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作者:乱花飞月      更新:2019-07-28 07:07      字数:3201

第四层是一个豪华的夏季露台,里面有不少柳条家具、遮阳蓬,到了晚上是最佳的观赏夜景的空间。听人说,所谓佛陀酒吧,真正的卖点是这里的一个著名歌手djravin。陆彤来过多次,却一次也没有见到过。酒吧的设计就是按照他的想法形成。最主要这里可以提供精美的中餐服务,尤其是到周末,会举办各类的演出以及主题派对。

下午俩人走进那座奢华酒吧,陆彤非常娴熟地给她介绍完毕,严馨蕊嘴张了半天没合上,“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说,还咬人家……”觉察自己失言,她忙转移视线,跑到酒吧吧台,随便点了一款特制鸡尾酒。喝起来很不错,细腻、柔和,带了一股特别的花香。

陆彤疑惑地撇了她,不明白那后面的意思,搞艺术的人,谁知冒出什么想法。点了一款自己喜欢的味道,品了口,闲来无事,他也来过几次,而第一次还是贾娅楠带他来的,那些讲解,几乎让他背下来,也都是贾娅楠说给他听的,伏贴在耳边,一字一句说的,陆彤目光注视酒吧晶莹的灯光,一个多让人舒适浮想的地方。

陆彤这几天清闲无人管,孟凌菲与闻华德却十分忙碌,隔三差五会跑一趟琢尔的库房,孟凌菲清点货物,闻华德则管理整理报表,除此之外,还不忘记打电话给国内,询问股票、运输、招聘的事情,想来国内生意太多,难得有如此耐心陪同。

两个员工无事做,忙坏两位经理,这在外人看到几乎不敢相信。

陆彤却觉得已经呆不下去,李梦琪虽然每次电话打来,嘘寒问暖,让他注意身体,不要……挺让他想念,那个温暖家,简陋却平淡,一处安宁的居留之所。每到夜晚,他还会想起那个冬季,李梦琪披着大雪,寻到家里,与父母团聚的几天,短暂却称之幸福安逸。

你告诉我什么叫幸福。幸福是长什么样的?仿佛依旧能听到远方,李梦琪贴在耳边的厮语,无事时候,培育的那几盆花是不是越长越旺,无数夜晚,能够保持那份温馨,将是此生之幸。还在深思,门外同事告诉他,有人找。

见到门外的韩婉如,陆彤吃惊不小,一件粉条长裙穿在她身上,嘴角还有一分羞涩与慌张,显然对这个陌生地方还是有点不安。等见到陆彤,脸上绽出微笑。

“张静告诉我的地址,原是陪同学来这里游玩……”

那个年代能来俄罗斯的不是做生意,就是公差,到是罕见有那份闲钱来这个并不安全的地方。陆彤并没有揭穿,她那发型又重新弄过,就是校园寝室窗前的背影。

“快让人家进来,站在外边多不好……”严馨蕊不知何时跟在后面,提前帮发呆的陆彤圆场,她没忘记帮韩婉如拎手里拎的包裹,“好沉啊!”。

三人进到陆彤的那单人间,严馨蕊忙不停地跑来跑后,沏茶倒水,完全没那小姐的架子,不由得陆彤感激,沏完茶,她却没走的意思,眼睛忽闪忽闪听他们说话。

韩婉如看严馨蕊,到嘴的话不知如何开口,就端起茶水喝,两口就喝下,一路上忘记准备水,又到陌生地不知哪里可以买到水。陆彤也不是一个扯闲话的人,空气里一时凝固。严馨蕊又忙把水倒满,又是一顿客套,就问韩婉如是什么同学,几年了,结婚了吗?

陆彤脸已经胀得通红,难道把自己当成色狠,见谁扑谁,一着急伸出手,掐了严馨蕊一下,掐得唐突。她也一脸红润,狠狠地推他一把,差点推倒上床。这一切到没被深思不语的韩婉如注意,她是带着事情来的,却又觉得有些话难开口。

“就跟你说吧,老琪这人太好面子,其实……其,他就一直没怎么工作,白考了研究生。”

韩婉如晶莹的目光满是期待,又是无奈,说自己的男人的不好,也等于说自己。

陆彤摇摇手,让她别说了,他当然知道下面要讲的是什么。只是目前虽然身在琢尔高层,实际却没权力,更别说人事权,那至少要让刘惠玲知道。

“老琪让我把这个给你……”

见严馨蕊吐吐舌头,谁门离开。韩婉如拿出布袋包裹的东西,放在他面前。

打开后,看到是那金灿灿的研究生文凭,“可是他付出努力得到的,不容易。”

哪里是一张文凭,第一次见到韩婉如这样央求,一丝不悦在脸上划过。那只洁白的蝴蝶飞了,轻轻的只剩下朦胧的背影。

韩婉如哭了,肩膀颤抖,“后悔嫁给他,只是一时冲动……我……”

陆彤欲伸出手,意图去校园抚摸这个女人的细柔纤腰,脑海闪过的却是老琪与韩婉如在卧室脱衣服的场景,而这个女人却陶醉其中,耐心迎合,老琪嘲弄的笑浮在脸上。

突然一股强烈报复心升起,他也要把眼前这女人彻底征服,让那个老琪不要得意。

“你知道吗?在学校时,我也很喜欢你!”

