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在这里算的上是时间最长的了，每次看着有妖精来有妖精走，她就待在那里，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谁说话都不离。如今那花妖说话，她也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嘿，老太婆，我跟你说话呢。”

在这镇妖壶中，任何妖精的修为都会被禁锢，就算是遇上千年大妖都不用害怕，花妖有恃无恐，直接走到小宁的身后推了她一把。

小宁似乎是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花妖刚刚叫的人是她，愣了一会，转头看了花妖一眼，正准备看完之后就将视线移开，却在视线移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止。

这个气息……

小宁的嘴巴长了长，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以为小宁是在跟自己说话，花妖皱着眉头歪头凑过去，猛然被人揪住了衣领。

“是这味道，是这个味道，郭阳，是郭阳……”

小宁和郭阳朝夕相处过很长时间，就算是郭阳死了，小宁也不会认错他的气味，这就是他的气味，即便花妖的身上有着隐隐的血气，依旧不能将这个气味掩盖掉。

“老太婆你抽什么风？”

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花妖将自己的衣领抢回来，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小宁。

“郭阳，是郭阳，你杀了郭阳，你杀了郭阳……”

小宁的嘴中呢喃着，花妖听了很久才辨别出小宁到底在说什么。

“郭阳？不认识，不记得，我杀过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谁是郭阳？神经病，将我的衣服都扯坏了。”

花妖低着头整理自己被小宁扯歪的的衣服，丝毫没有看到，小宁那原本已经无神的双眼中闪过一抹金光。

当初小宁体内金丹的药力并没有完全耗尽，是被季晴强行压制的，这也抱住了她的一条命。

但是现在，知道郭阳已经死了，小宁整个人处在爆发和疯狂的边缘，竟是强行将体内剩余的药力激发了出来。

“你杀了郭阳，你杀了郭阳……”

依旧是疯子的呢喃，花妖整理好了衣服，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双眼瞳孔猛然睁大：“啊——”

外界之中，刚刚收服了妖精正在回程的两个小道士丝毫不知道他们的镇妖壶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正在一心赶回茅山。

妖界已经安稳下来了，妖也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今日之后，他们就不用一直留在人间了。

天色逐渐变黑，两个身影很快便御剑消失在夜色之中。

同一时间的妖界，因为季晴是刚刚醒来，所以很早就休息了，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的时候就被百里越祁按到床上。

于是，季晴就这样在睡梦中离开了。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白色，季晴也不起来，就在床上躺着。

“欢迎宿主回来，稍后进入下一个世界……”

熟悉的机械音在空中想起，季晴动都没动，就嘴角扯了扯：“呦，你也回来了。”

“……”

明明机械音是不带有情绪的，但是季晴就是觉得她刚刚听出了系统不高兴的感觉，而在她说话之后，她明显又感觉系统似乎是被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