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后，第一批收徒完毕，通过资料和面试，一供收入139人，男92，女47。

文玉道：居然能收了这么多。林心武算是用心了。

小客厅里点着龙涎香，三女都穿的很少。窗外下着雨，雨婕看着窗外道：一次收这么多，恐怕会刺激到有关方面的神经了。

艳艳道：这有什么啊，儿童城，科技城，星城市等等，哪里不需要人呀！我们忙不过来，各方都是知道的。

文玉道：也是，我也听说了，有好几家在闹着要清除什么毒瘤了。青云派若不是出了不少力，恐怕早就被有关方面封杀了。若是我们再招第二批，可能真的会招来一些事。

艳艳道：怕啥？不是有亮哥吗！

文玉道：你亮哥虽然能，可真的闹翻了，难道要干翻一大片做老大？我看中亮没那个心思。

雨婕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一方壮大了，利益就会重新分配，几家欢喜几家愁，那是一定的。再说我们招人也不光是为了国内，如果有人真的要闹事，那就让他好看。

文玉看了看雨婕，笑道：我家雨婕已经有了做主母的样子了。

雨婕听了文玉的话，含笑哼了一声。随着功力增长到练气八层中期，雨婕的容貌气势又有了明显改变，心境脾气也随之增长了一大截。如果不是亲近之人，端坐的雨婕，观之虽然会有一刹那的惊人的美的感觉，但其后只能是畏惧。因为没有暗能的暗中辅助，那股迫人的威势会随着心境变化而不时的散发出来。

艳艳笑道：就等着雨婕姐这句话呢，亮哥总说我花拳绣腿的，早想找人练练功夫了。

文玉笑道：你揍人还少啊？你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跟亮子是一个德行。

艳艳道：谁让他们来惹我的。不过最近我很少出手了。都是武灵义他们帮着我干的。

文玉道：你知道我最近听到一些人说你什么吗？

艳艳：什么？

文玉：辣手玄女，悬鞭女王。

艳艳笑着哼哼的几声。

文玉道：不是我说你，这世上有恶才有善。如果像你那样做，世上没有了恶行，人人都把恶藏在心里，这世间还有趣吗？

艳艳眨眨眼，一下抓住要点，道：文姐你是说除恶另有法门？

文玉挑了一下眉：脾气像你亮哥，学问可就差远了。你亮哥没跟你说过，除去不是目的，改善才是所要。物质不灭定律，你懂不懂？

雨婕笑了笑，没有说话。

艳艳：切！这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把坏事变成好事吗。

文玉：你能，你能！那你说说如何把恶变成善？

艳艳嘿嘿一笑：文姐，你别唬我，亮哥说过善与恶是永恒的课题，无解。

文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艳艳转转眼睛：难道亮哥跟你在被窝里说了些什么过？

文玉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样还收徒呢？不知你怎么个教法？

艳艳嘻嘻一笑：我收徒只收忠心不二的。没有其他讲究。相反，文姐，你收徒可是强调嫉恶如仇的。

文玉轻轻摇摇头：也罢，也不用你亮哥在被窝里教你。你文姐我今日有空，点点你。又喝了一口茶才道：忠心不二也好，嫉恶如仇也好，仅仅是表象。人是会随环境而变的。你亮哥说善与恶是永恒的课题，此题无解。但你可知道，此题无解，却为什么偏偏是一个课题，而且是永恒的课题？

艳艳一时间有点呆。雨婕也有点脸红。二女年纪尚小，虽然也读了很多书，但多数停留在表面。想想与中亮在一起也只顾亲热了，很少问什么艰深的问题。即使想问问题，那也需要思想，深刻的思想之后才会有的。

