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还真是个难题啊……”
张子清无奈地嘟起嘴，一脸苦恼。
正当骆浩安一脸郁结，犹豫要不要从所剩无几的生活费里拿出一笔钱来住旅馆时，不远处闪烁的酒吧灯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要不……今晚在酒吧对付一下？”
他试探性地对张子清提议。
这毕竟是个成本更低的方案。
“酒吧？”张子清有些疑惑。
“你没有去过吗？”
骆浩安问道。
张子清赶紧摇头，似乎是为了避免某种被人当成土包子的危险：“没没没，初中毕业聚会时和同学一起去过。”
骆浩安打了个响指：“ok，那就在酒吧坐一晚好了。”
……
两人最终在一间清吧内坐下，各点了一杯酒。
张子清抿着嘴，轻轻啜了一口啤酒，而后眉头皱紧，差点吐出来：“真难喝……”
骆浩安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来这里过夜是他的提议。
张子清旋即察觉，赶紧补上一句：“不过这里的氛围倒是不错……”
这是真心的，此时客人数量不算很多，略显空旷的店内，柔和灯光交织着轻音乐，让人身心放松。
骆浩安点点头：“我也是来过几次，才建议今晚来这里的。”
张子清没有接话，两个人陷入短暂沉默。
轻柔灯光笼罩下，张子清原本白皙的脸蛋，如同玉璧般无瑕。
骆浩安一时看得有些怔了。
“唔……空调吹得我有点热。”
张子清显然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了一句想要脱掉外套，打破静止的局面。
骆浩安愣了一下，赶忙低下头，不敢继续正视她露出的香肩。
结果对面更不好意思了：本来是为了打破尴尬，没想到现在局面变得更加尴尬……
说些什么好呢说些什么好呢……
骆浩安不停地拷问着自己：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去和人家讨论数学吧？
“呃，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
话刚说完，骆浩安就恨不得给自己的舌头打个结：这问的是什么鬼问题。
“你说的是哪种程度的呢？”
张子清倒是没有想象中尴尬。
“恋爱还分程度？”
骆浩安显然对这个说法很好奇。
“对啊，比如可以分为有好感，告白，拥抱亲吻，本垒这几种程度……”
由酒精造成的微微红晕，已经在张子清面颊上飘荡。
此时的她说起话来，比平时更多出一分落落大方。
“本垒是指……”
骆浩安脑子继续反抽，刚开口就觉得自己又问了个睿智问题：动动脚指头就知道这说的是什么好吧，对面听到后或许以为自己在装纯情少男？
“噗，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张子清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平时不是经常和其他男生讲羞羞的笑话吗？”
骆浩安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一般他都是确认完周边没几个女生时才会讲少儿不宜的段子，没想到还是传出去了……
等回去了非得查出是谁多嘴，怼死他不可。
“呃……你还是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
骆浩安开始慌不择言，急于摆脱眼下处境。
“如果说有好感的话，那大概有两位，至于告白……收到过别人的，但还没有对别人告白过，至于另外两个阶段，就更没有了。”
一番很是认真的思考后，张子清给出答案。
“才两位啊？”
骆浩安有些讶然。
“怎么了，你对很多人有过好感吗？”
张子清一副“该轮到你来回答”的架势。
“还好，还好……挺合适的这个数字……”
骆浩安心里想的是自打进入青春期后，他有过好感的女生大概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不过有进展的，自然只有柳清影一位。
“没想到骆同学居然这么花心呢，我猜，你喜欢过的人，应该有好几个了吧……”
嫣然一笑，张子清以整以暇地欣赏着骆浩安的窘样。
“咳咳，那也只是年少无知而已，具体算不算有好感我都不知道……”
骆浩安赶忙为自己辩护，心里却感慨这个看起来就是傻白甜加胆小鬼的姑娘，眼睛居然这么毒。
“好好，以前的都不算，进入江城中学之后，你又是什么情况呢……比如你和萧晴……”
显然是听到过什么传言，她的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肯定的语气。
“我和她是真的没什么，朋友，加同学，就是这样。”
澄清得义正言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子清点点头：“那我暂且相信你的说法。”
“你呢，高中以后难道没有喜欢的男生了吗？”
骆浩安担心她再问出什么，比如和柳清影进展到哪一步之类的，赶紧转守为攻。
“说实话，还真有一个。”
张子清抬起眼睛，很是认真地思索了半天。
“快说快说，是谁是谁？”
与性别不符的强烈八卦之心在骆浩安身上得到淋漓展现。
“这个嘛……”一根纤长手指比在唇边，张子清作了个噤声手势，“秘密……”
骆浩安很是知趣地没有穷追猛打：“那告诉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以及现在是什么状态，总归可以吧？”
犹豫了一会儿，张子清举起酒杯，又抿了两口，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一般，舐干唇边酒珠后方才回答：“其实……那究竟算是怎样程度的喜欢，我都不太好界定。”
“就是一种心动的感觉，比如他的某一个动作，某一次运动时的表现，你看见了，就会心脏猛地一跳，那一刻觉得他特别帅，你明白吗？”
说这话时，她波光流转的一对明眸，紧紧盯着骆浩安。
骆浩安挠挠头，哈哈一笑：“就像我们男生第一次看小电影时一样对吗？”
张子清没有接腔，似乎没听到他这个不太高雅的比方，依旧看着他。
骆浩安对她的状况有些费解，不过来不及深思，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个问题吸引。
“既然有感觉的话，为什么不去表明呢？”
骆浩安沿着另一个方向开始深挖。
张子清深吸一口气，沿着缤纷的光线，看向上方的天花板。
良久，她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