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扁扁嘴,甚是委屈:“你不心疼我了。”
长得再俊,到底是一米八几的汉子,这要是别人,程冀的鸡皮疙瘩估计能铺一地,也就方桦才能有那厚重的滤镜,程冀竟非常的受用,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对象跟自己示弱的。
“算了,这儿也没什么好的,能住的地方多得是。”
“那现在是去哪儿?”
程冀停住脚步,这可真是问住了他,能去哪儿,两个人也算逛了很多地方,才消磨了大半天,就这么小块地方,打车不用二十分钟就能兜完一圈的地方,以前上高中时间都耗到哪儿去了?
是了,做为一个普通话人,以前不是在学习,就是打游戏。程冀看着方桦:“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咳,作为男朋友,也要考虑另一半的想法。”
方桦摇摇头,要是夏天,还能租自行车骑到城市周边的村子里去看风景,大冬天的自然是不合适,去网吧打游戏程冀又只能看:“要不还是先找到住的地方吧,看看电视之类的?”
程冀嘴角抽了抽,显然有些嫌弃这个安排:“去酒店看电视?”
方桦把他嘴角拉了拉:“你决定吧。”
“那就继续走吧。”
还没走几步,旁边路过的人突然搭话:“你是,方桦?”
方桦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上透露出出身社会才有的老练气息,鼻子尤其的迷你,上面却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给人一种他的鼻子就是被眼镜给耽误了感觉,手腕上挽着个长的很文静的妹子,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或者大个二三岁,可以打包票自己并不认识这号人,可能是方桦以前的同学,谁知那人突然也有些疑惑的问:“这是程什么来着?”
程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莫非自己引以为傲的记忆出现了问题?疑惑的和方桦对视一眼,显然方桦也一头雾水。
“你们还没认出我吧,很多人都说我变化很大,我是刘鑫,高一下学期退学了的那个。”
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想起来了,实在是把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算明亮的年轻人和那个瘦弱阴郁的少年联系不起来,记忆也被时间删减了太多情节,剩下的也只是一些模糊的剪影。
他以前倒是从没被欺负过,性格和最初的和程冀是有一些相似的,不同的是他因为生病,反而没有人敢刺激他,平时待人倒也温和,就是发起病来有些吓人,后来就退学了。
方桦温和的笑着:“是你啊,想起来了。他叫程冀,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刘鑫的热情没有被浇灭,平时逢迎惯了,好似更加怀念以前同学的情谊:“哦,我也记起来了,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到时候一起喝一杯啊!”
方桦微笑着权当回答,两人正打算走的时候,又被叫住了:“留个vx吧,虽然不是同学了,还是可以联系。”
方桦和程冀毕竟还是学生,不知道怎么拒绝这来自老同学的热情,想着留个联系方式也不打紧,就留下了。
刘鑫满足的带着他的女伴走了,留下程冀和方桦大眼瞪大眼,程冀先憋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我还不想他知道我名字呢?”
方桦无奈:“我也不想,只是更不想你留在别人印象里是‘程什么来着’”。
程冀回头快速巡视了一圈,一本正经道:“想亲你怎么办?”
方桦哪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这样让人脸热的话随随便便就说出了口,方桦说话舌头都打结了:“还,还能怎么办,这儿又不能给你亲,憋着。”
“那快点去找住的地方。”
方桦脸上的热气还没散去,拉住急吼吼没有目标往前走的程冀:“也别太着急,天黑也还早。”
程冀把方桦的手从手腕上抹下来:“冬宵也值千金。”
方桦反应了两秒,刚刚才散下去的热气又浮上脸颊,又拉着程冀的手腕,有些难为情的提出建议:“那就去冬菀苑吧,以前我住过,挺干净的。”
“那就走。”程冀豪气干云,反拉上方桦的手腕。
这回倒是没什么意外,程冀拿着房卡走在前面,内心激动的波涛汹涌,但方桦总是特别淡定,让程冀有些赌气非要跟他一比,男人的胜负欲让他不允许自己输给方桦,房门开了,确实是挺干净的感觉,程冀按耐住想要扑上去的心情,故作镇定的指挥道:“你先去把包放了吧。”
程冀这会儿看起来似乎冷静了,方桦把包放到椅子上,有些口干舌燥,顺带拿出里面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喉结上下滑动,一举一动都散发出雄性的荷尔蒙,程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方桦面前:“别忙盖盖儿,我也喝一口。”
方桦递给他,程冀也只喝了一口,然后不知怎么就亲上了,温柔缠绵到热情似火,程冀脑袋发懵,也想不起是谁主动的了。
窗帘拉着,房间的灯也关了,俨然是一片黑暗,夜晚悄然降临,远方的火车呜鸣而过,车轮与铁轨摩擦,咔哒咔哒着由近到远,消失在隧道,只余下的山体的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