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白所预料的不同,那小屋之中很是干净,里面只有一张床榻,一对桌椅,以及桌椅之上安放好的点心菜肴。唯一不足的怕就是这间寝房中并无窗户,或者透风透光的地方了。
将他送到房中,两个男子便退了下去。而后很快便有两个侍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她们一言不发,只是带进了一个宽大的浴桶,而后一桶桶水地往浴桶里面灌,甚至还拿了一个木施,上面正挂着一件素白色的衣衫。想必是一会儿打算让他换上的衣服了吧。
“呃,呃呃。”其中的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衫的侍女拽了拽凌白的衣角,不断指着已经注满热水的浴桶。“你是想要我现下沐浴?”凌白不动声色的将衣角抽离了侍女的手心,然后走至浴桶旁看着里面漂浮这的花瓣问道。“呃呃呃。”侍女兴奋地点头,说着便打算上前去解凌白的衣袍。
尽管这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但是凌白依旧看见了她们口中竟是空无一物!
“你们先出去吧。”凌白压下自己内心的惊讶,满脸黑线道。且不说自己本就不喜有人接触,更何况此时的莫寒很可能还在屋内的梁木上藏着,“姐姐们不如就在门外侯着吧,稍后我沐浴完了便立刻叫你们,这样可好?”
那几个侍女也没说什么,又呃了几声,然后便拿着先前运水过来时所用的木桶出了去。而在凌白褪去了衣衫,坐入水中之时,躲在暗处的那人也终于耐不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卿卿你这可算是邀我共浴否?”莫寒说着,修长且又节骨分明的手指已经调开了自己大红色的外衫。凌白给莫寒腾了个地方,然后面对着莫寒闭目养神。得不到自己想要看的场景,莫寒也觉得无趣,而后便将衣衫穿好,走到凌白身边手不轻不重的给他捏着肩,嘴里还不忘委屈失落:“哎~卿卿现在是越来越不好玩儿了。”
凌白浅浅勾唇,待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背对着莫寒从水中站了起来,去够在木施上挂着的巾布披在身上。
他的背上还有些水珠从上面划过,自背上滚下一直到臀部,而后消失在那层花瓣的间隙之中。看得莫寒喉结微微一沉,而后又回到原位。想着先前在离忧谷前客栈里发生的那一幕,莫寒的心久久无法平静,手不自觉得伸出,似是想要再体验一次那暖玉般的肌肤的触感。
只是莫寒的手还未碰触到凌白,他便已经离开了浴桶,躲在木施之后,借着衣服的遮挡开始更衣了。莫寒的表情寸寸龟裂,只后悔刚刚怎么就光顾着惊讶,而不知道去伸个手呢。不过已经至此,再多后悔也是枉然,莫寒之好挂起再君子不过的正经笑颜道:“关于接下来的事情卿卿打算如何?”
莫寒是江湖之人,虽说并非恶名昭著,但是对于江湖之中的黑暗面也当真不少,他也并非从未见到过。于是现在看到先前的那些人彘的感受也不如凌白的那般强烈。
“破案件,澄冤屈!”这时凌白恰巧已经更衣完毕,从木施后面绕出,一头长发还带着些许水分,显得它宛若绸带般的柔顺和乌黑,一身毫无花纹的素色襦裙更显仙气。
莫寒轻笑,他虽觉得要破案可能有些麻烦,但是看着决心满满的凌白,此刻却也说不出什么丧气的话语。只是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吧,我帮你把头发擦擦。若不然你怕是要找凉了。”
莫寒说的并无错,这个房间虽然并无透风之窗,但是却也因为不透光给人感觉阴森森的。
他拿起一旁的巾布,细心地将凌白的长发所附着的水珠一一擦去:“在这里你记得万般小心,能不吃他们给的膳食就尽量别吃了,晚些没人的时候,我会给你带些吃的过来。还有记得一定要抱枕好自己的安全,若是你有半点受伤,我定然不会去理会你是否已经破案,而是直接将你带走。”
莫寒又零零总总地说了好些许的“不能”,讲了不知多少的“不要”,最后凌白的头发已经毫无半点水珠了,他便帮忙绾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发髻,在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终于跳上了房梁,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呃呃呃。”凌白给外面的侍女开了门,她们一进来便一直指着桌上的膳食,应该是想让凌白吃些东西吧。凌白脸上挂着几分忧虑,看了一眼桌上色香俱全的佳肴,最终还是摇头拒绝:“几位姐姐,奴家现下实在是没有胃口,要不然还是你们帮忙吃了吧。”
“呃,呃呃呃。”几个侍女连忙摇头摆手,然后将桌上放着的木筷塞如凌白手中,还端着一盘菜在凌白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凌白见无法拒绝之好抬手,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勉强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姐姐我已经吃了,这些菜你们就端下去吃了吧。”吃了那一根之后,凌白说什么也不肯动筷子了,只是这一次侍女并没有拒绝,而是将膳食全部放进了食盒,让你喝又给他留下了一盘做工精致的点心。
待侍女走后,凌白便走到了床榻上躺下,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的是先前那些人彘的特点,以及那些被割去了舌头的侍女。
也许是因为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太多,然后也没有睡好,凌白竟然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昨日里的那几个侍女,她们都手上有的端着木盘,里面放着一块折叠整齐的巾布和一个茶杯,有的端着一个黄铜色的铜盆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温水。但是更多的端着的却是早膳。
若不是凌白清楚的记得他是昨天晚上被人掳到这里来的,凌白怕是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儿时在凌府生活的那段日子。
他内心略微复杂,不知那些人究竟要做些什么,却依旧是乖乖起身洗漱更衣。