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卡，真的是你自己的？”
被胥先生带着前往库房的路上，骆浩安小心地向柳清影问道。
这已经突破了他的想象力……
爱玩车的，玩表的二代、大小姐们在现实里见过几个……
可玩飞机的，也太罕见了吧？
柳清影先是露出失望神色，不过很快被骄傲代替：“唉，本来还想保持悬念到最后一刻的，不过现在也无妨了……”
“实话告诉你……我是通过了飞行器驾驶考试的，而且在这之前已经飞过很多次小型飞机和直升机了……”
她的语气里不无得意。
天……骆浩安感觉世界观都遭到了小小的冲击。
很快，胥先生带着两人来到之前的库房中。
库房低矮是从远处看起来的，实际上走进去后，骆浩安才感受到它的高大。
里面停满了各种型号的小型飞机，有新有旧。
“这边是固定翼飞机的，直升机的在那边挺着。”
胥先生伸手指向外面。
骆浩安顺着看过去，只见到几个模模糊糊的小点。
柳清影思考了片刻：“那还是直升机吧，观赏风景效果更好一些。”
胥先生听完后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哼哧哼哧地跑开，从不知道哪里开了一辆越野车，把一行人带到骆浩安所见模糊小点的方位。
由远及近，骆浩安才看清那些小点是一架架直升机。
“选哪个？”
胥先生春风满面地对柳清影问道。
“几个月没见，添了不少型号啊……”柳清影也有一点小小的惊讶，随即指了一辆看起来比较新的直升机，“那就这架吧。”
骆浩安无比忐忑地跟着她钻进了机舱。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坐直升机……
之前他就做过一次飞机，普通的民航客机，普通的经济舱，就是那种熊孩子出没频率很高的经济舱。
至于坐直升机，在他看来一直是电影、新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话说……你操作技术过关吗？”
他看着摆弄着仪表的柳清影，感觉七上八下。
“放心放心，比开车还熟练。”
她看都没看骆浩安就回答道。
这个回答并没能给骆浩安心安，但他也只有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了。
“那请问，有带降落伞吗？”
终究还是忍不住，在柳清影摆弄仪表结束后，他又问了一句。
“愚蠢的问题。”柳清影白了他一眼，“以直升机的高度，就算有降落伞，只怕你也来不及打开，就摔倒了地上。”
骆浩安倒抽一口凉气。
“轰……”
引擎轰鸣声响起，胥先生一行人迅速退开。
接着，螺旋桨发出嗡嗡嗡的响声，而后转速不断加快，声音不停变大。
骆浩安看着被气流卷起的雪花，恍惚中怀疑是不是又下雪了。
他紧张地盯着柳清影。
对方则是一脸沉静，手上不停娴熟地摆弄着。
很快，飞机升空，离地越来越远。
从玻璃窗中，骆浩安看见胥先生他们不断变小，逐渐化作雪地上的一个个小黑点。
骆浩安看着这一幕，开始陷入恐惧……
柳清影那边忙活的频率也开始下降，脸上微微沾了些汗。
但骆浩安此时并没有给她递纸巾擦汗的想法。
因为他吓得贴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
作为一名资深恐高症患者，他心脏已经悬得不能再高。
“喂，你闭上眼睛干嘛？”
柳清影不开心的声音传来。
“我……我不是太敢往下看。”
骆浩安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敢往下看？那你坐直升机有什么意义，不就是图个看风景效果好吗？”
柳清影很是疑惑。
“我恐高……”
骆浩安一脸苦兮兮。
“啊……”
突然，他感觉大腿被拧了一下，吃痛之下才睁开眼。
“你掐我干嘛……”
骆浩安看了一眼下面的风景后，再度恐慌地闭上眼。
“让你睁开眼啊。”
柳清影说道。
“你专心开飞机，不要管我行不行……”
骆浩安本来就缺少安全感，一想到柳清影还在分心做其他事，就更不淡定了。
“那你睁开眼。”
她理直气壮地要求。
“不行。”
骆浩安拒绝地干脆。
“那我就继续掐你。”
柳清影果断祭出杀手锏。
“行行……我睁眼，你专心开飞机行不行。”
骆浩安比起恐高，更担心她开得不专注最后机毁人亡，赶忙顺从地睁开了眼睛。
背后一阵凉意涌上，骆浩安看着下方几百米的雪景，牙都开始打颤。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渐渐缓过来，有空欣赏雪中的南都。
那一处高高耸立的古风建筑，应该就是阅江楼？
虽然是后来重建的，但也很是漂亮。
还有一块地方，下面人来人往，大概就是秦淮一带的夫子庙？
骆浩安以前也来过南都，一个个熟悉的地名开始浮现。
只是……从这样的角度看，还是第一次。
渐渐地，好奇战胜恐惧，他开始左顾右盼，想要看清雪后的银装南都。
一条江川从城中穿过，把城市分为江北，江南两个部分。
铁龙一般的大桥横跨长江，桥下江水滔滔，往东不复返……
秦淮，紫金……
骆浩安一个一个，遍数美景。
至于恐高什么的……
快死一边去吧！
直升机不停地盘旋下降，骆浩安有些意犹未尽：“你是打算降落吗？为什么不多看一下？”
柳清影嘿嘿一笑：“离降落还早着呢，我只是为了让你看得更清楚一些而已。”
在骆浩安又饱了足足半个小时的眼福后，柳清影才让直升机落地，停在了胥先生那里。
回酒店的路上，骆浩安还是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真没想到……俯瞰的滋味这么享受……”
柳清影意味深长，一脸高深莫测：“不管在哪种地方，俯视都有它独到的快感。”
骆浩安倒没往深处想，他抬眼盘算了一会：“对了，按照规划，我们今天下午就要离开了？不去金陵城逛逛吗？”
“不必了，我们下一站是去泉城，在那附近可以呆久一点，南都毕竟随时都可以来，这次旅行不用占用太长时间。”
柳清影说出了这么规划的理由，让骆浩安很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