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榛冷冷地道:「进去。」
她被里头的动静吓得嘶哑着声音喊道:「秦侍卫,你知不知道你主子在里头……正在里头……你还让我进去?」
「主子吩咐了,妳的卧寝便是在这里,妳整宿就是该待在房里哪儿也不能去。」
「什么!不要,非礼勿听我还是懂的,我不要回去!」
「主子说了,妳若不回房里,便是杀无赦。」
「你疯了吗?这样的命令你也听!」
她最后甚至是竭尽了力气吼道:「楚秀成你个变态!」却还是被秦子榛给推回了房里。
灵儿站在外间不肯进里间,可里头的动静不小,站在外间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站在那儿一小会儿便听楚秀成微微喘气的声音说道:「本王子做本王子的事,妳睡妳的觉,互不干扰不是?竟然还敢骂本王子!告诉妳,妳若是不立刻进来躺好,本王子马上就地办了妳,妳信不信?」
她无法,只得低眸进了里间,和衣躺在侧卧榻上辗转难眠。
如此折腾了不知多久,才想到印象中有清心咒能用。她在心中不停地默念着清心咒,直到帐子里的声音都平息了,才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
灵儿觉得自己才闭上眼就被侍女们叫醒,幸得房内已无楚秀成及那女子。可她还未松口气,侍女们便服侍她洗漱更衣。
更衣后便被楚秀成唤了去陪他早膳、陪他议事、陪他到处转还得时刻提防他吃自己的豆腐。
几日下来,灵儿不明白为何他夜夜与不同女子笙歌,日日却能很有精气神,可自己已是心力交瘁、脚步虚浮,有好几次还是楚秀成伸手揽住她的腰,她才没有跌倒。
.
这日,离楚秀成给苍王的时间还有一日,楚秀成暂居的府邸大门口呼呼喝喝来了好多人,这些人的领头进了府邸没多久就带了好大动静冲进了书房。
灵儿彼时正同楚秀成一起坐在那张大椅子上,她的一只手被楚秀成的大掌握在掌心玩弄着,另一手则支着她自己的下巴靠着圈椅的扶手。
今日的议事好生奇怪,竟是兜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通行章绕,更扯的是楚秀成底下的人为着这事当着他的面吵得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
这问题的解法对于楚秀成来说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解决,灵儿不懂为何他绝口不提。而她自己更不可能去提那事其实只要重铸并公告一个新的通行章,再变换每日使用的口令便可。
总之,连日来疲惫的她再遇上这样无趣的议事,好像不打起盹儿来都对不住自己。
「灵儿?」
灵儿在将睡未睡之际忽闻一个温声在耳畔唤着自己,她很想立即警觉起来可却挥不开那迷迷糊糊的感觉。
「灵儿?灵儿。」那声音很柔,是个高八度的男声。
她迷糊地回:「议事结束了?能离开了?我好像不大对劲……。」
「嗯。本王子看妳没什么不对劲呀。是不是累了?累了本王子抱妳回去睡。」他向秦子榛点了点头,将她从椅子的一边给搂进怀里,又继续柔声地问:「灵儿,告诉本王子,那小瓶子是谁做的。」
「什么小瓶子……?」
「就是妳之前在马儿上丢的那个,掉到地面上会有很强的风压把树呀土呀都抛到天空上的那个。告诉本王子,那是谁做的。」
「噢……那个、那个是……是……。」
灵儿不是很想回答问题,可那男声又持续不断地催促着,她觉得脑子里由迷迷糊糊变得浑浑噩噩,理智告诉她死活都不能说出那小瓶子的秘密,可又有个声音在强迫她说出来。
楚秀成见灵儿似是快说出是谁做的小瓶子,便在她耳畔一直柔声地催她。书房里的一众也专心地聆听,想知道那样可做为强力武器的东西究竟是谁做的。
正当众人都在专心致至而灵儿也将松口说出的那一刻,门外传来一阵闹腾的声响。
楚秀成十分不悦地蹙起眉头望向门口,来人的速度却快,已是在无人答允的情况下冲破侍卫大剌剌地将书房的门开得老大。
一抹绯色目中无人地从门口直接从正中央的通道越过众位大人的席次跑向楚秀成的主位去,也不管书房里边儿有多少位大人正在议事。
厅内所有的人闻声转头望向来人却又马上低下头去不敢乱瞧。
来人用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喊了起来,「秀成!」
随着这一喊声,穿着绯色衣裳的来人也到了楚秀成面前,她将灵儿从楚秀成的怀里推开,自己投入那怀抱里。
灵儿被推得撞到椅下的脚凳,额角还撞到一旁小几的角缘,整个人因疼痛立时清醒了过来。她默默地扶着额试图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茵茵,妳怎么来了?」
「秀成,你一直没回来,人家寂寞又无聊嘛!」
「真是的,这里在打仗呢!」楚秀成有些宠溺地说着,也不知话里话外到底有没有在责怪的意思。
茵茵从楚秀成的怀中抬起头来说:「那有什么关系,我也能帮着你打呀!疑?你怎么点着迷魂香呢?」她说着又转过头瞪着灵儿道:「这个女人是谁?你方才怎么抱她在怀里?」
一旁的灵儿甫站好正揉搡着太阳穴,一面抬眸瞧着眼前这位大美人儿,猜测她是楚秀成的谁。
茵茵边说着话,看了眼楚秀成又转头朝灵儿仔细地瞧了瞧。
待见到灵儿眼下明显的乌青,她飞快地离开楚秀成的怀里,起身抽出腰上的短刀直指灵儿的咽喉对着楚秀成恨恨地说道:「秀成这是怎么回事?这丑女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茵茵又再比方才更仔细地将灵儿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气愤地说:「你竟然这么宠她!」
茵茵说及此,气呼呼地将短刀用力往前戳去,未料想楚秀成竟直接伸手握住刀锋。
「茵茵,别闹。」
「哼!你就这么护着她!」茵茵气得放开刀转头就跑,楚秀成便追了出去。
从灵儿清醒过来见着茵茵就一派从容淡定,即便是当茵茵拿着刀指着自己脖子的时候,她也都没什么动。
其实一方面是她想了几日,发现楚秀成是在利用她做些什么,安危上不用担心;二方面她的身体经过这些日休养已经完全好了,这几日醒来也动了动,要闪过看起来只是蛮力未曾习过武的茵茵是毫无问题的。
最后,最重要的,当她见着楚秀成追着茵茵出去,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心想今晚应该能有个好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