文玉年纪稍大，有了一些阅历，与中亮和二女在一起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看成一个稳定者，所以想的问题也多些，中亮也愿意和自己多说一些事，加上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也多，所以知道万物之间的联系也就多些。文玉又喝了口水，看着艳艳慢慢的说道：恒星是怎么形成的？何时又会毁灭？星系是怎么形成的？又将是怎么毁灭的？太阳东升西落，一天又一天。月亮阴晴圆缺，一月又一月。这些个，普通的学生都能知道。所以，通过这些古人得出一个道理来，叫天道循环，永不磨灭。所以才有佛教中的生死轮回。生死轮回好像是假的，但其实是有很大的成分为真，比如基因遗传。生老病死是一个循环，一代又一代。还有朝代更迭，你方唱罢我登场，等等。但是，一个人如果能够穿越，回到古代就能知道现在与古代有着巨大的区别。这就是说，人过了一茬又一茬，但我们的衣食住行，我们的环境背景，我们所用的资源技术等等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把这个理解代入善与恶的永恒课题中，自然就能明白，善与恶成为永恒的课题，那是因为善与恶不能消灭，但，虽然不能消灭，却可以循环往复。也就是，在不断的把恶变成善，把善变成恶这个循环中，我们可以做很多事，积累很多财富，技术，认知，建立一个个崭新的新背景。直白一点说，善是我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一个窗口，恶，也是我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一个窗口。两者始终不能缺位。于是从这个角度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成立的。正因为天道循环，亘古不灭，所以才有30年河东，30年河西一说。艳艳，以前你亮哥是心疼你，让你弄个儿童城玩玩，其实也有寓教于乐的意思，可是人都会长大的，你亮哥的志向你多少也知道一些。辣手摧花，疯狂打击似的惩恶扬善只能是封杀一时。而儿童城，科技城，星城市，美丽园这些东西才是王道。什么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等等还在其次。

文玉说到这，雨婕轻轻鼓起掌来，站起身道：艳艳，还不快和我一块谢谢文姐教诲。

艳艳看看雨婕，一笑，有样学样，站起身和雨婕一起向文玉躬身一礼，口中念叨，谢谢文姐教诲。然后嘻嘻笑道：经文姐这么一点拨，我倒是有点明悟，说出来，还望姐姐指教。

文玉：行啊，你说说看。

艳艳：都说劣币驱逐良币，我也知道光驱逐消灭劣币的方法还是不成的。经文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运营模式。就比如水，在一个洼地里，他就成为湖，在一个沟渠里，他就成为河。洼地有多大，湖就有多大。是成为湖好呢，还是成为河好呢？还是两者都要呢？那要看我们的目的和能力。因势利导，把坏事变成好事。湖有湖的好与坏，河有河的好与坏，各有自己的运营模式。我们只要知道他的运营模式，知道好与坏，就能因势利导，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文玉：湖与河，我们都知道它的运营模式。但是某些东西我们并不清楚它的运营模式，那该怎么办呢？

艳艳眨了眨眼睛：文姐，你是同意关键在于运营模式的，是吧？

文玉一笑：是的。原子有它的运营模式，电子，恒星，行星也有他的运营模式，万物都有它的运营模式。

艳艳嘿嘿一笑：既然关键是运营模式，那就好办了。不清楚某事物的运营模式，那不要紧啊，我们只要遵循大道就可以了，圣人不是说了吗，大道至简。怎么个简单法呢？我说说，文姐你听听可对。战争中或者对弈中，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在于一城一地的争夺，而在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古人说得好，不拘一格降人才，百花争艳才是春。邓老也常说不管白猫和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些都说出一个大道理，那就是不能因循守旧，不能本本主义。而是只要遵循自然的大道行驶就可以了。在我看来，这个至简的大道就是，与集中和扩散对应的运营模式，也就是何时何地何物展开竞争与不公平竞争。充分竞争就是扩散，不公平竞争就是集中。由此推理，什么制度，什么主义等等，不过是运营模式的一种表象，某种方法罢了。许多时候只看见了或者规范了一个事物运营模式的某个方面，就好像我们认识物质规律一样，我们通常只认识物质规律的某个方面或某几个方面而已。于是我们常常出这样那样的错误。出错误不要紧，问题在于怎么寻找到解决困难，纠正错误的方法。而纠正错误的方法只有两条，一条是循着历史的足迹或者是自然的足迹寻找到运动规律，这是一首英雄史诗。另一条道路就是充分竞争，叫做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这条与人民创造历史对应。嘿嘿，就这么点认识，还请文姐指正。

