奴婢，奴婢便倒戈了。”

“因为盛太妃的指导和提拔，奴婢在和毓长公主身边当上了二等宫女。本以为不过是替盛太妃看着坤灵宫的动向，用以争宠。可是天长日久的，奴婢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阿芷的面色僵了僵，紧张地垂着头：“盛太妃同长孙皇太后有些私下的交易，盛太妃助长孙皇太后铲除后宫异己，长孙皇太后助盛太妃躲避隆恩盛眷。”

“后宫中竟然有女子不想要先帝的恩宠，因为这个，奴婢心中有了好奇，直到有一日，奴婢发现……”阿芷突然顿住，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洛长安等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触碰茶杯：“但说无妨。”

阿芷艰难地点点头，手上已攥了两个拳：“奴婢发现……发现……发现盛太妃与一位男子……私……私通，而且那位男子同容王殿下长得一般无二……”

说到这里，阿芷已深深地吸了口气，恐惧如跗骨之蛆，使得她的灵力都微微上涌。

在阿芷筑起防御的前一刻，她听到了洛长安的笑声。

那笑声无比清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像是解开了一桩沉重的心事。

阿芷正疑惑，洛长安的笑声已停了下来。

就在她还以为洛长安要对此事做出些评价时，却听洛长安说——

“本宫该不该信你呢，毕竟你可以这接二连三地背叛了你的主子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