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彤与方静在九点多点才到的那家酒吧,在俄罗斯到是去过几家酒吧,还有那家最著名的莫斯科door19酒吧。这里更象莫斯科那种摇滚(rock'n'roll)酒吧,俄罗斯的摇滚酒吧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朋友聚会以及商务会谈的地方。给提供较丰富的菜单,有商务午餐,也有简易三文治等。这里还供应超过250种各种口味和浓度的鸡尾酒。来摇滚酒吧,可以试试这里的招牌“摇滚”鸡尾酒,这是一款用伏特加、生姜、芝麻、朗姆酒、黑醋栗利口酒、奶油、威士忌、覆盆子和金橘混合调配而成的鸡尾酒,口感独特。工作后派对前,来一杯特调的鸡尾酒,唤醒我们身体和大脑,跟着音乐“摇滚”起来。
白天,摇滚酒吧是个可以悠闲享受美食的“清新”之地,晚上,这里则变成“摇滚”的天堂,酒吧摇身一变,成为最火爆的俱乐部。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嘶喊,可以热情的摇摆,可以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开启“摇滚”模式。舞池、吧台、桌子……全都成为你的舞台,在这里,摇滚成为一切!
在d城的酒吧,这几年方兴未艾,不少有钱人想找到享受的场所,最初也曾有人设想学大城市弄个会所,后来经过调查,这种非常奢侈豪华的场所,一点不适合这个小城市。投入与产出比不相衬,始终用钱去养的这种会所,其实在全国都越来越不受人待建。后来就有人学起国外的酒吧,开始是规模小,不大的空间,几个女服务生,白啤红酒,也请来专业的调酒师。投资规模虽不大,却亦并没看到城市人消费的保守,到了后来,调酒师不要了,就喝白啤红酒,又到后来,酒的质量下降,有的店加进烧烤、音乐,到后来又有的店招大量的女服务生,走下流通道。不管哪种,最终勉强维持生计。
直到最近几年,酒吧的概念渐被去过大城市消费的普通百姓接受,它的含义其实也变了,不象国外那种纯酒吧休憩的场所,充满浪漫或艺术性,反而变成吃玩乐一体的消费地。酒吧与舞台结合,酒吧与饮食并举,能够把握住收支比,这类酒吧得到生存。随之酒的类别也增加,服务内容也放大。
董志刚常来的这家叫“月光”的酒吧,就是那种相对比较大的那种舞厅酒吧,年轻人喜欢这里的热舞音乐,中老年人则亦喜欢这里的喧闹恣意气氛,又能独处一角,静观品酒,自有一番乐趣。
陆彤走进来,就看到小刚已经坐在最远的一个角落。他看到两人,向他们挥手坐过来。酒吧里人数不少,随着音乐起舞,让陆彤受到感染。没看出来,外表看似一般,但这里的音效与环境还是不错,难怪这么多人来来往往。
两人坐到小刚旁边,让服务生叫来两杯饮料,今天要谈事,少喝酒。
“出门前,感觉还是有人在跟着,但却没找到,我们先在这里坐上一个小时,什么也不说,就是喝酒。”
小刚低声说话,让陆彤与方静有点紧张,难道闻华德他们不死心,还是小刚过于敏感,他向董志刚脸上看,小刚也朝他笑,也不是很确定。
“前天,被他们打了头,到现在还痛,我醒来时,在车里躺着,车停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角落。之前,他们把我带到一处黑屋,进来的人也不认识,到是最后一次不知喝了什么。”
虽然他说得语无伦次,不过陆彤还是听明白。他又让服务生来瓶啤酒,两人一人一杯,端起杯,干掉,有点醉意,听到舞厅里洋溢的乐曲,年轻男女舞动腰肢,随着那明快激昂的节奏上下舞动,空气里瞬间狂起一阵风。喜欢这氛围,让他想起与贾娅楠一起坐在酒吧那段颓废日子。
“这里老板以前是我的一个投资客,以后怕是不想来了,我这算是失业吧。”
听到耳边董志刚无奈的说话,陆彤也想起,这次之后,怕是他那家投资公司要被收回去,不过几个月时间,人生无常,没想到落到他身上,不过,他还有公司,兄弟两个齐上阵,一定会闯出一片新天地。他重重地拍打小刚的肩膀,以后慢慢什么都会有。
方静喝着饮料,嘴角含义笑地看着他哥俩,那傻傻的模样,让董志刚郁闷全消。
“我去趟卫生间,啤酒喝的。”
看小刚起身,方静急忙跟上去,却被小刚拦住。
“男人上卫生间,你女人跟着做什么?”
