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里是为花妖考虑,暗地里却处处挑拨离间。言外之意,等以后花妖长大了,必定会因为儿时的事情对夏宜修生出异心。
自古帝王最多疑,太傅料定了夏宜修也会有此顾虑。
夏宜修的沉默,似乎也验证了太傅等人的猜测。
花妖终于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眼睛上还蒙着一层水汽,这模样看了就叫人忍不住的心疼。“皇帝哥哥,你要赶妖儿走吗?”
夏宜修心口一揪,被如此依赖纯真的目光看着,他觉得心中有愧。“妖儿,朕没有这个意思。”他低声解释着,却毫无说服力。
花妖抿着嘴唇,低头不再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似乎给夏宜修带来了不少的困扰,如果,一定要赶他走的话,他不会死赖着的。
夏宜修看花妖失落的样子,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终是欲言又止。
太傅等人又在叫嚣,“还望皇上早做决断。”
夏宜修恼恨不已,“你们非要逼朕到这种地步吗!”
太傅等人惶恐,忙道:“臣等不敢!臣也是为了皇上好,何来逼迫之意!”
夏宜修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藏在衣袖里的兵符,眸底一片幽光流转。
就是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已的邱迟状似无意地咕哝道:“皇上宅心仁厚,对一个来路不明父不详的孩子视如兄弟手足,臣等实在佩服。可想也知道,这孩子是摄政王妃从外面带回来的,而王爷和王妃又都是男人,所以怎么也不可能是王爷的种。”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宜修阴沉的嗓音问道。
邱迟一个激灵,总觉得自己此举是在找死,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况且都已经将夏宜修逼到这个地步了,断不能前功尽弃。
故而邱迟心一横,继续说道:“臣的意思是说,世子如果不是王爷的种,那他跟皇上您就不是血亲兄弟。是兄弟的时候,皇上跟世子亲近,那叫手足情深。可如果没有了血缘这一层关系,皇上再跟世子同进同出,也就难怪会有流言蜚语了。”
夏宜修道:“住口!妖儿乃皇叔亲子,此乃不容置疑的事实!难道你们还以为,皇叔会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邱迟道:“可是王爷和王妃都是男的,这孩子又像极了王妃。”
夏宜修冷道:“一派胡言!朕明明看着妖儿像极了皇叔!”
邱迟语结,他心里其实也犯嘀咕,因为花妖的确是既像花疏影,又像叶扶风,但更多的还是像叶扶风。这也是他所搞不懂的地方,总不能男人跟男人真的能生出孩子来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不管怎样,邱迟打定了主意,要往花妖身上泼脏水。“无论如何,男人和男人断不可能生出孩子。臣也是好心提醒皇上,可千万别被被人给蒙骗了,毕竟,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啊!”
夏宜修忍怒道:“即便妖儿不是皇叔亲子,那也是皇叔亲口承认了的世子,既然是皇叔认定的人,那便由不得其他人置喙。此乃摄政王的家事,众位爱卿还是不要操太多心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