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累了,便靠墙坐了下来,细细的观看这个斗室,想寻到开室机关,可是看来看去,除了那两张桌子,其它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可藏,忽然又想起当初随云中子上山的时候,他开启冰室门的方法很是独特,只是将手轻轻一拍,那门便已开来了,不由顿时来了主意,便也站了起来,面对着墙壁伸出双手拍了拍,发现并没有动静,想到可能门的位置不在这里。
于是便又朝旁边移了几步再拍,仍然没有动静,便这样一路试了下去,哪知围着斗室拍了一圈,却仍然没有动静,不由顿时泄了气。
这才又想起那封信来,不由心道:“莫非这封信便是开启大门的钥匙不成?可是这上面若是有毒,我启不是自寻死路?”
他此番心念已出,不由又是自嘲道:“潘天啊潘天,云中子是何等英雄,他是一派宗师,岂会干这种事?若是要下毒,刚才那菜中,酒中怕早已下毒了,又何必这么麻烦,在信上抹毒呢?罢了,就算真的要死,也是天意如此。我便猜开了看看又如何?”
他想完,便起身朝那放信的桌子上走去,犹豫了片刻,这才鼓起勇气拿起信,又运了一番气,感到无事,这才放心,连忙抽出里面的信,轻声念至:“英雄既能走到这里,拿到这封信,剑法、武功、胆识、机智便已天下无敌,实在令人敬佩,老夫铁算胡天豪在向英雄贺喜。”
他念到此,不由寻思道:“原来这封信是师傅云天子的师傅所写,他写此封信的时候,原本就料到有这一天,果然是神机妙算,智慧超群,令人佩服。”想完便又继续念至:老夫三岁学剑,十岁自成一派,十二岁接任北海一派掌门,统领数百名弟子,十五岁入得中原,一年之内破得少林、丐帮、崆峒、华山、昆仑各个门派共计百位高手,无一能敌,之后便重归北海一派,再无出门,直至终老。”
潘天念到这里,心道:“原来云中子所说一点不假,起先我还以为他有意夸大其词,长自己威风,灭他人志气,如今看来,定是不假了,只是这铁算胡前辈为何出得中原,战败这么多的高手,江湖上却无人提及呢?就连见多识广的二娘都不曾说过,这又是为何?”他想到此,刚要再念下去,不由恍然大悟道:“是了!铁算胡前辈所找的尽都是各大门派的一流高手比式,那些人在武林中很是有身份,地位,如今败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自然心中不服气,各自为了门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定然是守口入瓶,所以这才无人知晓,想必当时铁算胡前辈在比式之前,便已与他们有了约定,绝不将比式之事说出去,他们这才放心与之决斗,可惜的是却无一人能赢,真是让人遗憾。”他叹息了一声,便又念到:“老夫到了四十岁,收得三名入室弟子,大徒弟为云天子,二徒弟为云中子、三徒弟为云飞子。三位徒弟聪明异常,各赋异禀,很快便学得老夫的得意功夫,云天子习得老夫的无上剑法,云中子习得烈焰寒冰掌及音律,云飞子练得老夫的奇门遁甲之术。”
潘天道:“原来铁算胡前辈的几位徒弟只是各自学到了他的部分绝技,尚未学完,仅是如此,云中子前辈和师傅云天子已成经当今绝顶高手,想那跟踪我的青衣人必是云飞子,他神出鬼没,虽然我没有跟他正面交过手,可是却丝毫拿他没有办法,若是真的交手,恐怕胜负尚未可知,如此说来,这铁算胡前辈当真是一代奇人,不可说是后无来者,也可说是前无古人。”他想到此,便又继续念到:“哪知到了老夫九十岁的时候,大徒弟云天子也已六十有余,却贪图师娘流云子的美貌,欲行不轨之事。”
潘天念到此段,不由想起在山谷中师傅的遗书之中所说自己喜欢南海神尼,不由大惊道:“师娘,莫非……不可能!”他想到此处,不由脸色顿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连忙继续念到:“爱妻流云子是老夫五十岁时收的一个徒弟,因为年纪尚小,所以并未入门拜师,她一直照顾老夫,一直到八十岁时,她那时方才三十有余,美丽不可方物,又聪明伶俐,几位师哥对她都很是疼爱,尤其是大徒弟云天子,更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我见他二人情投意合,便想有意撮合,哪知流云子却坚不同意,她声称对三位师哥只是兄妹关系,并无任何爱恋之心,并亲口出说一生非老夫不嫁,老夫那时已入古稀,知道离绝世已不远,哪知流云子却已死明志,坚称若是老夫不答应娶她,便横刀自尽,老夫自她性格倔强、孤傲,生怕她做出傻事,以至后悔终生,一时动了仁慈之心,便口头上答应娶她为妻,这才避免了一场祸事。哪曾想……”
潘天读到此处,不由脸上已是苍白,不由喃喃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此时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完全跟师傅所说的相反,不由继续带着疑惑继续念至:“哪曾想,就因为老夫的一时仁慈,便怀恨在心,其它他哪里知道老夫的苦衷?老夫虽然与流云子有夫妻之名,可是却一直都以礼相待,又见他对流云子很是心动,便屡屡劝流云子改嫁与他。流云子性格倔强,一听老夫如此劝她,便又动了死心,还道:“我流云子既与你成了亲,便是你的妻子,更是他云天子的师娘,他若是敢对我流云子心怀不敬,我流云子自会以门规处置,将他逐出师门,从此不得入北海一派半步,否则格杀无论。”我见她如此贞烈之心,顿时后悔当时心慈,如今造成她一生孤独无依,心中更是惭愧,却也不再说什么。哪知就在第二天,流云子便将所有弟子聚到一起,公布了此事。老夫原本事已至此,便也打消了大徒弟云天子的心思,更想到将来为他找得一个更加绝色的,哪曾想他心中仍然惦记着流云子,坚决不再另娶,老夫无奈,这才随他而去。”
“啊!如此说来,师傅明知流云子是自己的师娘,却仍怀暗恋之情,这岂不是犯了不尊之罪?铁算胡前辈明知师傅对自己的妻子不怀好意,却仍然不作计较,这种心胸,当真令人敬佩,只可惜师傅为情所困,一直执迷不悟,长此下去,恐怕便会生出祸端。”
他此时看到这里,不由担心起师傅云天之来了,便又继续念到:“后来,到了老夫九十岁大寿那日,众弟子都为了做寿,流云子从外面带回一个人来,弄来了一件失传已久的字画送与老夫,老夫一生酷爱字画,当时不胜高兴,却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拆开去看,哪知那人却说此画名贵,不可当众人拆看。老夫见此人虽然心胸狭窄,可是却想到字画难得,便没有想太多,便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卧室之中。
潘天念到此处,不由暗叫:“不好!”继续念去,果然不出所料:“老夫进得卧室,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副画来,哪曾想片刻之后,感到浑身无力,不由大惊,哪知就在这里,流天子突然在我背后重重的打了我一拳,我不及还手,那名陌生人突然出手,连着在老夫胸前连拍十八掌,掌掌致命,直打的老夫无力还手。”
潘天念到这里,不由喃喃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不!我不相信师傅是个欺师灭祖的歹人,不是这样的!”他看到这里,想到北海一派死去的一百零一条人命,想到死去的王偌嫣,不由突然觉得口中一甜,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顿时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