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只觉得脑袋有些痛,眼睛就像有蚂蚁粘在眼球一般瘙痒无比,天堂使劲的转着眼珠,慢慢的,瘙痒感觉消失,睁开了眼。
“…………天堂……………………”
是谁在叫我?…………
“…………醒来了…………医生………………他醒来了…………”
是个漂亮的女生在叫我吗?……
“……醒来就好…………天堂……天…………”
为什么看起来像个男的?还有些丑……
“……天堂……天堂!!!”
算了,还是起来吧……吵死了……
“崔志……你这个家伙就不能安静个几分钟吗,吵死了……”天堂睁开眼睛,稍微看了眼一旁担心的胡乱叫的崔志,轻轻的说道。
崔志一件天堂醒来,真的可以说是激动的连自己母亲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感觉跑出去外面,在里面还能听到崔志在走廊里大声喊“医生……医生……”。
“你睡了两天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出,天堂没注意到,原来马差正站在病床的左侧,叉着腰看着自己。
两天?
天堂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怎么会躺了那么久?”天堂慢慢看了周围,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重症病人的病服躺在床上,手上还插着什么,是输液器。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天堂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也不明白为什么手上会插着这些东西,只是知道自己在最后的时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黑暗,也就是头痛,痛的实在受不了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知道的吧?……”马差说话的语气有些复杂,天堂看不出来他心里蕴含的心情是什么,但是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看来什么事都是瞒不了,瞒得了一天,瞒不了第二天。
“肿瘤……医生说你脑子里面长了颗肿瘤……”马差咬紧了牙齿,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角。
果然……还是被知道了。
“没有救了……”
“崔志知道吗?”天堂也不打算多去狡辩什么,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事情,但是还是不想太让别人插入自己的事情,长肿瘤的是自己,要死的还是自己。
“你说呢,最开始医生告诉的就是他,他都气的受不了,都哭了出来。”马差冷静的说了出来,自己靠在墙上,淡淡的说出口。
“……………………”马差说的话天堂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从崔志刚才的反应就能猜得出来,他应该是知道了。
“天堂!天堂醒来了,医生你快来看!!”崔志匆匆的跑了进来,拉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冲进来,直直的冲向天堂的床边。
“崔志…………”天堂真的有些不想面对崔志,但是自己全身被困在床上移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崔志跑向自己。
“你醒来了啊,睡了那么多天。”医生只是简单的检查一下天堂的身体状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不得而知。
“那为什么他会睡那么久,差点以为就这样躺着醒不来了。”崔志还是十分担心天堂的身体状况,说话都有些结结结巴巴了。
天堂真的有些替崔志捏一把冷汗,生怕他咬到舌头。
“现在在多留院观察几天吧,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向我汇报。”医生在病历簿上写上几个字就留下那几句话就离开了。
真的有时会怀疑那些医生是不是真的是在看病的,随便摸一下检查一下就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怎么样,或许是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研究方法吧。
“………………”
医生走后房间里面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尴尬的有些可怕。
天堂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前从来不会畏惧没话讲的自己也瞬间变得安安静静的缩在床上,马差依然酷酷的靠在墙壁,盯着电视机看,但是谁都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并没有在专心的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只是在装装样子。
而崔志就更不用说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天堂,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想要臭骂一顿天堂为什么得了那么严重的病,而且还是绝症还不告诉自己,但转念一想,天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自己可能是怕自己担心,那自己再这么无理取闹发火的话那不就真的是不讲人情了吗。
但事实告诉他,他太天真了。
天堂不想告诉崔志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麻烦。
如果真的自己得了绝症就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心情的话,那不会受到什么安慰,而是会收到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求医方法和不科学的建议。所以只要将告知他人的这一步省略掉,那就一切都安静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來吧,要说趁现在我还没死赶紧说吧。”天堂还是无奈的屈服于这种难受的沉默空气,对着崔志说着。
“你你你你你你!!!!”崔志大步跨向前,肚子里本来已经想好一大堆要说的话,但是到了天堂跟前却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你知道你还有多久时间了吧?”马差将崔志没能说出口的其中一个问题问了出来。似乎在这三人里,最淡定的也就是马差了。
“三个月……上次医生是这么说的。”天堂看着天花板,双手插在脑袋后面枕着,懒懒的语气,似乎真的对自己发生的事情毫不在乎一样。
“真的没有的救了吗?”这个问题崔志已经问了医生无数遍,听到了无数次相同的答案,但是在现在,崔志还是将这个问题抛向给了天堂和马差两人。
“没有了……你们死了心吧,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天堂稍微闭上眼睛一会,继续说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连医生都说没有办法回天,那你们就接受这个事实吧,反正我这一生无牵无挂的,走了也好,也没烦恼。”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不是人啊?我们不是你朋友吗?!”崔志激动的跑到天堂的身旁,大声的说道。
“是啊,但是你们能救我吗?”
