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萧鸣鸿并未因顾安的震惊而停止他的话,「若是要救她,或许还得用上你们的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要抽你们的血救她,你们能接受吗?」
顾安这时才回神,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拉住萧鸣鸿的衣袖道:「救、救,怎么不救,那是媛媛呀,要和我携手一生的媛媛!需要的话,将我的血都抽去也没关系!」
萧鸣鸿伸手按住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顾安的手,目光凶狠地看着他道:「你考虑清楚,一个只生了女儿,无法再为你延续香火的女子,日后在你家里必定会引起争端,你能护住她吗?她以后会变成怎样的女子,都会是你的责任,你扛得起么?」
顾安不停地点头,哽咽道:「会的、会的,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大过于生死呢!这么艰难的一关若是能过,我顾安一定会护着她们母女一世周全!」
「那好,你可别忘了你今日许下的承诺。」
萧鸣鸿开门,指了外面的几位成年男子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进来。」
「萧兄,我能帮忙什么?」
「我得帮他们做验血的动作,」萧鸣鸿利落地拿出了几片长方形、厚度如围棋一般的薄片,其中有一片上头的小方格已有不同的呈色。
「我会先用小针取他们的一滴血,滴在这试纸上正中间的凹槽里,如此便能晓得他们的血型。我待会儿会示范一次,这么多人,有你帮忙会快一些,也能争取多点的时间,好么?」
「知道了。」
二人忙活的时候,几名男子有些抵触需要采血一事,顾安适时地开口拜托他们救救自己的妻子,总算是所有人都同意了。紧接着,验好了血,萧鸣鸿同承影药师回到了媛媛那处,庆长药师也回来了。
「师兄,药再一会儿就煎好了,我先回来瞧瞧有什么要打下手的地方。」
「庆长兄,你能帮病人只麻醉下半身么?」
「行。」
「好,那麻烦你现在立刻帮病人麻醉,夜兄,麻烦你帮我打下手。」
「好。」
萧鸣鸿看着夜承影道:「虽然方才已经验过血,可无法做交叉试验的情况下,还是尽量能不输血就不输血,我们的动作必须准而快,如此才能让病人在失血最少的情形下做完手术。」
「你放心吧,庆长会保持好病人的状态,我也会配合好你,你说开始就开始吧!」
庆长药师边下针边道:「鸣鸿,待病人喝下药后,出血的状况一定能缓,你放心手术。」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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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小叶子进城的巩毓灵在养病坊的大夫为小叶子看完病及抓好药后,看着京都的街景,犹豫着。
自己病了这么几日,都在义庄里休养,也不晓得他是否已经醒了……。
既然自己难得进城里一趟……是不是……?
巩毓灵咬了咬唇,抱着小叶子上马车后向车夫道:「我们先走一趟振远邮驿局再回去。」
「好嘞!」
巩毓灵到了振远邮驿局,先将小叶子安置在马车里,向车夫吩咐了下,便进到邮驿局的大堂,可她在那处只看见伙计,只好走到柜台边向伙计问道:「你好,请问宋局主在吗?」
「嗳,请问妳是……?」
「我是巩氏义庄里的巩毓灵,先前老爷子有请宋局主到义庄里教孩子们一些基本的功夫……我是孩子们的夫子。」
「噢噢,局主他同巩老爷子南下,不在局里,因为他是临时南下的,未来得及先知会妳们。局主有吩咐,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暂时就让长青替他去义庄教孩子们,还是妳直接找长青说?」
「唔……好的,那请问长青在么?」
「长青这会儿应该在后面院子练武吧,妳要不到院子去找他?」
「院子……。」巩毓灵犹豫了下,「请问一下,你们这儿有人认识御王殿下么?」
「御王殿下?」柜台伙计想了想,「这……按说咱局主应该认识吧……毕竟咱局主在回来接手邮驿局之前可是天耀的一名大都督。不过局主现在不在,或许妳可以问问长青,我们邮驿局里除了局主,就属长青最常与那些世家联络了,或许他会晓得。」
「那好吧,我方便到院子里找他吗?」
「从这门过去便是院子了,如果妳没在院里看见他,那他应该在旁边的厨房里喝水。」
「好,多谢。」
巩毓灵走到了院中,果见一个青年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正挥洒着汗水练着武,她静静地走到那人的附近,等着他收势。
青年的一手剑耍得极好,巩毓灵站在那处看着看着,一个恍惚,眼前的青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穿着缥色单薄的袍子,在樱花树下舞剑。
他那翩翩身姿,带着那把长剑似有生命、又似轻盈回旋于树下,只在必要时刻才散发出锐利之气,令她自己看得都痴了。
待青年将剑练毕,巩毓灵的神思都还陷落在回忆中,直到他不明所以地走到了巩毓灵的跟前,她还是痴痴地看前先前自己舞剑的位置,他好笑地道:「妳看呆了?看小爷我练剑可不给白看的。」
巩毓灵回神,觑了对方一眼,做了个揖道:「抱歉,我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好吧好吧,这位姑娘是来找我的?」
「请问你是长青?听说你暂时会替宋局主到巩氏义庄教孩子功夫?」
「是呀,我二叔临时南下去了,也不晓得何时会回来,他怕孩子们才练的基础就落下了,所以让我去盯着。」
「嗯。听说你……能打听到一些世家里的人的情况?」
「嗳,这位小娘子,妳的话头也未免跳得太快了吧!」宋长青仔细端详了面前的姑娘,「妳真的是巩氏义庄来的人?」
「抱、抱歉,我是孩子们的临时夫子……,我急着想打听一点儿事,不晓得你能不能帮忙。」
「夫子?」
宋长青又打量了巩毓灵一回,这女子绮年玉貌、气质出众,颇有大家之风却又不如一般金枝玉叶那样地娇气,若要以花儿来比喻,约莫只有莲花、芙渠之类的可以比拟在她身上。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女子会是个夫子?
他挑了挑眉边收剑问道:「妳想打听什么事儿?」
「我想知道最近御王殿下、定安亲王等人有没有正常应卯。」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