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冥老爹,你要多保重身体。”
画心立即抬袖去给他擦唇,小心翼翼,宛若待情人一般温柔。
赤冥方回转些,却又听她说,“赤冥老爹,你以后要多出来晒晒太阳,别整天闷在琴里,这样讨不到媳妇,我怎么投胎做你女儿……”
声音轻细柔和,却如同雷雨暴击。
赤冥打算就这样吐血吐死好了。
画心见他目眦欲裂,忍不住叹息,“我知道你忘不掉风岑遥……”
“谁说本君忘不掉她。”赤冥喷着血沫子负气打断画心。
他压根就没记得过什么风遥岑,不过一颗棋子罢了,他漫漫长一生翻云又覆雨,用过的棋子不计其数。
“你瞧你瞧,一提到她你就激动。”画心无奈叹息,“你要真是看开了,为何总是容不得她与君临琊所生之子君逸呢?”
赤冥越发瞪目,他想说“本君看不爽那小子完全是因为你”,话到了嘴边,却因为死要面子又咽了回去。
轻轻推了画心一把,赤冥摇摇晃晃起身,见他走路虚虚浮浮踉踉跄跄,画心才知他伤的有多重。
画心见他竟满脸倦色,不再多看她一眼,挑着玄隐灯径自往九凤朝鸣走去,虽然欣喜终于有机会封印他了,却也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眼了。
所以画心忍不住扯住他的宽大红袖。
他们双红并立,宛若一对新婚璧人。
他没有转身,听她在他身后细细唠叨,“赤冥老爹,其实我最想谢的是,你没有给我下忘情咒让我忘了他。不过,永无止境的等待最是桎梏,你若累了,不妨给自己下个忘情咒……”
药尘没有转身,不冷不淡地打断,“不必谢本君,本君不是不想给你下咒,只是这忘情咒偏偏对你无效,对本君也无效。”
“为何对你我无效?”画心又生起了好奇。
药尘缓缓侧首,慵懒地勾了勾唇,眼泛桃花般坏笑道,“你亲本君一口,本君就告诉你。”
那眉飞色舞不怀好意,看得画心眉头一蹙,嘴角一抽,忍不住抬脚对着药尘丰润的臀部一踹,将他一屁股踹进了九凤朝鸣里。
还不忘抬指引血,凌空画了个封印。
赤红的九凤血印罩面而来时,药尘已身在琴中,嘴角牵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他一早就料到,她要把他封印在琴内,以防他出来作妖作乱。
封就封吧……
反正局已经布好了。
画心怔怔地拨了拨琴弦,琴音轻叹:
心儿,兀自珍重。
给本君一万年。
万年后,本君一定会回来——娶你为妻,许你六界独宠!
画心就这般弹着九凤琴,静待天明。
忽然她觉得身体开始微微燥热,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她周身游走,那股力量……
分明是赤冥的!
难道……为了护她,他竟将他一身功力都渡给了她?
稍稍运功一试,画心发现这股力量竟不受她控制,她消化不了,亦驱散不掉,就像一层厚厚的防护罩,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赤冥你这个腹黑鬼——”
画心气得跳脚!就差一掌将九凤琴劈歌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