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姊,妳回来了呀。」
「嗯。小念,叫个人去马车把小青给抱进来。」
「是。」
「看皇姊的形容,今日有不小的进展。」
「嗬嗬,还算是顺利,本宫放了第一个秘密武器,御王还没有发现呢。」
「秘密武器?」
「嗬嗬,文渊,你不用太担心,皇姊会将这一切都处理好的。到时候,御王成了你皇姊夫、成了夏立的皇,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同母妃了。」
夏文渊蹙眉看着夏文嫣道:「皇姊……。」
夏文嫣挥了挥手,似是要将夏文渊的不安给挥掉:「别担心,本宫不会伤害自己的,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少年心头的担心稍减,还是担心地开了口:「可皇姊还是要做那夏文瑀的替身?」
「傻孩子,那只是个权宜之计罢了,就好比你在宫宴里,要与士族子弟相交得如何开始?」
「唔……共同的话题,或者是对方有兴趣的事物?」
「对,还有熟悉的人或亲切的面容,这些都能让人容易放下心防去接受你。这也就是为何本宫一方面利用夏文瑀接近御王,可当他将本宫错认时,本宫却又一直否自己是夏文瑀的原因。」
「可文渊真的不希望皇姊妳这么好的人去做一个那么坏的人的替身……那人明明与皇姊妳是孪生姐妹,却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般,甚至想杀了母妃、杀了文渊……。」
夏文嫣笑了笑,摸了摸夏文渊的头,她突然觉得夏文渊长大了,那个头几乎都要比自己高了。
「为了你们,这是值得的,只要我们能有御王这棵大树,这棵任凭谁都无法撼动的大树,我们的以后就会安稳。」
「嗯……。」
夏文嫣见他似是还想再说,赶紧转移话题道:「中午到下午本宫都不在,有任何情报进来么?」
「有的,御王府目前确实是在筹办御王与德安郡主的婚仪,这婚仪的确切日子就在八日后,也就是在这月初九。」
「所以说,本宫来得虽然晚了,可还不算迟……,」夏文嫣轻笑了一声:「还来得及能让他们生米无法煮成熟饭。还有呢?」
「最近御王似是因为古府而与德安郡主闹矛盾,上回不是有同皇姊说到古瑜德日日派人去御王府前闹着要见郡主的事?似乎因为此事,御王便禁足了德安,德安为此相当不满,俩人几日未见、未说话了呢。」
「喔?此事似乎能好好利用……。那古瑜德是琮瓍的哪个古府查到了吗?是否真丢失了个女儿?」
「那部份暗卫还未回报回来。对了,皇姊,今日收到了天耀皇宫里的请帖,说是明日有晚宴,文渊想,既然御王即将迎娶那位德安,她应该也会出席吧,皇姊要不要去会会她?」
「会是要会的,不过……你先传令下去,让探子明早就埋伏在御王府外,不论何人的马车出府,就煽动古瑜德的人闹事。」
「是。那皇姊……?」
「趁现在城门还未落锁,我们赶紧出城去,明早弄它一出,让御王陪着我们赴宴。」
...
昊天岭回到御王府时已是酉时正,彼时灵儿午睡还未起身,小武蹙着眉头到书房求见。
「小武见过主子。」
「郡主起身了么?」
「回主子,郡主尚未起身。」
埋首正处理公文的昊天岭闻言抬了头,眸光锐利如鹰隼紧盯着她瞧。
小武见昊天岭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道:「那是郡主出了什么事?」
「主子,郡主今日卯时初便醒了,早点时吩咐了下午要出府门,小武便同有谦将马车都备好可随时出发。
可郡主晨起说睡得很饱,早上到账房约莫不到两个时辰便昏昏欲睡,随意用了两口午膳便一直睡到现在,小武担心郡主的身体是不是病了,私自请了府内的大夫看过却未诊出什么来……还是郡主的药汤……。」
「她的药方子是庆长药师开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妳不用担心……如若是怕有内鬼,我会派人去查一下药渣。另外,庆长药师今日已经抵达京都,唔……待他有空时,我再请他过来瞧瞧。」
「是。另外郡主最近用膳的状况不佳,情绪起伏较大又嗜睡还常发呆忘事,似是时常在想念您。还有……有谦说……说……会不会是……。」
昊天岭抬了抬手道:「小武,妳先退下。」
「是。」
小武有些无奈地躬身而退,自家主子实在是太忙了。
她离去时,擦身而过的是一位身上满是血腥味的暗卫及一位身上尽是赶路烟尘味的暗卫。
「你先说。」昊天岭指着身上满是血腥味的暗卫道。
「是,暗卫长已经突破贤王的封锁往南去了。」
「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伤者都回来了吗?」
「是,随暗卫长前去救援的有五十人,伤者有七十五人,回来的有六十九人。」
「派一百人尾随去支持,那六位弟兄去记到祠堂里。」
「是。」那暗卫答到便躬身而退。
「你呢?琮瓍那处有结果了吗?」
「是。那位古瑜德所在的古家是琮瓍的忠臣世家,世代的言官很多都出自于这支古家,只是因为这支古家太过于耿直,以直于朝堂上的许多官员对他们有所怨言。
查证的结果,古瑜德一家确实在数月前外出祭祀时遭人追杀。
当时古瑜德为了增加全家活命的机会,将去的所有古家人分成五批人分道而行。古瑜德同古夫人本身在逃命时遇上一位在朝堂上同样耿直的武官才获救。
可那位武官后来派了人出去找其它四批人,只找回了长女及长子及一道出门的族人,唯独却如何也找不到古瑜珍及她的侍女。
偏生古夫人最疼的便是这位幼女,后来赫连皇太子通过母家那边的关系与古瑜德联络上,说古瑜珍已被人带到了天耀,还拿了郡主的画像取信于古瑜德,于是古瑜德便向琮瓍帝君请了长期的休沐,同夫人一道来天耀找女儿。」
「哼,好样的,原来是赫连宸在背后搞鬼。辛苦了,下去吧。」
「是。」
「天岭,你打算如何办?」
昊天岭将他的长指在书案上敲击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晓得文嫣公主的出现是否也与赫连宸有关,她来天耀的时机太过巧合……。」
他拿起晾笔架子旁近日新装饰上的鹅毛,蘸了墨开始在纸上写字。
昊天岭写了好一会儿,莫邪不曾见过他以鹅毛为笔写字,便忍不住走过来瞧,却在纸上见到了一堆自己完全读不懂的字与符号,那些是不论御王府里的哪一线暗卫都未曾用过的暗语。
「天岭,这是……?」
「看来得与这位公主痴缠一阵了,我得同灵儿说说,让她知晓目前的状况。」
「你不亲自同她说么?」
「谁知隔墙是不是有耳。」
昊天岭吹干了墨迹又看了一遍信后,在信中某处又写了什么,便很满意地将信装入油纸封的信封袋中,「云颀,将这拿去『未曾缺损』,记得让小武将这事告诉郡主,至於這古瑜珍……讓所有在外的暗衛尋找古瑜珍的下落。」
「是。」
「天岭,放在那处她会知晓吗?」
或許因為古家的狀況明瞭了,昊天嶺神色顯得輕鬆,「那暗语及那处只有咱们几人知道而已,而那信也只有她看得懂。不曉得她的演技如何,咱们可得出演一出大戏好钓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