陆彤说出这话,也被自己惊住,只是闪过的报复念头,还是由不得行动了。

“啊——”韩婉如不由要叫出声,想怒又不敢怒,想骂又不敢骂,眼神却抹不去那份无奈与胆怯,“我都结婚了……”

陆彤并不理睬她说什么,身子已经凑近,一只手捧起那张曾经日夜思念的姣好脸儿,张开嘴。

“不……”

韩婉如被吓得用力挣扎,一切来得太快,她没想到会发生,猝然间,却又明白此行,她是有求于人。

再不挣脱,又不去挣脱,任由那吻划落,搅动她陷入迷茫的思维。这实在令她有点不敢去想,甚至想过了,也不敢与眼前这个男人接合在一起。

她不想放弃,甚至想去挣扎,内心不断地寻找依托,却总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拦住。已经身不由已袒露女人的脆弱与依赖,迎合这个力量男人,也许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暗示她,在错嫁一个男人后,她选择用一时冲动赎罪。

只是很短的时间,陆彤退后,看到韩婉如低下头。彼此各怀心事,各得其所,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放开手。

严馨蕊推门而入,似乎一点未觉察到空气的异样,低头问:“事情谈完了吗?”

陆彤接上话说:“谈完了,过几天我要回d城一趟,找老琪他俩去办……”

这话仿佛带有某种暗示,韩婉如并没抬头,仅仅蠕动一下嘴唇,把要说的话咽下,便宜已经被占,让一步也是,让十步也是。随意地放弃她内心曾坚守的底线,那不是什么底线,只是挣扎,还有脱离某种不满。

站起身,冲陆彤淡淡一笑,转身跑出去。

陆彤跟了出去,出于礼貌,也是为了掩饰。报复不是突发其想,也不是冲眼前这个女生,更多是对过去不好回忆的民泄。那曾经美好的东西,在大脑里某个角落的记忆,彻底忘掉的方式,就是扼住脖子,狠狠掐下去,如同当年在罗北城喷涌而出的那股脏水,痛快淋漓。

“走——把孟经理与闻总都叫上,我们喝酒去!”

他开心地叫严馨蕊,伸手抱住这女人,很紧,差点把腰抱断。

陆彤会痛快淋漓的大喝一夜,忘记刚刚发生事,效应非常不错,在他抓住韩婉如的一刻,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留下的是一个新的自已,准备继续下一个新的方向。

暂时还不准备回到d城,虽然那里有一个望眼欲穿的韩婉如在等他,为了让自己老公能够找到一份体面、优越的职位,她曾经夜不成寐,宿夜祈祷,那是一个爱护老公超过爱之本身的女人。

他当然不会惹她,老琪喜欢以小人得志心态,获得短暂满足,甚至拿自己娶老婆,作为标榜,效果是达到了,但他也没有呼声。那个曾经心仪的异性,傲慢而冷淡的娇小身躯,时常浮过脑海。他只需要的是让她低下那曾经慢待的轻视,还有她不安地微微移动身躯,这一切都那么自然,并未超出他的理解与不可思议的范畴,或许再过多少年,他依然还会想到如今这个画面,但感受或许不会如此深彻。

没想到,韩婉如会选择默认与臣服,这次聚会也让他看到更多现实,在校园那些美好的瞬间,已经逝去,留下的残影,也只是闲聊谈资的话题。曾经的美丽、理想与激情,前后间隔不过数年,已变得支离破碎,面对曾经存在的这个人群社会,只有不断求变,才会适合这个世界,否则就选择沉默面对,放弃想要争取的那些荣耀、理想、风光。这些也都不会与你有关,短暂生命也就不那么有趣、热闹、快乐。

当然,他也不会想办法照顾这位同学老琪,曾经一起生活的“浪漫学府”,作为人妻的韩婉如的期待,还有他自己的迷惘未来。如果这些同学愿意找他,陆彤会做出一个明智选择。曾经沉沦、麻醉、迷惘的陆彤,还会有那么一天,让别人看到,从板房走出男孩的志气与强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