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相国大人见此,哼了一声,转身便打算往回走。
左丘文见相国大人要走,连忙唤了一声:“祖父!”
就在这时,红衣少年突然转过身来,血红色的眸子看着相国大人:“左大人!”
听见红衣少年的唤声,相国大人停下了步子,斜眼看着‘他’。
“我知道相国大人看不上我九华,我对左大人,也没什么好感。”
“你要走,我不会阻止。”
话完,红衣少年突然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五个杯子:“不过我相信,相国大人不会走!”红衣少年的语气十分赌定,志在必得。
“哼!你有这样的自信?”相国大人突然转过身来,看向红衣少年。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自信。
红衣少年突然打开扇子,反问道:“想知道理由吗?”
......
左丘文突然担忧的看了看相国大人的腰间,其含义,不言而喻。
对于红衣少年的问题,相国大人只是执有一种观看的态度:哼,老夫倒是好奇,你能说出什么理由留下我!!
“因为大人的腰带,系反了。”红衣少年突然笑道:“系反腰带,说明相国大人心烦意乱。”
“而且你脚上,还穿着朝靴。”
.....
听到刚开始那句,相国大人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腰带上,本该腾云驾雾的麒麟,突然倒转了过来。
果然,系反了。
...“那,又如何?”不过是腰带系反,还穿着朝靴罢了,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系反腰带,说明相国大人心烦意乱,下朝之后没有更换朝靴就赶来这里,说明相国大人急于求解。”
虽然别人没注意,但是红衣少年却依旧发现,‘他’每说一句话,相国大人的眼神便深刻一分。
“九华礼数怠慢,相国大人十分恼怒,却还能够站在这里听我这么多废话。代表大人也别无退路。”
........
都说九华玩世不恭,不想体物察人却如此敏锐。
相国大人突然转过身,语气严肃地对红衣少年说道:“唉,不错,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继续听你那么多废话。”苍老的脸庞上,全是无奈。
“哈哈哈,相国大人雅量。”突然,红衣少年站起身来,英俊潇洒略微含着点稚嫩的脸庞,抱着歉意的笑容。忽然,红衣少年从背后拿出一把扇子‘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道:“先自我介绍下,在下九华,相国大人,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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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从桌上拿起酒壶,将五个杯子摆放整齐,一一倒满。
左丘文见此,好奇一般的出声道:“我们只有三个人,为什么放了五个杯子?”
相国大人也是十分好奇:又玩什么花样?
对于左丘文的问题,红衣少年并未做什么回答,而是指着第一个酒杯:“这杯酒叫做南宫烈。”
而后又指着第二杯。“这杯呢,叫做李希。”
...“这第三杯呢......”
“剩下三杯是不是分别叫做姚峰,南宫翎和王开?”
听到相国大人的回答,左丘文突然目光深沉的看了看那五个杯子:原来是在审查,军饷劫案中,离奇死亡的五位主审官.....
“不错,相国大人可知道这五杯酒有什么共同点?”
“他们都是我提拔的,是我在朝中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随着臂字的话音落下,红衣少年突然拿起一个杯子,把杯中的酒倒掉,从容淡定的说道:“现在人走了,五个职位就空缺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突然,红衣少年握了握手中的酒壶:“而我手中的这个,代表的就是相国大人。”
他长得很美,美的不是人,但是这并没有影响相国大人的情绪;相国大人看着红衣少年手中那个酒壶,出了神,在他出神的时候,红衣少年突然手一松,那个酒壶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去,砰啪一声轻响。
白玉酒壶摔了个粉碎。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内的安静了下来。
“辘~”
“各位聊什么这么尽兴啊?”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紫女姑娘走了进来。
见卓子上的酒壶碎片,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红衣少年:“怎么把酒壶都摔了呀!”
此时,红衣少年好像才反应过来,以手点了点头,叹息道:“哎呀,刚想起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白玉酒壶。”
呵呵。“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去给你拿!”
“那就有劳紫女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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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九华公子,是答应帮忙了?”左丘文抬手问道。
红衣少年,也就是九华公子将面前的酒杯端起,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面对着相国大人说道:“但是相国大人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再次拿起酒杯,晃了晃,看着那晃荡的酒,九华突然笑着说道:“我帮你破案,你在皇上面前替本公子推荐一个人,担任司冦之职。如何?”
听到他这话,相国大人突然目光深邃的看着他一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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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九华身后的帷帐内走出一个人:“相国大人,许久不见,可还记得当年的小风儿。”
小风儿?!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相国大人突然侧头看向那人: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白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让人舍不得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
当看见那白衣公子时,相国大人就已经愣住了。
待回过神来,却是九华叫醒了他:“相国大人可是陷入了迷。”
对于九华的问题,相国大人并未放在心上,面色正常的问道:“.....公子所说之人可是他?”
“我说过,我只谈条件......况且,破案之人并不是我....”不用多说,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公子贵为王孙,为何要做这刑罚之官?”终于,相国大人的话题不是针对他了。
自屏风后出来的白衣公子,站在九华身后,笑道:“我觉得是司冦管理法章律令,比较好玩!”
“公子既然知道,这事关重大,岂能儿戏?”