“……………………”
天堂的这句话让崔志瞬间沉默了下来。
是啊,哪怕现在自己对天堂说的在感人再好听那又有什么用呢,事已至此,天堂的死或许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还在那里说着风凉话,而是让天堂好好的过着这最后的三个月。
“……恩?还有话说吗?”
天堂看了眼崔志,对方沉默了下来,就代表已经是被自己的那句话给打败了,也就放下心来不用再去接受那无关紧要的风凉话了。
“你晕倒之前在看些什么?”
这句话是马差说的,他看着电视机,缓缓的将这几个说出口。
“………………对了!!!”
天堂猛的坐起身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崔志,说道。
“卢月彩的事情怎么样了?!!”
自己昏睡了两天,刚刚醒来的时候差点忘了还有这茬,自己在晕倒前还在查着这个案子。现在睡了两天,期间的变化可能会大到让自己无法接受,很有可能凶手会通过这两天的时间来逃出c市,或许现在已经搭上了前往陌生都市的汽车,那时候,要去拦截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马差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毫无头绪,警方已经彻夜第二次搜索了风景区那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凶手存在的一些蛛丝马迹也都没有……或许说根本不可能会有,你晕倒后的当晚下了一场大雨,一切有关的证据可能都在那场雨中被摧毁。”
马差的发言简单而干练,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完全将天堂心里想要问的和将要问的问题全部一一回答完毕。
“车晓东呢?卢月彩是不是还和他在医院里,”
天堂想起来车晓东腹部中了一刀现在估计还在医院里住院着。
“在上一楼,今早我还去看过,他们说没听见就可以出院了。”
“那,卢月彩的情绪怎么样?”
想起来自己晕倒前的那慕,卢月彩被自己抱在怀里,躲在自己的胸膛前痛苦着,痛苦着自己母亲的离开,痛苦着自己母亲被残忍的杀害,痛苦着自己id无能为力,痛苦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而自己,也是在卢月彩的那场泪之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但是现在,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耽误了两天,在这两天,一切发生的事情和变数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够改变战局,但是…………手法却不会!
幸运的是,自己已经完全的掌握了凶手行凶的手法,所以天气那边自己完全不用担心,现在最后都要一步就是要找出凶手,但是卢月彩那边,当时因为自己母亲的逝世而没能从她的口中问出话来,当然,她的父亲也是一样,双方都处于这种情绪,是个人都不忍心向他们从这么痛苦的事情里来回忆与他们所爱之人的点点滴滴,那样不仅不能很好的获取资料和情报,反而还会适得其反,让被害人的家属进入更加难受和绝望的状态下,甚至还有想要跟随被害人离去的可能性。
凶手到底是谁?这是天堂现在最为想要解决的事情?
但是凶手的身份自己完全没有头绪,如果说被害人生前有什么仇人的话,可能还会哪里入手,就像一条链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就算没有到达最后一个,但是总有一个会提供线索,总有一个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该做些什么…………
但是没有……当天的卢月彩没有说出来,没有说出被害人的人际关系。
看来应该不简单吧,毕竟一个资深的教师,认识的人多一点,交际圈大一点这也是见怪不怪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在那些人当中有没有或者会不会又曾经想要出现过想要杀死被害人心里的人。
卢月彩的父亲是做药局的,暂时可以排除是被害人丈夫也就是卢月彩父亲的朋友杀害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从那里入手……从现场被害人被杀死的情况来下,凶手极有可能是因为想要泄愤,或者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不可能会是情杀或者因为钱财……因为就算想要普通的杀死一个人,只需要一把刀就好,一进一出,那个人就会不见半成命,但是现在是焚尸,要将一个自己所爱过的人搞成这个样子,敢问天下之人还会有谁能有这么的闲情雅致。
因为钱财而杀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是要抢劫,那现场就会多出一辆车,不是凶手的,是被害人的,但是现场没有发现车,而如果凶手没有处理的话,那就表明被害人是曾经有上过凶手的车,然后凶手将其带入目的地。
行凶的方法千百种,但是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这一点天堂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能肯定一点的是,凶手这么坐无非就是想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因为现场留下的那个远程爆炸操控器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至于卢月彩,天堂没有想过是因为卢月彩的朋友或者谁就是凶手,但是也无法排除有些人就是如此的变态喜欢满足自己这些非人类的想法,杀人,最重要的就是动机,一个人如果连动机都没有就去杀人,那只能证明那个凶手脑子有问题,或者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而那种人是相当危险的。
死不可怕,但是想到被害人死后假如回魂来看见自己的遗体是那么的渗人那么的不堪入目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一定不会是平静的,如果自己被这么对待,无论想尽什么办法都要弄死那个人。
天堂已经答应了卢月彩,自己会将凶手缉拿归案,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失去这个做男人的尊严,所以天堂打算走一步险棋,要抓住凶手,就得给他制造下一次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