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
天,渐渐地黑了。
困意袭来。
“美女!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衣服和行李,”我说着指了指挂在衣钩上的衣服和头顶行李架上的一点行李,“我啤酒喝多了,太困了,稍微休息一下,别让贼把我给偷了!”
“你放心!”女孩笑靥如花。
我疲惫至极地趴在小桌子上。
过了一会,我依稀听到衣服被翻动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女孩起身走路的声音。我抬起头,伸手摸了摸衣服,钱包没了。
这时,女孩已走到了厕所门口。
“美女留步!”我一边说,一边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
女孩微微一怔。
“你干什么?”女孩纳闷地问,“我上个厕所!”
“过来!”我一把将女孩拽到车厢连接处,“拿出来吧!那钱你花不了!”
“拿出什么?”女孩装模作样地问。
“就给你一次机会!”我厉声警告道。
女孩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然后极不情愿地掏出钱包。
“对不起,”女孩认真地说,“我也是看你钱多,临时起意,就偷了你的钱包,你就饶了我吧!”
“饶你可以,”我嬉皮笑脸地打开钱包,掏出里面的钱,“这每张背面都有玉皇大帝,你能花吗?”
“怎么可能?”女孩一脸纳闷地说,“我看你从这里取钱给民工了,民工看了半天,是真钱!”
“就上面那一两张是真的,”我呵呵一笑,“其他都是假的,是抓贼专用钞!你看这后面,玉皇大帝的皇冠上都有一行字: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谁偷你钱了,”女孩忽然嚷嚷道,“谁有证据?谁看见了!”
“别吵吵,”我说着从衣袋里掏出录音笔打开,“听听咱俩的对话!”
录音笔里,我和女孩的对话声传了出来。
女孩一脸沮丧。
“这就是证据,”我认真地说,“还有我上面的行李,有针孔摄像头,你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我拍下了!”
“你是干什么的?”女孩一脸狐疑地问。
“写作的,”我似笑非笑地说,“以前是记者,经常进行暗访调查,所以这类设备很齐全!”
“那你不好好写作,”女孩似嗔似怨地说,“干吗非要跟警察抢活干呀?”
“别废话,”我一脸严肃地对女孩说,“把你的行李拿上,我们到8号车厢换卧铺票去,那边人少,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我不去可以吗?”女孩一脸认真地问。
“你还有选择吗?”我嬉笑道。
我说着回到座位,从行李架上取下我的行李。
女孩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站在座椅上取下了她的行李箱。
“如果我没猜错,”我一本正经地说,“你那里面是空的!”
女孩没有说话,一脸无奈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带着女孩来到8号车厢补票处。
“身份证拿来,”我对女孩说,“办卧铺要用到!”
女孩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妙菡!”我嬉笑着说,“名字挺好听,那我开始就叫你妙菡了!”
“随你便!”妙菡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
我极其顺利地补了两张软卧。
“你挺有钱的呀!”妙菡吃惊地说,“我还从来没坐过软卧呢!”
“那自然了,”我嬉笑着说,“我视金钱如粪土!”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妙菡和我朝卧铺车厢一边走,一边说,“你想在那里非礼我!”
“你误解我了,”我呵呵一笑,“我只是觉得旅途太寂寞了,本想抓个贼解解闷,混混心慌,谁知道偏偏遇到你了!正好,陪我聊聊天,打发打发一下旅途的寂寞时光,一到北京西站我就放了你!”
“非法拘禁加□□,”妙菡冷笑着说,“比盗窃严重多了,在里面呆得更久!”
“这不挺懂法的嘛,”我嬉笑着说,“怎么就干违法的事呢?”
妙菡微微一笑。
我嘿嘿一笑。
我们来到软卧车厢,用车票换了卧铺牌后,来到软卧坐下。
“还是这边安静!”我认真地说,“一个房间四个人使用,现在就只有咱两个人在用!”
“这里没人,”妙菡一本正经地说,“你要做就快点,做完赶紧放我走!”
“做什么?”我装模作样地问。
“你不做,”妙菡纳闷地问,“那你把我带过来干什么?”
“跟你好好聊聊!”我认真地说。
“你说吧!”妙菡说着躺倒在卧铺上。
“你看看我的文章写得怎么样?”我说着从包里掏出本子对妙菡说,“这是我的‘豆腐块’本子,上面贴的都是我在报刊发表的文学作品!”
“我看看!”妙菡说着极不情愿地接过我递给她的本子翻看起来。
我含笑不语,醉意朦胧。
妙菡一脸沮丧。
“怎么样?”我试探着问,“我靠它能不能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
“你带着这个去混北京,”妙菡嬉笑着说,“饿死的可能性比做贼被抓住的可能性更大!”
“正道沧桑,”我深沉地说,“饿死也认!”
“你好奇葩!”妙菡微笑着说。
我嘿嘿一笑。
列车一路向北。
一路上,我都记不清和妙菡说了多少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啤酒。
第二天的傍晚,列车鸣着清脆的汽笛声,缓缓地进到了北京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