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莫大人。」
「镇定,原来你被派到这儿来了。」
「是呀,这处做为一个暂时的据点,用的刚好都是我手下的人,所以我就来这儿做统筹。莫大人是何时回来的?」
「我同元谷药师一道回来的。」
「哦?所以夏皇已经回复了?」
「还没呢,不过我们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就等他下决心了。」
「是么……那莫大人现在就回来……妥当吗?」
「无妨,龙岩会盯着夏立那处的。」
镇定闻言,瞇了瞇眼。
龙副暗卫长不是去盯北方的「眼镜蛇」么?
他何时往南方的夏立去了?
还是「眼镜蛇」往夏立去,所以就顺道一块儿盯着了?
自己的情报有漏?
小六见状,眼珠子转了一转,先看向药柜的伙计,然后向镇定道:「镇队,方才郡主抓药时,我瞥见有几味药好像快见底了,我先去后头库房看看还有没有。」
「对,我同你一道去,免得你少拿或错漏了。」那伙计附和道。
「好,你们动作快些,等会儿我得拿郡主寄的绣品去一趟凛懔堂。」
「是。」
镇定回头看了眼小六离去的背影拧了拧眉,转向莫邪问道:「莫大人今日到三得药铺来是要……?」
「殿下要离开京都去破阵,我替他过来这处瞧瞧义庄布防得如何了。」
「哦,」镇定笑了笑,「主子要莫大人来接手在下是吗?」
「没有,你别误会。
你也知道你主子总是为郡主操碎了心,我只是想我刚回了京都比较清闲,又他刚好要出去,所以就过来帮他巡一巡、看一看罢了。
更何况,你们的布署一向井井有条,守护郡主这任务如此重要,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不是?」
「莫大人说得是,那布防图须要给莫大人瞧瞧么?」
「这倒不必了,让跟着郡主的那些人集合一下,我说说话便行。」
「这样呀,可郡主才离开药铺一会儿的时间而已,大人若要训话,得等她回到义庄,由义庄里的人接手安置后才行。」
「无妨,我到义庄大门对面等吧,你让人分批到那处听训。」
「这……。」镇定张了张口,只说了开头,后面未继续说下去。
镇定是一直盯着莫邪看,虽然莫邪所说的话算是合情合理,表情也是如往日那般从容带着点忧郁的形容。
在过往,这莫大人也不是没有替自家主子统筹过暗卫,可他就是直觉觉得这莫大人今日有点儿不对劲。
可若真要说哪里不对劲,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是正常,难不成是别人假扮的莫大人么?
「莫大人,近日即墨那处情势紧张,按规矩,我们都得不停地确认彼此的身份,不晓得莫大人身上的信物能不能借在下瞧上一瞧?」
「这有什么问题,当然行。」
莫邪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镇定。镇定将那枚玉佩翻来覆去的瞧,确认那并非赝品,将玉佩还给了莫邪,行了个揖:「属下这就去叫人。」
「那我就先去等了。」
「是。」
莫邪出了三得药铺,往义庄的方向去,镇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了一个人顾着药铺,便也离开了。
只是,镇定甫出了药铺,就被人叫停下来。
「镇队。」
「小六,怎么了?」
「我觉得莫大人不对劲,我们最好跟着他。」
「你也这样觉得呀……小五去王府问了么?」
「去了,可就怕主子已经出发,还得让小白头带信去问呢。」
「嗯,那我去追他,你去义庄,调些里头蛰伏的人过来。」
.
「没想到老天爷都要帮咱们主子除掉那位郡主呢!」
「怎么说?」
「那郡主不知怎了,方才看起来是要回义庄,可她却过了义庄大门,往太湖那处去了。」
「真的么?嗬嗬,真是天助我也,这回她应该逃不掉了吧!太湖那处都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另外,莫邪也按主子所言,到义庄附近来了。」
「很好,那就照佐文大人所说,以银铃将莫邪引到太湖那处去,你派个人请佐文大人多让一些暗卫过来,好一起拖住那些保护她的人。」
「是。」
.
巩毓灵一边走,一面想了很多很多,究竟要将孩子做什么样的安排比较好……。
诸如,若自己不回御王府,孩子得托孤给谁比较妥当……。
若养在巩氏义庄,成长应该是还好,可安全性方面,却是一项大考验,他将来长大在皇城里走动,难免不会被人发现……届时的危险,难以预测。
或许养在巩家大宅,危险程度会稍微降低……这事是不是同巩老爷说开比较好……?
若不养在巩氏义庄,能将孩子放到哪儿去呢……?
趁自己月份还不大,移到乡下去么?
自己死了,其实自己与他的恩怨也算了了……他毕竟也是孩子的父亲……还是就回御王府……?
她想了很久,想得脑仁儿疼。到后面,她只晓得自己原本想在夏季时去那充满书香味的延安城找些古籍的计划已是完全不可能……基本上这辈子大抵是没有机会去了。
巩毓灵撇了撇嘴,才发现自己早已过了义庄的大门,来到附近的太湖湖畔。当然,她也不晓得自己已杵在这湖畔到底有多久了。
湖面上结着冰,大约是午后吃饱的时间,许多孩子趁着暖阳在湖面上滑冰。
她看着前方,看着那些湖面上的人影又出了神。
蓦地,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袭来。
她觉得那阵风大概是住在附近的孩子,因为迟了约定的时间,所以风风火火、急急忙忙地跑来。
巩毓灵为了避免自己被对方撞上,她侧了侧身,打算要往一旁避开。
可说时迟那时快,她欲闪躲却已是来不及,她生生被那人给撞得往湖面的方向,跌了个踉跄。
整个太湖的湖面眼下都结成了冰,巩毓灵虽然被撞得往湖面去,略略跌了个踉跄,可她其实只需在冰上稳了身形便可。
她现在怀孕的月份不大,以她的鞋在这冰上虽然是有点儿滑,可稳身形这点儿小事照理说是难不倒她的。
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有个莫非定律。
她未曾想,明明前方不远处有好多人在结得厚实的冰上滑冰滑得欢快,可自己身前的冰竟是结得异常地薄。
她身形未稳,冰已裂开,巩毓灵整个人直直地跌入了湖中。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