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馨蕊开始抱怨,陆彤却是感觉到痛,不想这样一直托下去,但她们两人却哪个都让他无法割舍,有时候更愿意独自一个人,落得清静,其实内心寂寞孤单,一分钟也离开不女人,哪怕听到她们的争吵,他也总是陷入这种说不清的迷蒙中。
“我还是离开同润吧,时候久了,我有点受不了。”
最不想听到的话,终于还是从严馨蕊嘴里说出来,陆彤不能说什么。推开车门,向远处走去,也不讲一句话,只留下车里严馨蕊一人在沉思。他没有打车,只是一直走,觉得这样似乎就两无牵挂,自由自在。男人在一种重压下放纵自已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李梦琪在家里一直等,到了下班时间,依旧没见到两人回来。饭已经摆在桌上,雪梅那面也送去。到是给严馨蕊去了电话,她说在外边喝酒。陆彤电话打通,却没人接听。直到严馨蕊一人醉熏熏地推门进来,她就这样直愣地盯着她。
严馨蕊没象以前那样,直接走上楼,慢慢走到餐桌前,与李梦琪面对面看着。她是想知道,李梦琪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继续这种沉默的折磨,还是准备随时爆发。
“东哥去哪了?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严馨蕊斜睨地撇她一眼,“我哪知道,他爱去哪,去哪,反正腿在他身上。”
这话气得李梦琪站起身,看她眼睛醉得要睡着了,就想把她扶上楼。
“你别碰我,狡猾的臭丫头,表面装好人的。”
什么?李梦琪没想到她会首先挑起战争,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如此将来这屋里就没说话权了。不过,她不是那种撒泼的女人,何况眼前这个醉熏熏的女人也不是。
“我每天做菜做饭,在你眼里就是丫头,你是不是一直就这么看的?”
这话到是严馨蕊想说却还是说出的话,她站起身,摇晃躯体,手想指哪,却指不到位。看来今天喝得确实有点多,想是又开始喝那白酒。李梦琪已经捂紧鼻子,又要推她上楼,今天说什么,她也是忘,想说就等天亮清醒的说。
“不要学我,又穿这个,又穿那个的,知道点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看她那耀武扬威的模样,并不完全糊涂,李梦琪到并不那么生气,正也想知道,她到底与陆彤发展到什么地步,以前只是猜测,甚至她想说,不正好听听。
严馨蕊看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嘴唇划过一丝笑意,挥挥手,就要转身上楼。没想到脚下不注意,滑倒在地,再也起不来。李梦琪走上去,不太情愿地把她拉起,扶到沙发上,顺手从桌上倒杯水让她喝下。
“你说吧,什么都可以说,反正我也有思想准备,不过,提前说好,不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东哥的。”
严馨蕊哈哈大笑,手指她鼻子,看那漂亮的发型依旧在那头上飘,笑得更大声。
“你看啊,这头型,多好看,就喜欢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多好看。”
看她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李梦琪又给她倒杯水,让她喝下,转身又去拿条湿毛巾,放在她头顶。这才又坐在旁边,心里也冷静片刻,这才张嘴。
“你不说,我也明白,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嘛。东哥寂寞,你也寂寞,你们俩个就……”
严馨蕊抬起头,并不说话,什么话到她嘴里就变了味。她也不知道整天想什么,怕是说多了,又要胡搅蛮缠。
“当然,我也知道,你与东哥一起在创事业,在这方面,我不如你,而且这方面也是他最看重的,他不能没有你。”
说到此刻,李梦琪才发觉自己的逻辑出现问题,原是准备为自己争取什么,怎么这道理却一点不向着她,而这一切她又不是完全不明白,甚至讲,在给严馨蕊洗衣服的时候,她已经改变了想法。想到这,她禁不住捂紧嘴巴又开始抽泣,越想心里越难受。这几年苦等,总不能就此放弃。她没有欺负别人,也没有强迫别人,陆彤可以做出选择,但他又不去选择,那就是还是爱她,愿意让她留下来。