方静咂咂嘴,只说是跟着,不做什么。看她嘴唇红润艳丽,粉嫩羽绒服、格条牛仔裤,显得比以前成熟多了。不就不管她,起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此刻舞厅的乐曲进入高潮,年轻男女呜哇乱喊,欲要把那氛围推到最高。拥挤的人来人往,一个蓝领制服的男人朝陆彤一笑,也向卫生间而去。在他离董志刚不远处,突然从衣兜里取出一把雪亮刀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一闪而过,无人发觉。
陆彤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大叫,他猛然醒悟,抬头向卫生间方向看。方静软软地摊倒在地,身体扑在董志刚的后背上,小刚惊慌地转过身,扶她站起,以为她在玩笑。远处的陆彤却看到哪里不对,匆忙推开人流,玩命地向前闯。
董志刚亦觉察不对,再次把方静扶正,她还是站立不住,眼神有些飘忽。小刚抬头看到走近有些疯狂的陆彤,他已经意识到不好,待手指举起,看到上面已经浸满血水。
“快,快走,送医院啊!”
陆彤的喊叫声似乎要把音乐压倒,但还是徒劳无益,不过,反过味的董志刚已经背起软倒的方静,向大门外冲去。两人拼命把人群向两侧推,最终找到出路,推开酒吧。
前眼一片雪海,劈头盖脸,被凛冽的寒风,吹得人喘不过气。
陆彤开车,董志刚抱起方静软倒的躯体坐在后座,他们朝最近的医院开去。医院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此刻只有一块急诊中心的牌子竖立,两人下了车,抱紧方静冲向屋里。还没进屋,董志刚已经嘶喊医生医生。
匆忙间,急诊室跑出几个白褂女护士,拦在两人面前,把伤者放到准备好的推车上,有大夫已经看清,刀伤在后腰部位,血流不止,伤者已经晕厥。
看医生把方静推进急救室,董志刚与陆彤气喘吁吁摊坐在地。他们身上也冒起大汗,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谁也没看清整个过程,但陆彤却隐约觉得与那个匆忙撇他一眼的男人有关。
十几分钟后,医生跑出来,又是护士拿血包进去。他们就是这么看着,身体已经木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人在眼前被人用刀刺伤,甚至不清楚那伤会有多大影响,只是看那奔跑的医生护士,才觉察事态越来越严重,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董志刚抓住一个奔跑的护士,“人怎么样,到底怎么样啊!”