雨婕笑着拍手。文玉一副惊讶状：乖乖隆地个咚！妖怪啊妖怪。难怪你亮哥那么宠着你。

艳艳笑：运气，运气。比不了文姐。

文玉：雨婕，艳艳既然有这个水平，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

雨婕：行。艳艳，你把儿童城的事完全交出，只挂个总职。从今天起开始协助我，完成中亮制定的天行计划。

艳艳眼睛一亮，已经是炼气六层初期的威势突然散发了一下：这么说，佛达州那个事已经就要成了？

雨婕：板上钉钉的事。估计不久也。

艳艳：原来如此。那我们收徒是不是少了点？

雨婕：按计划，第二期是我们自行收徒。艳艳，你看好的那些人可以正式接触一下了。

艳艳：还是看不太准呢。

雨婕：也没啥，反正我们没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再说了，是否忠心，是否善，那要看我们干什么事？

艳艳点头：成。

文玉忽然笑道：我们这里好像缺个端茶倒水的。是否也一并招收了？我看那个陈菁菁就不错。

艳艳也笑道：那个何雅琴也总是对亮哥抛媚眼，是不是也收着来做个使唤丫头？

雨婕三女转入嬉闹中……

此时的何雅琴作为联系人和公司执行董事，正在参加家庭重要会议。只听何雅琴发言说：青云公司招收徒弟，看上去不合法，但与招收员工，招收学生有什么大的差别吗？不都是先学本领再干活吗？各行各业从古就是收徒干活的模式。只是到了现代，把徒弟换成了员工，其目的也不过就是增加了流动性和一些人权的保障。但是人情冷暖，又有谁知。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个事。爷爷，父亲，我们不仅要保持中立，而且还要为洪总说句好话……

朱家也在进行大讨论。朱司令恨声道：他们搞的那个科技城，还有那个儿童城，严重的缺乏管理。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培养什么样的人？如此下去，那是完全脱离了掌控。这是绝对不容许的。绝不容许国中之国……

赵家也在讨论。赵印池道：你们看看，你们再说说，大自然有多少条条框框，有多少管理机构？你们不是在赞美大自然吗？你看那些植物和动物不是生活的很好吗？可以这么说，每一个管理机构，都是在压榨。在过去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某一事物被捋顺之后，相应的管理就必然减少，甚至消除。这是必然的现象。前怕狼后怕虎，那是没有信心的表现。如果是为了那一点私利，我只能摇摇头说一声，可耻。

……

有多少种认识，就有多少种道路。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走走停停的，有摇摆不定犹犹豫豫的。在京城，对青云公司大规模扩招扩张持反对态度的家族数量要远远超过支持的家族。这很好理解，因为他们的利益没有得到过多的补偿，反而有些受到了损害。水涨船高之后，反而更落后了。好在支持家族的力量比较强大，双方暂时达成平衡。

林耀向雨婕汇报的结果是：十几个徒弟的家族，在这场风波中，多数中立，少数赞成，没有反对。虽然朱家，刘家等五家有相当多，又地位高的人反对，但还未能当家做主。这也很好理解，他们都是利益的最大获得者。当然，如果青云公司继续扩张到威胁他们的根本的时候，恐怕不仅是反对，连中立都很少有了。

我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很欣慰的。当然想要保持现状，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就要夹着尾巴。不过那可能吗？也难怪历史总是显示斗争的结果到了最后就是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