“你也别哭了,我还想哭呢,要不咱俩一起哭吧。”
严馨蕊说这话,也禁不住鼻子发酸,她其实不讨厌李梦琪,甚至看到她那么贤惠,也想变成她的模样。只是每个人不一样,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如同那树苗,成长的方向与身材都会发生变化,面对风雨,面对风沙,他们的能量甚至可能都相同,但最终成长的模样与结果都会千差万别。
而现在是,她们却共同喜欢上一个男人。
想到这,她也泪水盈盈。李梦琪见她哭得厉害,一把抱起她,两个女人就开始在客厅餐桌前,唱起呜呜的歌。
陆彤走得兴奋,就走到河边。这条河是d城唯一穿越城市中心的河流,冬季会被冻得结实,他还记得高中时候,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那滋滋响的雪面上。脑海里想的却是哲学的一些东西,开始以为可以看看雪景,听听风声,但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周围一切都是凝固的,没有一丝变化。
最初他是从背诵政治课本开始,后来背熟了,就想找复杂的,更复杂的。周末去读书馆借了本深奥的哲学书,就开始在这条漫无边际的冰河上思考,从头到学校,没等他思考清楚,学校就到了。
现在陆彤又站在这河前,夏季这条河哗哗的水声也让他不知觉发起呆。直到有人从身旁走过,后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播放音乐,有些岁数大的开始跳广场舞。不过,这一切的喧闹都被大脑的思索掩盖,周围还是寂静一片,他依旧只听到水流的声音,直到月上云梢。
陆彤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朝别墅区走去,他觉得轻松不少,虽然什么也没想清楚,只是安静地呆了很久时间。走进客厅,就听到两个女人在哭,抱在一起哭,声音越哭越大。让他都不忍心在听下去,终于推开门,走到沙发面前。也终于她们停止哭泣,双双抬起头,望着他。
“要不,你俩商量一下,把我杀掉算了。”
当他把这话说出来,才突然觉得这是自己内心最真切想说的话,非常简单明了。然后,不在说话,走到餐桌前,大口地吃菜吃饭,也不管那菜凉饭凉。两女也不知说什么,也分别坐到他身边,端起碗,勉强吃下。吃完了,陆彤就坐到沙发前,严馨蕊给他泡茶,李梦琪则去收拾碗筷,他们谁也不说话。
“来,你俩都坐下,就从在我旁边。”
李梦琪脱去围裙,静静地走到他的右侧,严馨蕊把茶杯向前挪了挪,向他靠得更近些。陆彤左手搂着一个,右手搂一个,依旧不发一语,他们都静静地这么呆着,一直到天亮。
人的心理变化是非常微妙的事,某些传统道德的想法自然有它对人的一种规范性,但并非道德的东西就一定正确,符合道德就符合人性。
第二天,陆彤与严馨蕊被厨房传来的叮当响起惊醒,两人都禁不住赶紧分开,一晚上俩人就是互相拥抱到现在,身上衣冠不整。想到还在厨房忙碌的李梦琪一定已经都看到,他们不由得都有点脸红,象被人看透心事。香气吸引他们的目光,也勾起肚子的馋虫,整理下衣服就一起去洗涑。迎面却看到忙碌的李梦琪,严馨蕊不由得尴尬一笑。
“我已经把东西送上小刚屋里,剩下的咱们自己吃。”
陆彤点头,直接坐到餐桌前,无所谓地大口吃。严馨蕊则小心翼翼地坐李梦琪旁边,想说又不知说什么,只得拿起桌上的食物吃起来。李梦琪也不想说什么,目光却盯着陆彤,希望他能说点什么。陆彤与两人对视,笑了笑。
“跟你俩这么一起吃饭,很舒服,昨天一起睡,也很舒服。”
一语双关的话意,瞬间令两人难以为情,李梦琪挥手要打,严馨蕊则斜他一眼,自顾继续吃,昨晚虽然简单吃下点,早餐粥还是最暖胃。陆彤去上班,她却说要休息,想去逛街。她瞅着李梦琪,见她笑脸点头。
陆彤刚进同润,张静迎面就告诉他,让她盯的那五个帐户近期出现资金萎缩,从最初的一亿已经剩下不到八千万。
“什么?”有点意外,小刚怎么会出现如此差错,百分之二十的利润额,这可是同润公司一年的利润,现在不到一个月就赔掉。“那你知道帐户买的是什么股票,怎么跌得这么惨?”