就在这时,左丘文开口了:“祖父大人,洛公子如果能破此案,的确也是司冦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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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多谢洛公子,临危相助。”换完恭了恭手,以示感谢。
而左丘文口中的那位洛公子,则是对着相国大人笑道:“相国大人,有丘文这样的后生俊杰,这是左家的福分。”其含义大概只有九华公子明白了。
“洛公子过誉了,丘文承受不起。”
“你早看出姬子文要利用军饷被劫一案,铲除朝中政敌。”
“所以就出奇兵,让我这公子王孙介入,使得姬子文投鼠忌器。”
“而且本案疑犯安平君,龙泉君贵为王亲,相国大人即便德高望重,也很难审理。”
“用我来对付他们,却恰恰正好。”
洛公子每说一句话,左丘文的眼神便更深一分:“洛公子.....”
“如果我处理得体,则令祖父无无忧且有功。”
“如果我破不了案,令祖父至少也得到缓冲时间再做他想。”
“哼.好一个李代桃僵之计。”说到最后,洛公子的语气变得更加凛冽。而左丘文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隐隐可以看出几分冷汗。
话完,左丘文直接给跪了下去:“丘文不敢!案情离奇诡异,左家危在旦夕。才请公子出手相救。”
话完,头也不敢抬呀!
“哼哈哈哈,你别紧张,我说这些,正是因为我很欣赏你的谋略。”伸手凌空虚扶了一把,其含义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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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不会就只是想问龙骨八珍汤这个问题吧。”安平王府,安平君着一袭击紫袍,坐在大堂之中。
“王叔英明,小侄想听听鬼兵劫军饷的故事。”洛公子单手背在背后,笑道。左丘文跟在洛公子身后站在一旁。
“鬼兵!”听到这两个字,安平君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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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就这样在雨中凭空消失了。”那场面,何等骇人。
.....“鬼兵出现的地方适合所在。”黄金都能够在雨中凭空消失,难道是灭金术?
“断魂谷。”
听到这三个字,左丘文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韩国打败郑国,韩哀侯曾允诺凡投降者可免一死。最后却将郑国五千降卒骗至新郑州城外通通坑杀,异常残忍!此地正是因此得名。”
当年,郑国内部的混乱,给了韩国可乘之机。
公元前385年,韩国攻克了郑国的阳城。韩哀侯韩屯蒙继位后,灭亡郑国的时机已经成熟,韩哀侯便在公元前375年,攻克了郑国的首都,并将都城迁到那里!
“据说这次就是这些亡魂死不瞑目,讨债来了,否则那些黄金怎么会凭空消失?”说到那场面,安平君整个人脸色苍白了几分。
洛公子对此倒是并没有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金:“我在案发现场捡到一些碎金,不如来试试。”那戏谑的眸子倒是一直看着安平君。
.....“咚!”下人端来一盆雨水之后,便退了下去!
洛公子走上前,伸出手,将碎金放在水盆上方,眼神却一改不变,一直盯着安平君。
突然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侧头对着左丘文说道:“光线有点暗呐!”
听到这话,左丘文将旁边的灯烛端了过来,洛公子将碎金,在灯柱上虚晃了一把。
就在那碎金将要碰到火的时候,安平君突然上前一步推开左丘文:“小心着火!”
就在他将要碰到左丘文的时候,却被他虚晃了一下给闪开了。而洛公子手上的碎金刚好掉进了雨水盆里。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洛公子手中的碎金掉到了水盆里,而刚好左丘文将灯烛端到了这里。水刚好返射到那个灯光,下一秒碎金化为了烟雾,消失在了水中。
看着那碎金已经化为烟雾消失在水盆里,洛公子突然以手支撑着下巴哈哈大笑道:“五行水克火,火克金。这块黄金竟然逆五行之理。”
“遇水而化,遇火而燃,实在匪夷所思。”
而后又转身看向安平君:“而王叔竟然能够预见,真是神了。”
听了他的话,原本伏着身子的安平君突然站起了身来。
洛公子再次从怀中摸出一块金子:“王叔可曾听过水消金!”
听到侄子的问话,安平君摇了摇头,又再次点了点头。
而后又再次摇了摇头。
“水消金表面看起来与黄金一般无样,但若遇水,便会消融于无形。”
“王叔以为有没有可能,那晚在雨中消失的其实是.....”
在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也就是因为他在一停顿安平君,瞬间像被人掐进了喉咙,叫不得,也吼不出来。
“水消金!”
......安平君突然稳了稳身子,看洛公子,心虚一般的说道:“我就是遇见鬼兵讨债,其余的一概不知。”
假!
洛公子也不再追究这件事,而是问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另外一个问题:“真正让我困惑不已的,其实是王叔的龙骨八珍汤。”
“我的汤?”安平君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已经所剩无几的龙骨八珍汤汤汁。
“王叔说此汤烹饪繁复!需整整九个时辰,才可做成?”他突然绕过桌子来到安平君的身前。
“正是!”
“案发当晚,王叔回府,却喝了一碗龙骨八珍汤!”
“有何不对?”
他突然转过身,背手边走边说:“也就是说,如果当晚想要喝到这汤,不能等王叔回府才烹制,必须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
“绕来绕去,你到底想说什么!!”征战沙场的安平君可不是一个文弱书生。
“王叔押运军饷,一去一回至少要三天三夜。”走着走着,洛公子又转过身朝安平君走来:“那么问题来了,那天王府大厨,为什么会为三天后才回来的王叔准备,必须当日饮用的龙骨八珍汤呢?”
“这.....”被洛公子的气势所压迫安平君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王叔在九个时辰之前,就已经知道军饷会被劫?”那双含着戏谑的眼眸就这么一直不动的盯着安平君。
“自己当晚就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