女护士把他的手推开,目光里是惊慌的茫然,“医生在救,用劲一切办法,只是伤口在动脉上,怕是……”
他已经推开护士,准备要冲进手术室,最终还是被拦在门外。
终于又等了十几分钟,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缓慢走出来,“让伤者家属进去吧。”
他们已感觉不妙,什么意思,就这样可以进去了,怎么能让进去。董志刚与陆彤跟随那医生走进急救室,里面所有的大夫已经离开,只剩下床上的方静在喘息。她伸出手,向小刚,那是一只渴望挣扎的手。
董志刚已经痛不欲生,已经知道结果,他无法接受那个美丽的女孩会发生这一切,昨天还是那么调皮捣蛋,现在却是如此。
“哥,我不后……后悔,还有下次,还会为你挡在前面。”
陆彤看到,方静的笑是那么美,那么开心,那是她最幸福的刻,脸容慈祥,两眼注视董志刚。
警察到来时,董志刚与陆彤坐在医院走廊靠椅上,静静无语。死者与两人关系,以及姓名住址,问得非常繁琐,董志刚说不出话,陆彤在不断补充,他还把那个怀疑男人的模样描述给他们听,所有看到的细节,其实有些模糊,但他们必须要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陆彤把准备要休息的欧阳与严馨蕊都叫来,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现在他也不能做什么,只有他忧虑回去与方静的母亲怎么说。那个刚与自己女儿见面没多久,就再无相见,那是怎样的痛。
陆续地随着天亮,公司几个同学都来到医院,还有几个平时与方静好的同事,在医院告别仪式后,人就要送去火化。必须要家属签字的,大家望着陆彤,他也不知这该怎么办。终究还是要告诉的,小刚已经无力去思维。今天对方的目标就是他,不能再出意外。
他让李雪云与欧阳去接方静的母亲,叮嘱她们一定要好好说,尽可能安慰方静的母亲。
直到近中午,陆彤见到方静的母亲在欧阳与严馨蕊的陪同下走进来,望着女儿的灵柩,她竟无泪无语。
“你们照顾好人,我与小刚选回去休息,你们再派两个年轻人跟我走。”
在他们离董志刚家没多远,就见到远处有警察站立小区门外,警灯闪烁,这是为了震慑作用,至少短时间不会再有人去骚扰董志刚。从别墅走出来的白华薇惊诧地看这一切,当她见到董志刚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这才深吸一口长气。
她不认识方静,也不清楚为什么门外有警察与警车。周围的邻居也望着这一切,不知发生什么事。
“这两天你们就在家里呆着,不要乱出去,尤其是小刚。”
陆彤向白华薇点头,又反复叮嘱,他们还要回医院料理后事,把方静送走。
几天后,当所有人都慢慢恢复平静,陆彤却知道有一个人依旧没有真正平静过。他让欧阳与严馨蕊想方设法安慰方静的母亲,家里房子已经卖掉,准备要与方静来d城过好日子,谁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的事。当她听到陆彤把女儿最后的话传递给她,心中的闷气似轻松不少,嘴里还说:“这傻孩子,还是那么痴情,早知道如此,我们当初反对什么呢。”
陆彤知道,她在讲当年董志刚与方静谈恋爱的事。董志刚也来过,看到方静母亲样子,他留下一把钥匙,那是之前他原准备给方静留下,让她们娘俩有一个好住所,只是最近一直无法见面,还没来得及,就遇到这事。他走到方静母亲面前,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告诉她,他终会找到那个恶毒的人。
通过这几天调查,警察初步认定,这是一起蓄意谋杀并误杀的杀人案,在最近d城都是一起严重的恶劣事件,将会作为市里重要案件处理。关于陆彤所说的那个中年男人,虽然有视频看到那人进出,只是当天大雪缘故,视频看得相当模糊不清。
谁也没想到,第一次与董志刚见面,会发生这么惊人的事。背后目前唯一能怀疑的还是那个闻华德,只是令他们费解的事,在释放董志刚前的一段日子,包括被关在小黑屋里,他们完全有时间做一切,为什么还会选择董志刚被放的第二天动手,而且还是在那种公开场合,非常匆忙。
难道有人发现新的线索,非要把董志刚杀死才后快的理由,或者就是另有其人,他们与尚志、闻华德不是一条线。不过,董志刚说,志刚投资是一家完全按照国家规章设立的公司,一直以来产品几乎没有亏损,就算有过少量不赚钱,也只是很小的比例,不至于让人产生杀人之念。
一切只能等待警察最后调查结果。不过,陆彤知道,这里的效率并不高,方静只是一个平常百姓,以前又有过那种职业,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不足轻重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