“五个帐户没有别的,只有一只股票林地方略。”
听到这个股票,陆彤差点没摔倒,他怎么能想到还做这种股票,政策不是已经停止重组,以后只剩下无何止的下跌吗?他急忙让张静,把那只股票图打开。张静跑回办公室,抱来一台笔记本电脑,赫然已经把那只叫林地方略的股票放在眼前。
张静说,她也不太懂这股票,按照最初说的,她只盯着总市值,只要没什么变化,就是正常。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这股票一直没动,几乎在一个价位上下震荡,象是基金。她说以前买过那种基金,就是上下几分钱变化,就是最近这两天,原以为会涨的。因为现在股票价格1.5元,已经很惨了,没想到突然大跌,而且跌得无原因。然后,就看到帐户的总资金就跌下去20%,这怎么办啊!
陆彤也不知怎么办,仔细看下公司一些消息,没什么坏消息,到是有一条写的明白:公司近期将启动已承诺的重组方案,近期可能会随时停牌。
这不是好消息吗?他觉得这跌的很蹊跷,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拿起手机就给小刚发条信息,目前帐户亏损严重,需要什么帮忙吗?
一会儿,发回短信:三天内转入帐户五千万。
什么,还要转钱,看来小刚真是遇到什么阻力,反正这钱都是他自己的。立刻命运张静,听从小刚指令,分别转入资金。听到这个指标,张静却断然拒绝。明年工程怎么办,虽然你这同学在行业内是高手,可是万一出事,可就什么也没了,包括在地方的信用,那可是我们近二年才借凌飞地产失利,得到的信用啊!
陆彤哪里不明白,信用比金钱还重要,有信用一个企业就能增长生命周期,只有钱想要建立出一个有信用的企业至少得十年以上。还在犹豫,张静却突然惊呼,股价又在大跌。打开帐户,五个户数累积又增长亏损一千多万。一个亿只剩下目前的六千多点。陆彤再没主意,又给小刚发去短信:是否还需要资金。
一分钟后,短信发来:马上转入,再增长二千万。
啊!陆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刚是不是疯了?他急忙打电话给雪梅,问他小刚在做什么?雪梅平静地说:他就在电脑前看股票,似乎挺紧张的。
没办法,咬牙对张静说,去,转七千万,立刻,不要问我。
说完,陆彤象干了一件天大的事,颓然无力地坐到椅子上。这钱在小刚眼里,怎么就跟纸一样,五千万到钱七千万,只用五分钟时间。同润地产,天天胆颤心惊,人员上下忙碌,二年时间才用五个亿才赚到2.5亿,还幸亏地方的支持与其中的运气。
张静那面又是惊呼,陆总,股价又跌了,直逼近一元钱。眼看这会儿功夫,就跌去一半啊。再看帐面上,那一个亿又继续缩水,只剩下不到四千万。这是怎么了,不能再让小刚如此冲动,他命令张静,赶紧把钱转回公司帐户,不能再让小刚胡乱折腾。
心里不断埋怨,自己怎么能如此让他乱为,就在那间操作室,小刚整天胡思乱想,怎么就如此相信这个发小呢。
张静已经满脸愁容,钱已经转不出来了?已经都买成股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